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在法國的旅館内,嫌疑人留下的幾枚煙頭成了這個案子僅有的線索之一。這些煙頭所屬的香煙并非産自歐洲,而是來自于千裏之外的古巴貨,由于古巴屬于被制裁的國家,因此古巴的香煙是不可能合法的流入歐洲市場的,必然有專作走私行業的幫派牽扯其中。
由于遇害的專家涉及歐洲許多國家,相關的刑法都有對此案的管轄權。所以這件案子由國際刑警組織出面最适合不過了。在證據的指引下,找到這個品牌古巴香煙的走私渠道就成了破案的關鍵所在。
國際刑警因此有了兩個大緻的調查方向,西班牙和意大利的幫派。西班牙的幫派實力弱小,不太像是擁有能組織起這麽大規模襲擊的幫派,所以國際刑警将調查重點放在了意大利的幫派上。
從隧道内收集到的彈殼和指紋在警方的資料庫中并沒有相匹配的。所以雖然這是關鍵的線索,可是如果不能通過線索繼續追查下去的警方也隻能暫時放棄了。
“幾位請看,這是我們上個月海關繳獲的一批走私物品,不過很遺憾,負責這批貨的都是一些小角色,隻知道一些無關痛癢的事情,我們的收獲并不大。”負責接待的警察拿出幾份卷宗,交給國際刑警派來的人說道。
“謝謝,感謝你們提供的幫助!”對方禮貌地回應道。
“不好意思,能不能幫我找一位熟悉本地情況的警官,我想詢問一些有關本地走私集團的事情?”國際刑警的代表突然問道。
“我覺得加裏波第警官應該是最合适的人選,全警局他的線人是最多的,如果你們想調查什麽的話,找他幫忙最合适。”負責接待的警察回答道。
“加裏波第警官現在在這裏嗎?如果方便的話,我想聽聽他對這件事情的看法!”國際刑警的代表請求道。
“好的,我去吧加裏波第警官叫過來!”負責接待的警察說着就要往外走。
“不,還是帶我去找他吧!我想當面請教!”國際刑警的代表回答道。
兩人說着就離開了房間,國際刑警的代表拿着厚厚的卷宗跟在負責接待的警察的身後。兩人穿過走廊,來到了警察們的辦公室裏,負責接待的警官呼喚道:“加裏波第警官,這位……”
“斯賓塞!”國際刑警的代表說道。
“這位斯賓塞警官想問您一些問題,您現在有時間嗎?”
“請稍等,我就來!”加裏波第警官告别了同事,朝着兩人的位置走了過來,大家找了一間單獨的房間,國際刑警的斯賓塞警官将腋下的卷宗放在一邊,然後拿出來一份寫着機密的文件交給了加裏波第,對他說道:“這是去年在法國圖盧茲市,發生的一起案件,我想請您幫我們看看有什麽線索。”
加裏波第接過文件夾,小心的翻開,仔細的查看着上面的内容。這份文件記錄了圖盧茲隧道血案到現在爲止所有的調查結果,上面不但有詳細的文字記錄,還有現場的圖片,那血迹斑斑的兇案現場圖片,讓加裏波第感到十分的熟悉。
加裏波第足足看了四十多分鍾才把整個卷宗看完,他沉思片刻,對斯賓塞說道:“你們還有什麽掌握的情況嗎?”
“我們在現場發現了一些古巴的香煙煙蒂,這些煙都是走私貨,隻有西班牙和意大利的走私幫派才有這種煙,而且我們了解到這種煙很貴,在市面上都是按根賣的,這和我們在犯罪嫌疑人居住的地方所了解到的有些矛盾,他們不像有錢的樣子,卻抽着這麽好的煙!”斯賓塞警官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
“我看過現場的照片了,手法簡單粗暴。如果您懷疑是黑手黨做的,我想您一定是找錯了方向,黑手黨不會這麽辦事,這樣做太草率了,留下這麽多的線索,就像是對警察毫無防備一樣!”加裏波第按照自己的思路分析道。
“不是黑手黨?您這麽說有什麽根據嗎?”斯賓塞問道。
“如果是黑手黨的話,他們大多數時候會直接在車裏安炸彈,你知道意大利不少檢察官和法官都是這樣死的,他們很少用槍,就是怕留下痕迹。但是你帶來的案子不是這樣的,行兇者無所顧忌,不但留下了彈殼、腳印還有指紋,甚至連居住過的地方都不清理一下。他們根本就不在乎警方追查他門,我恰好就知道有一些人是這樣做的,那些從東歐來的殺手們就喜歡這麽幹!”加裏波第回答道。
“東歐?難道是克格勃,或者别的什麽情報人員?”斯賓塞警覺的站了起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絕對是一場政治事件。
“斯賓塞警官,您不了解我們這裏的情況。最近幾年從鐵幕那邊逃過來的難民越來越多,他們很多都身懷絕技,甚至上過戰場。有一些東歐人的幫派也會來這邊當殺手,隻要幹上一票,再回去就可以歇上好幾年,最關鍵的一點在于,我們和鐵幕那邊的國家沒有引渡協議,也不可能做到案件資源共享,隻要他們回到他們的祖國,那麽我們就一點辦法都沒有!”加裏波第警官,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
“東歐來的槍手,怎麽找到他們?難道您也束手無策嗎?”斯賓塞聽到了加裏波第的一番分析之後,感到豁然開朗。連日來專案組一直想不通的幾個疑點終于有了說得通的答案。
“斯賓塞警官,如果您真想繼續調查下去的話,我想您最好在意大利多待一段日子。我們這邊可是他們的重點活躍地區,海的那一邊阿爾巴尼亞人的幫派十分的活躍,從北邊來的匈牙利人也很有實力。不過最厲害的還是斯拉夫人的幫派,他們已經和黑手黨勾結在了一起,似乎在本地站住了腳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