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子切比雪夫徹底清醒了,他知道自己應該被人捆起來的,臉上罩着的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麻袋片。周圍不斷晃動的感覺大概是因爲他正在一輛汽車上吧。切比雪夫想要坐起來,忽然一隻腳狠狠的踹在了他的胸口,将他重新踹了回去,然後那隻腳就踩在他的胸口,切比雪夫還要掙紮,然後一個硬邦邦的東西就頂在了他的頭上。
切比雪夫昨晚領着手下去喝酒想要放松放松,可是他卻忘記了索馬裏是什麽地方。就算是安全區,做生意的依舊是本地人。切比雪夫和他的夥伴們一踏上這片土地的時候就已經被人盯上了,而他去喝酒的時候,有人往他的酒裏面做了手腳。随後一支武裝闖進了這片安全區域,他們殺死了酒館的老闆,幾名顧客和一小股趕來支援的聯合國小隊,随後擄走了切比雪夫和他的手下。
切比雪夫不知道自己的酒裏到底被放了什麽,他隻是覺得自己頭疼欲裂,口幹舌燥,渾身上下都沒有力氣。切比雪夫是上過戰場的,當年自己的部隊被聖戰者們包圍的時候切比雪夫都沒有像現在這麽怕過。但是僅存的一絲理智告訴他,他必須冷靜下來。
過了大約十多分鍾,切比雪夫不再反抗了,他胸口的腳也終于挪開了。切比雪夫緩緩地呼吸着調解着自己的情緒。他的眼睛看不見,但是耳朵還可以聽見。切比雪夫用心的聆聽,周圍傳來汽車的聲音,人們交談的聲音,還有……海浪的聲音?
也不知又過了多久,切比雪夫感到汽車終于停了下來。緊接着他被人從地上拽了起來。拽着他的人将他扔下了汽車。然後又拽着他走過了崎岖不平的道路。切比雪夫好幾次都差點被絆倒,他能感受到有沙子灌進了自己的鞋裏,耳邊的确傳來了海浪的聲音。就在他正琢磨着這裏是什麽地方的時候,拽着他的人将他放倒在地,他剛想站起來,後面就有人一腳踢在了他的腿窩上,切比雪夫被強迫着跪在地上,然後他頭上的麻袋終于被拿掉了,刺眼的陽光讓切比雪夫什麽都看不到,過了好一陣子才回過了神來。
周圍到處都是持槍的人,他們沒有統一的制服。每個人都穿的破破爛爛的,大部分腳上蹬着拖鞋。有不少人頭上還包着頭巾。不遠處就是大海,就在切比雪夫還在觀察的時候。一個聲音忽然問道:“你們之中誰是老大?”
沒有人回答,切比雪夫低着頭,他不敢做出回應。他不确定這些人抓他們到底是爲什麽,是贖金?還是糧食?但是切比雪夫下屬們的目光卻洩漏了他的身份。有人從他身後把他架起來,然後用手舉起了他的下巴。剛才出聲詢問的是個人是個強壯的黑人,他帶着墨鏡走向切比雪夫。然後惡狠狠的問道:“糧食是你帶來的?”
切比雪夫緊張的看着對方,他點了點頭。現在切比雪夫覺得壓力實在是太大了,他情不自禁的吞了一口口水。
“把糧食都交給我,否則就殺了你們?”對方直截了當的威脅到,切比雪夫不敢答應,這麽大的事情他可做不了主,隻有意大利那邊有權決定這批糧食到底怎麽處理。
“我要……我要請示一下我的老闆?”切比雪夫沉默了好久才回答道。
“難道你不是他們的老闆?”綁匪的頭目有些生氣的問道,他以爲切比雪夫在耍他。
“不,是我們所有人的老闆,在意大利!”切比雪夫感到自己平靜了一點,他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你敢耍我?”對方一下子抓着他的領子,咆哮着問道,一張黑臉湊過來,口水噴了切比雪夫一臉。
“我說的都是實話,這件事情我必須告訴我的老闆!”切比雪夫沉着的說道。
綁匪頭目蹬着切比雪夫,切比雪夫也不回避他的眼神了。半天過後,還是綁匪退讓了。他松開了切比雪夫的脖領子。然後走到房間裏,不一會拿出了一個衛星電話。切比雪夫有些驚訝,他沒想到這些人居然有衛星電話,要知道這可不便宜啊,一部差不多要上萬美元。
切比雪夫很快就撥通了自己老闆的電話,電話很幸運的立刻接通了。切比雪夫匆匆忙忙的将自己的遭遇彙報了上去。接電話的人不是雅可夫,而是管着切比雪夫的一個高級一些的幫會幹部,他一聽說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當然也不敢做主,在電話裏他讓切比雪夫先等一下,随後挂斷了電話。切比雪夫和手下被綁架的消息很快就層層傳遞到了雅可夫的耳朵裏。雅可夫不敢怠慢,反正糧食已經運到了索馬裏,交給誰不是交啊!隻要人沒事就可以,雅可夫自然同意了下來。
切比雪夫很快就得到了雅可夫的授權,它可以把糧食交出去。隻要能換取手下的安全就可以了。切比雪夫這才把心放進了肚子裏。心裏感慨着高爾基兄弟會總算還不是對落難的手下不理不睬的無情組織。他對綁匪頭目說道:“好的,我可以把糧食交給你,不過你得放我回去,我要回去安排一下?”
“不行,你不能走,讓你的手下去!”綁匪頭目搖着頭說道。
切比雪夫沒辦法,可是他的這些手下都是高爾基兄弟會的外圍成員,甚至都不是蘇聯人。萬一他們一去不複返,切比雪夫就死定了。爲今之計也隻有他手上的那個中亞人紮哈羅夫還能信任一下,于是切比雪夫将自己在這裏唯一的同胞紮哈羅夫叫了過來,然後對他說道:“老兄,我們現在的銘刻都在你手上了!你跟着這位将軍的人回去,把糧食從聯合國的倉庫裏弄出來交給他們,拜托了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