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科夫列夫的這份報告被刊登在了蘇共中央的機關刊物――《消息報》上,引發了官員們的普遍讨論。
雅科夫列夫是個不怕威脅的人,早在十幾年前他甯可放着大好的前程不要,也要在報紙上公開批評勃列日涅夫的對外政策是大國沙文主義。
雅科夫列夫的文章猶如抛磚引玉一般,一時激起千層浪,在看到戈爾巴喬夫并沒有任何處分雅科夫列夫的意思之後,許多更加過分的言論也出現在了報紙上。
謝廖沙很了解這一變化的背景是什麽,這些年來蘇聯的最高領導層一直都在探索着改革的道路,可是領導人接二連三的逝世讓所有的改革行爲都仿佛走到了死胡同,現在在蘇聯的官僚階層和知識分子階層對于改革的道路越來越迷茫,大家對于今後經濟和政治的改革方向一直争論不休。
雅科夫列夫的文章原本打算起一個抛磚引玉的作用的,但是他的觀點實在是太過的激進,在加上戈爾巴喬夫并沒有什麽指責的言論出現,因此官僚階層和知識分子們就把雅科夫列夫的言論當作了正确的道路,開始了模仿和超越,于是在接下來的一段日子裏,越來越多的過激言論出現在了報紙上。
戈爾巴喬夫把這一現象視爲改善國内言論自由的一個開始,并且對此加以贊揚。他示意文化部門解禁了蘇聯國内著名的禁放電影《阿戈尼亞》,随後莫斯科的老百姓争相前往影院觀看這部電影,一時之間大家仿佛感受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自由的風氣。
謝廖沙對于這些變化有着切身的體會。因爲蘇聯高層對于文化産品的态度發生了變化,尤利娅的生意也可以稍微的再放開一些手腳去做了,她親自到莫斯科來向謝廖沙請求更多的投資,希望繼續擴大他的錄影帶租賃業務到烏克蘭各地,謝廖沙痛快的給了尤利娅一筆新的投資。
戈爾巴喬夫和雅科夫列夫的雷厲風行讓謝廖沙不敢拖延關于青年科技文化中心向全國推廣的任務。爲了把青年科技文化中心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同時又能夠最大了程度的利用戈爾巴喬夫給予的優惠政策,謝廖沙打算把青年科技文化中心以企業的方式再全國範圍内開展業務。
由于青年科技文化中心現在階段更加類似于一所金融投資機構,因此必要的風險管控機制還是要有的,謝廖沙不希望因爲推向全國而爲青年科技文化中心引入一大批的劣質項目濫竽充數,所以他照搬了一部分類似西方商業銀行中貸款業務的規章制度,作爲青年科技文化中心招商引資的制度和流程。謝廖沙所沒有注意到的是,他的這一個無心之舉讓青年科技文化中心成爲了共青團内部的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商業銀行。而共青團内部也由于高層的鼓勵而開始出現了更多投身商業的精英,而這些都是後話了。
由于有了商業制度上的保證,所以謝廖沙第一步就是在莫斯科和列甯格勒兩大城市的各個區一級的團委中開辦了青年科技文化中心的分店。霍多爾科夫斯基很快就從青年科技文化中心申請了一筆新的投資去開拓他手下的第二家從事不同業務的企業,而别列佐夫斯基的則投身于汽車零部件買賣的行業之中。
在蘇聯這種市場化程度不高的市場内,作爲先行者的霍多爾科夫斯基和别列佐夫斯基自然是順風順水,謝廖沙不是那種見不得被人發财人,他現在還有些看不上這些小的生意,而且他的心思也沒放在這一方面。謝廖沙現在在考慮如何在《廣場協議》簽署之前,暫時性的借用一下外貿銀行的龐大外彙儲備,用于掏空日本的計劃。
外貿銀行的賬目現在已經謝廖沙所信任的會計團隊點算清楚了,這家銀行現在所擁有的外彙儲備有一萬多億美元,有了這筆錢,謝廖沙就不用去抵押全部身家通過杠杆的方式獲取天量的資金了,不過謝廖沙可沒有膽量動用全部的外彙儲備去實施這次的行動,他打算先動用大概一千億美元的資金用于前期的部署。這樣的話就有一個問題擺在謝廖沙的面前,那就是如何把這一千億資金從蘇聯國内運送到國外的銀行系統中去呢?
中央銀行對于外貿銀行的資金監管是按照季度來的進行的,基本上每個季度都會派人前來清查賬目,也就是說,謝廖沙如果要神不知鬼不覺的動用外貿銀行的資金,大概要以三個月爲一個周期,在這個周期之内,謝廖沙必須保證這筆資金能夠自由的進出蘇聯的國境和國外的金融系統。這是謝廖沙從沒有處理過的一個大問題。
一時半會既然想不出什麽好的主意來,那麽謝廖沙就隻能夠先做些自己有把握的事情了。就在這個時候,很久沒有聯絡過的哈默同志忽然給他打了個電話。
“謝廖沙,我剛從中國回來,你們拜托我的事情我已經辦成了,你想知道對方是如何答複你們的嘛?”哈默同志賣着官子在電話裏說道。
“哈默老同志,既然有好消息就别賣官子了。快點告訴我如何能讓我們的産品進入中國市場吧!”謝廖沙急不可耐的問道。
“他們同意通過香港作爲貿易的中轉點,你們的貨物可以賣給他們在香港的國有企業,當然了,如果今後你們兩國的關系得到改善的話,你們也可以直接打入中國的市場!”哈默向謝廖沙解釋道。
“那真是太好了,萬分感激哈默同志!對了你什麽時候再來莫斯科呢!我們的戈爾巴喬夫書記還想再見見你呢!”謝廖沙熱情的邀請到。
“等到天氣再暖和些吧!”哈默随口答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