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索馬裏人看到此情此景,慢慢的都聚攏了過來,随着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聯合國安全區的維和部隊官兵開始有些緊張了起來。一名現場負責的軍官開始電話聯系上級,要求派一名翻譯過來。
“好的,我會派一名翻譯過去的,但是友愛非洲基金會的車隊堵在了我們通向外界的大路上,你們最好讓門外的那些索馬裏人讓開一條路,要不然今天所有的車輛都别想出去了!”安全區指揮部的官員回答道。
“南邊不是還有一個出口嗎?”爲什麽不讓友愛非洲基金會的車隊換個方向,從那邊出去?”現場指揮官反問道。
“這幫白癡雇傭了至少上百輛卡車,連個出口都堵得嚴嚴實實的!”指揮部回答道。
“好的我知道了,我現在就疏散他們的車隊!”現場指揮官說完,就離開了崗哨,走向外邊招呼自己的手下爲車隊開路。
聯合國維和部隊的士兵們開始示意現場的索馬裏人讓開,他們打開了大門和門口的路障,讓安全區内等候多時的卡車開始一點一點的往外放行。看到運糧的車隊又要離開安全區,索馬裏人更激動了,他們拼命的攔住卡車,不讓卡車再前進一步。
“憑什麽對埃塞俄比亞人這麽好,難道我們索馬裏人的命就不是命嗎?”
“你們不能把糧食都帶走,我的孩子已經快要餓死了!”
“你們不是來救災的嗎?我們就是災民,爲什麽不把糧食發給我們?”
……
在場的索馬裏人都是一早就聽到消息的窮人,他們伸出雙手祈求車隊能夠停下來,施舍一些糧食給他們。他們抱緊苦難的面龐上滿是哀求的神情,饑餓已經讓他們毫無尊嚴了,除了這裏,他們不知道還能去什麽地方弄到糧食。
“你們的負責人是誰,今天這情況不妙啊!要不你們把糧食送一些給這裏圍觀的人吧?”現場的指揮官看到情況不妙,他不想有什麽麻煩,所以就奉勸友愛非洲基金會的人息事甯人。
“我們也是遵照上邊的意思辦,這種事情我們可做不了主,要知道我們這些人可是昨天才找到這份工作的!“卡車司機無奈的回答道。
“那就把你們能做主的人叫來!”指揮官回答道。
……
和安全區門前拖拖拉拉的情況完全不同,在安全區内,柯爾文和他的同僚們浩浩蕩蕩的在友愛非洲基金會的辦公樓裏檢查着他們的庫存和賬目信息,切比雪夫等人被勒令交出所有的文件。而來自意大利的老闆至今還未現身,這讓從沒見過這種架勢的切比雪夫感到亞曆山大。
“可以帶我去看看你們的倉庫嗎?我想見識一下你們到底給這裏的災民留下了多少糧食?”佐伊走到了切比雪夫面前,用一種帶着懷疑和質問的語氣說道。
“我……我……我想還是等我們的負責人來了再說吧,他是從意大利過來的,人可能還在路上,所以……”切比雪夫在剛到索馬裏的時候,冷靜的處置了被綁架的事件,他也因此被提拔成了這裏的臨時負責人,不過後來意大利那邊似乎遺忘了這些人的存在,切比雪夫頭銜前的臨時這個詞一直沒去掉,不過佐伊的請求切比雪夫可不敢答應,因爲尼古拉派來的主事人還沒有到這裏呢?
“你以爲還能有人阻止我們嗎?友愛非洲是注冊在美國的慈善組織,我們手上有國會和聯邦最高法院批準的搜查令。請你們配合我們的行動!”
“佐伊,怎麽啦!“佐伊正在向切比雪夫提着要求,那邊科爾文走了過來,關心的問道。
“柯爾文議員,我想去看看友愛非洲基金會的倉庫!”佐伊幹脆的回答道。
“這位先生,我們是受美利堅合衆國的委托千裏迢迢的到這裏來調查你們的,請你們配合我們的工作,難道還需要我出示一下我們的搜查令嗎?”柯爾文毫不客氣的質問道。
切比雪夫再也頂不住了,他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來阻止美國人的調查。他覺得憑着這種表現在高爾基兄弟會和尼古拉那裏應該可以說得過去了。切比雪夫咬咬牙艱難的說道:“好的,請你們跟我來吧!”
切比雪夫清楚的知道,友愛非洲基金會在儲運中心的倉庫中,隻有一個裏面有糧食,這些糧食不是黴變的,就是因爲存放的時間太長,變得和沙子一樣。這種糧食就是當作飼料都不會有人要的,就算在蘇聯,這些糧食也隻能倒在田地裏當肥料。
切比雪夫讓自己的手下老實的等在辦公樓裏不要亂走,他則被調查組的人帶上了汽車,佐伊和柯爾文也和切比雪夫坐在了同一輛車裏。在前往糧庫的路上,佐伊看到馬路上站着不少荷槍實彈的聯合國維和部隊士兵,頭戴藍色貝雷帽。
“發生了什麽事嗎?”佐伊警覺的向司機問道。
“沒什麽,聽說索馬裏人不滿意我們把糧食送給埃塞俄比亞人,有人在安全區外鬧事!”司機回答道。
“不會有什麽事情發生吧?”佐伊有些擔心的問道。
“放心吧,安全區裏有一個巴基斯坦山地團,這些索馬裏人連槍都沒有,再說了,我們可是來拯救他們的,他們怎麽會傷害我們?”司機不以爲意的說道。
車隊一路開往了儲運中心的倉庫,切比雪夫首先帶着他們來到了有糧食的那間倉庫裏,這樣好歹也能多拖延一會兒時間。一打開倉庫的大門,一股惡心的黴味撲鼻而來,柯爾文被這股味道熏得快吐了,佐伊和吉米開始用相機記錄他們看到的一切。
“你們怎麽會把這種東西給人吃,你們……”佐伊剛要質問切比雪夫,就在這時,遠處忽然傳來了一陣清脆的槍聲。
“哒哒哒……”安全區的大門外,機槍噴出的火舌無情的吞噬着索馬裏饑民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