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廖沙老弟,你也知道老哥我幹建築還算是有點經驗,搞融資可就不是我的強項了,你要是不把索布恰克教授留下,到時候萬一出了問題,我怎麽向戈爾巴喬夫書記交代啊!”耶利欽訴苦道。
……
謝廖沙和耶利欽爲了索布恰克的事情争論了半天,誰也無法說服誰。最後還是謝廖沙選擇了退讓,他甯可讓耶利欽欠他一個人情,也不想讓耶利欽有什麽想法。畢竟幾年之後這個國家就是耶利欽做主了。
謝廖沙的最終放手讓他失去了外貿銀行的最佳人選,不過謝廖沙對此倒是沒有那麽遺憾。畢竟現在他的手上有一個跨國的大宗商品交易帝國。光是其内部的經濟學家就足夠爲外貿銀行出謀劃策了。謝廖沙的最終目的并非要讓外貿銀行發展壯大,相反的謝廖沙是爲了以外貿銀行爲突破口掌握蘇聯的大宗商品貿易,最終的結果就是外貿銀行會在解體之前變成一個資不抵債的空殼。其實如果這個位置上能夠安置一個傀儡的話,反而更容易讓謝廖沙的計劃順利執行。索布恰克未必願意幫助謝廖沙去做這種事情,而且謝廖沙也懷疑索布恰克有沒有這個膽量。
和耶利欽結束了關于索布恰克職務的讨論之後,謝廖沙又和耶利欽共進了晚餐才離開。再回去的路上,謝廖沙突然接到了戈爾巴喬夫的電話,讓他到最高蘇維埃去一趟。
謝廖沙感到有些奇怪,這麽晚還召集自己到底有什麽事情呢?謝廖沙不敢耽擱,立刻讓司機調轉車頭往最高蘇維埃駛去。大約半個小時之後,謝廖沙終于趕到了最高蘇維埃所在地白宮。他輕車熟路的來到戈爾巴喬夫的辦公室,很快秘書就把他領了進去。
當謝廖沙走進屋子裏的時候,發現房間裏已經坐滿了人,雅科夫列夫也坐在一旁。他看見謝廖沙來了,趕忙招招手,讓謝廖沙坐了過去。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謝廖沙小聲的問道。
“别提了,不知道怎麽回事,葛羅米柯拿到了關于中央銀行收購工人新城的預算報告,他對你們外經貿部拿走這麽大一筆錢十分的不滿意,聲稱要把這筆錢上交國庫,由國家統一規劃使用……”雅可夫列夫小聲對解釋道,剛說完事情的起因,謝廖沙已經怒不可治的站了起來,巴掌重重的拍在了一旁的茶幾上,厲聲喝問道:“還有沒有王法了!”
戈爾巴喬夫和房間裏所有的人都看向了謝廖沙,戈爾巴喬夫淡淡的說道:“謝廖沙,不要激動,事情還沒有定下來!葛羅米柯隻是把這件事捅到了政治局以及總書記那裏,現在還沒有定論!”
“書記,這件事可不僅是外經貿部和共青團的事情,想當初我們從無到有的規劃工人新城的時候,可是從莫斯科、高爾基等地的老百姓手裏面接了一大筆錢!雖然現在工人新城被中央銀行收走了,可是這筆債務依舊留在我們共青團和地中海貿易公司的頭上。葛羅米柯想占有這筆錢,就是想賴掉莫斯科那些信任我們的老百姓們一生的積蓄……”謝廖沙氣憤填膺的解釋道。
“謝廖沙,這件事情不是我能決定的,我希望你能夠理解。現在我把手下所有熟悉經濟的參謀們都召集過來了,我還通知了耶利欽同志,他一會兒也要過來。契爾年科書記說明天想讓你和葛羅米柯去中央醫院向他當面解釋。我們還剩下十幾個小時的時間,大家一起幫你想辦法!”戈爾巴喬夫親自給謝廖沙倒了一杯咖啡,遞到了謝廖沙的手上說道。
謝廖沙這才明白爲什麽今天來了這麽多的人,他先對所有人表示了感謝,随後雅科夫列夫開始召集大家讨論一下明天在契爾年科總書記那裏要如何應對。十五分鍾之後,耶利欽也匆匆忙忙的趕到了這裏。謝廖沙把事情大緻的跟耶利欽說了一下,耶利欽自然當仁不讓的站到了謝廖沙一邊。
“謝廖沙,各位同志們,戈爾巴喬夫書記。我隻說一點,如果工人新城的建設債券在兌付上出了問題,那麽我們工人新城接下來的項目要如何融資!現在工人新城已經是我們莫斯科的重點項目了,一旦出了問題,将來又是一大片爛尾樓!”耶利欽從自己的角度述說着支持謝廖沙的道理。
“書記,我們留下這筆錢也是有原因的,按照當初的發債合同。我們有義務到期支付債券的利息和本金。我們必須通過貿易讓這筆錢保值增值。現在中央銀行隻是支付了我們關于本金的部分,利息的部分本來是通過工人新城的租金收入來支付的。當初中央銀行說對于利息部分由于有一些已經變成了共青團的内部收入,所以就不算進工人新城的成本價格了。我們已經爲國家做出了犧牲,難道非得讓我們破産才可以嗎?”謝廖沙激動的說道。
戈爾巴喬夫揉着太陽穴靜靜的聽着,沒有發表任何的意見。他覺得自己在英國的時候是不是有些飄飄然了。他以爲葛羅米柯真的認輸了,其實人家從來都沒忘記要打擊你。戈爾巴喬夫對于這一次的突襲幾乎毫無準備,他現在隻能讓自己的手下們臨時去拼湊對策了。
謝廖沙也慢慢的平靜了下來,他看着戈爾巴喬夫的幕僚們所設想的明天總書記會問到的問題,心中感到了政治鬥争的殘酷。在英國的時候,謝廖沙成功的扮演了下棋的人,英國首相和戈爾巴喬夫都成了他的棋子。不過這件事他除了得到了一部分天然氣貿易權沒有任何的好處。而這一次,謝廖沙反而成了葛羅米柯和戈爾巴喬夫博弈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