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佐伊的文章并非沒有引起重視。一些慈善團體和國際援助組織經過這篇文章的介紹,終于注意到了友愛非洲這家低調的慈善機構,以及他們大手筆出口糧食強大實力。友愛非洲是一家成立了沒幾年的新興慈善機構,不過這個機構并不接受普通大衆的善款,也很少組織志願者來參加他們的活動。這家機構甚至都不願意在媒體上宣傳一下自己所從事的失業。這簡直就是慈善界的一朵奇葩。
不過這些事情并不是身在非洲的佐伊所關心的,因爲佐伊還在繼續挖掘友愛非洲更深的黑幕。作爲美國最重要的媒體,紐約時報的總編輯憑着多年的經驗感到這一次佐伊确實碰到了一個大新聞。七百萬噸糧食是什麽概念,這已經是美國1984年糧食産量的三分之一了。什麽樣的人有這麽大的能量可以出口這麽多的糧食,那買家又是誰呢?種種的疑問讓紐約時報政治專欄的編輯們感到興奮,于是在報社主編的支持下,紐約時報開始加派人手來幫助佐伊的後續報道。
不過對于紐約時報來說,現在還不是推出友愛非洲事件真相的最好時機,因爲最近全世界發生了好幾件驚天動地的大事,讀者們的興趣還沒有被轉移的可能。在這些大事件之中,最讓美國民衆們關心的就是關塔那摩遇襲事件調查報告的出爐。受國會委托的調查人員在事件發生之後,花了将近一個月的時間才整理出來了一份報告。這份報告将會在國會組織的公開聽證會上進行質詢。而事件相關的幾位重要人員,包括關塔那摩基地總司令,美國前任國防部長,國務卿,中情局局長等裏根内閣的重臣都會在媒體面前接受質詢。所以在關塔那摩調查報告完全公布之前,紐約時報打算将佐伊的專欄往後順延一段時間。
紐約時報最近幾期的主要關注點除了聚焦關塔那摩報告之外,還有一件事情就是美蘇兩國最高領導人在日内瓦舉行會晤的事情了。這次的會晤主要的契機就是兩國領導人要在瑞士參加一場地區與國際安全方面的會議。美蘇雙方的最高領導人雖然都出席了這次的會議,可是他們的會面是臨時促成的,因此雙方所達成的成果并不多,僅僅簽署了一份限制軍備競賽的合作意向書而已。不過戈爾巴喬夫的溫和做派和以往蘇聯領導人那種咄咄逼人的态度完全不同,這倒是讓不少人對他産生了興趣。
雖然這次美蘇兩國領導人會晤的意義重大,可是和那些生活在蘇聯鋼鐵洪流陰影之下的歐洲人相比,美國人對于失去關塔那摩反而更加關心。媒體和一些軍事學者在此事件發生之後,一直都在抨擊美**隊的戰鬥力,他們質疑國會每年上千億的軍事撥款支撐起來的世界上最強大的武裝力量爲什麽在哥倫比亞雜牌軍的面前不堪一擊,毫無還手之力。
國防部前部長溫伯格在聽證會第一天的質詢當中回答了這個問題,他表示整起事件都是備盡心策劃過的,襲擊者在行動之前有六艘滿載的萬噸油輪沖進了狹窄的關塔那摩灣的主航道。随後就發生了一場大爆炸,從而引燃了漂浮在海上的石油。石油燃燒所含生的有害物質讓美軍的空中力量無法正常的工作,而海軍則因爲航道被阻塞,所以也無法進入關塔那摩灣裏支援戰鬥。國防部長承認了自己在關塔那摩襲擊事件的處理過程當中負有難于推卸的過失。不過,溫伯格話鋒一轉,卻将矛頭對準了美國最大的情報機關中央情報局。
“尊敬的國會議員先生們,我想強調的是,整起事件的起因就是一個叫做伊萬科夫的犯人,襲擊者花費了這麽大的代價就是爲了将伊萬科夫從關塔那摩基地營救出來!鑒于伊萬科夫的身份敏感,請恕我不能過多的透漏他的具體資料。不過我想提醒各位議員,伊萬科夫是在襲擊發生之前的一個月由中央情報局安排到關塔那摩基地的,而且就在襲擊之前的一個星期裏,中央情報局的外派到哥倫比亞的特工,發現了當地武裝組織的異常情況,并且已經知道了他們正在策劃一場針對關塔那摩基地的瘋狂計劃。可惜這些珍貴的情報都被中情局的副局長給扔進了廢紙簍,直到事件發生之後我們才得知了有一份這樣的情報曾經存在過!所以我認爲國防部不應該在這起事件裏承擔更大的責任,倒是中央情報局高級官員的工作态度讓人感到擔憂!”溫伯格這個卸任的國防部長雖然成爲了裏根總統的替罪羊,但是無官一身輕的他反倒是沒有了什麽顧慮,溫伯格現在隻想将中情局一同拉近關塔那摩這個政治漩渦裏,而不是在事件剛發生的時候,讓國防部獨自承受來自美國媒體和國民的抨擊。
“溫伯格先生,您剛才提到了襲擊者在行動的開始階段動用了六艘萬噸船舶,其中有一艘貨輪被襲擊者故意擱淺在了關塔那摩灣?能和我們說一說這些船隻的來曆嗎?”調查委員會的一名議員在溫伯格發言之後第一個提出了問題,他很好奇,襲擊者是怎麽組織起這場聲勢浩大的軍事行動的。
“好的議員先生,根據國防部的調查,這起襲擊事件的船舶的注冊地在巴拿馬,而船舶的所有者卻是歐洲的航運公司地中海航運,他們在襲擊事件發生前半年從一家瀕臨破産的希臘航運公司手中買下了這六艘蘇伊士級船舶。不過再襲擊是在發生的前一周,這些輪船在非洲西部海域航行的時候遭遇了海盜。随後就下落不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