既然飄在天花闆上,那這家夥很明顯就不是個人了。
姬雪果斷的慫到了蘇楚的身後,藏在他身後小心翼翼的探頭探腦看向那飄着的鬼影。
在姬雪偷瞄那鬼影的時候,那鬼影也在目不轉睛的看着姬雪。
猩紅的雙眼中透着貪婪,舌頭不時的舔着嘴唇,若非變成了鬼,絕對是口水都忍不住會流出來的樣子。
看的姬雪一陣惡心,這鬼怎麽跟個公交癡漢似的,那麽惡心人的樣子。
不過,這惡心人的鬼界肥宅,怎麽看上去有些眼熟的樣子。
“段天華!”
思索了片刻,姬雪叫出了對方的身份。
“嗯?”蘇楚意外了一下,“這就是偷人老婆被捅死的那個??”
也就是那個明顯應該姓段的孫小胖的親爹?
“嗯,”姬雪點頭,在背後輕輕扯了下蘇楚的衣角。
“爺爺,這胖子看着我的眼神好惡心,感覺像是要把我吃掉一樣。”
蘇楚回頭看了她一眼,贊同道,“不用感覺,他就是想要把你吃掉。”
“啊?”姬雪小嘴不可置信的張大了一下,“吃、吃人?”
“錯,是吃鬼。”蘇楚搖頭,“聽說過鍾馗算了你肯定是沒聽說過的。
傳說之中,鍾馗乃是最大的鬼王,這鍾馗有一項令鬼聞風喪膽的神通——吃鬼。
凡是被他吃掉的鬼都會魂飛魄散,魂體化作最精純的能量被鍾馗吞噬,以提升自身的實力。
相傳一些作惡多端的惡鬼被鍾馗抓住,就會被他吃進肚子裏。
當然,那隻是傳說。
但吃鬼這件事,也并非完全是空談。
鬼物之間是能夠互相吞噬的,隻要不怕吞噬鬼物太多遭反噬而魂飛魄散,理論上鬼物是可以無限吞噬成長的。
而在諸多的鬼物中,總會有一些特殊的品種。
這種鬼物沒有怨念纏身,沒有兇煞戾氣。
把這樣的鬼物吃掉,非但不用擔心遭到反噬,反而還能大幅度提升自己的魂力,甚至能讓自身進化。”
見姬雪下意識的看看自己,蘇楚點頭肯定道,“沒錯,這個特殊品種指的就是你這樣的。
所以,其實你在鬼怪圈子裏其實是像人參果一樣的角色,怎麽樣,有沒有感到很榮幸?”
姬雪:“”
榮幸?
我榮幸你個大頭鬼哦!
随時可能被别的鬼吃掉,我還榮幸?
“怕被吃掉啊?”蘇楚拍了拍小女鬼的腦袋,“怕被吃掉就努力成長,隻要你始終比别的鬼強,那别的鬼也就隻有給你送菜的份兒。”
姬雪張了張小嘴,乖乖的點頭,整個人顯得那般的可憐、弱小又無助。
“那,他”
知道了段天華是想要吃掉自己,姬雪才不會顧念什麽鄰居之間的情分。
更何況她和這隻胖子本來就不熟!
“我在這,還能讓他吃了你?”
蘇楚淡淡一笑,轉頭問道,“你要不要考慮把他吃了?吃了他你差不多就能再次進化了。”
“不要!”
姬雪果斷搖頭,看着段天華一臉的嫌棄,“太肥,膩!”
蘇楚:“”
看了眼全身肥肉,即便變成了鬼都是個虛胖的胖子的段天華,認同的點了點頭。
果然太肥,看着都膩!
“那”
蘇楚想了想,右手擡起,五指并攏豎于胸前。
不見什麽多餘的動作,指尖一道‘卍’字印記浮現。
見到這‘卍’字印記的出現,段天華猩紅的瞳孔一陣波動,眼中似露出了幾分懼意。
貪婪的看了姬雪一眼,轉身就準備鑽天花闆跑路。
隻是,沒等他跑走,蘇楚指尖的‘卍’字印已經漲到了一人大小。
指尖輕點,‘卍’字印化作一道金光從指尖飛出,下一秒落到了段天華的魂體之上。
“啊~”
天花闆中,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
待金光散去,再沒有任何聲息。
“死死了?”
一直沒有見過蘇楚正式出手,盡管早就相信了這是一隻十幾萬年的老妖怪,但對于這隻老妖怪的手段到底有多強始終缺乏一個明顯的認知。
直到這一刻,看到蘇楚輕描淡寫的彈出一個‘卍’字印就滅掉了一隻給自己帶來很大威脅感的厲鬼,姬雪發現自己說話的時候舌頭都有些打顫。
蘇楚搖了搖頭,“沒死,殘了。”
“啊?”姬雪詫異的啊了一聲,沒死?
段天華這麽厲害?挨了你一下竟然都沒死?
蘇楚笑了下,“剛那一下,我用的是和你同樣程度的力量。
其實隻要不這麽慫,你自己就能對付的了他。”
如今的蘇楚已經到了第四次進化的瓶頸,真要全力出手莫說一個段天華。
就算是一百個段天華和一百個辛雅,再加上一沓姬雪綁起來也不夠他打的。
隻是,相比較一個段天華,他更在意姬雪這個現在的奇葩鬼,未來的僵屍鼻祖的心靈成長。
身爲天地間第一隻鬼,未來的僵屍始祖,不能總這麽慫着吧。
姬雪弱弱的點下頭,“哦。”
“”
看了她一眼,蘇楚重新埋好了冰棺,清理了留下的痕迹。
“走吧。”
再次路過急診樓前的時候,發現辛雅的精神體已經差不多凝聚完成了,正在進行最後的轉化。
一旦轉化完成,一隻新鮮的厲鬼就要出爐了。
且這隻厲鬼還對世界抱着極大的惡意,屬于一出來就肯定會報複社會的那種。
想了想。
蘇楚将精神力擴散開,找到了洋和尚和老道所在的病房。
觀察了一下,發現兩人還陷入昏迷之中未曾醒來。
操控着靈氣大量的向兩人彙聚。
蜂擁的靈氣如遇到了商場大減價的大媽一樣往老道和洋和尚的體内鑽去。
不斷的修複着老道和洋和尚的傷勢,同時推進着兩人的進化進程。
做完這些,蘇楚和姬雪離開了二院。
燈火通明的二院急診樓中,對于剛剛發生的和即将發生的一切毫無所知。
醫生、護士、病人、病人家屬們依然以日常一貫的風格忙碌着。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
十分鍾。
半小時。
一小時。
兩小時。
三小時後,時針指向午夜。
急診樓外,突然陰風肆虐,沖天的鬼氣中,恐怖的厲鬼睜開了眼睛。
同一時間
“呼~”
病床上,剛剛做了一場噩夢,夢到自己剛出鬼街又進鬼窩的老道從噩夢中醒來。
猛然從病床上坐起,擦了擦額頭上滲出的汗水。
“娘嘞,吓死貧道嘞,還好、還好隻是個夢?”
最後一個‘夢’字以疑問的語氣從嗓子眼裏擠出。
老道舔了舔幹澀的嘴唇,巨慫的吞了口唾沫。
小心翼翼的往急診樓那邊瞄了一眼,又往太平間那邊瞄了一眼,再瞄了一眼。
“這裏······”
“二院?”
“鬼窩?”
下一刻,老道‘哇’的一聲就哭了!
“太欺負人了!”
“不帶這麽欺負人的啊!”
“不能可着我一個人欺負啊!”
八十多歲的老道,這一刻哭的像是一個一百二十七點五斤的弄丢了心愛的拐杖的八十六歲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