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聯英雄”和“勞動英雄”的授勳儀式是分開舉行的,每個人都有單獨面見安總的機會,大家興高彩烈的坐在辦公室外面等候着這個光榮的時刻。
盡管最近心事重重,麻煩不斷。但是謝廖沙還是盡量讓自己顯得十分的高興,對榮譽充滿期待。雖然同樣是這份榮譽的獲得者,但是和其他的人比起來,謝廖沙更年輕,而且他的胸前已經有了一枚代表了“蘇聯英雄”稱号的金星獎章,這就更讓謝廖沙引人矚目了。
當被工作人員叫到了名字之後,謝廖沙起身,走進安總的辦公室,一整閃光燈和快門的聲音響起,安總就站在原地等候着。兩人握手之後,安總将獎章别在了謝廖沙的胸前,然後再握手,合影,随後謝廖沙轉身離開這裏,将位置留給下一個人。在莫斯科也有些日子了,謝廖沙對于這一系列的流程算得上是駕輕就熟。雖然露面的時間隻有短短的幾分鍾,但是整個活動還是耗費了謝廖沙足足一天的時間。在所有人都被授予了勳章之後,克裏姆林宮還會招待大家一頓蘇聯的國宴,等到一切都結束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對于獲得這枚勳章,謝廖沙的心情是複雜的。客觀的來說,謝廖沙當初的動機雖然不純,但是她還是爲莫斯科的老百姓辦了一件大好事。雖然他已經把自己所有的生意都停了下來,就連不記名債券都停止發售了,僅保留了記名債券作爲融資手段,但是工人新村的資金卻并不缺乏。現在他的不記名債券已經成爲了黑市上的暢銷品之一,官員們出于藏匿資産的目的,大肆收購這種債券,就算是記名債券,隻要持有人可以保證兌付,一樣受到地下市場的青睐。現在這些債券的實際價格已經遠超債券的賬面價格和收益了,因爲很多人甯可少損失一些,也要保住自己的不義之财。
然而在一切都毫無征兆的情況下,克格勃卻主動的找上了門來。
那是在授勳儀式的第二天,謝廖沙正在自己的辦公室裏處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就在這時納斯佳突然帶着一夥人來到了謝廖沙的辦公室裏。
“對不起,書記!他們自稱是安全委員會的人,來找您了解情況的!”納斯佳一臉驚慌的向謝廖沙說道。
聽到安全委員會這個詞,謝廖沙停下了手中的筆,他擡起頭來望向了這些人,盡管表情沒什麽變化,心裏卻有一些打鼓。還未等他說話,對方反倒是先開口說道:“烏裏揚諾夫,我們有幾個情況想向你核實一下,是關于你和前内政部副部長丘爾巴諾夫在烏茲别克的一些事情,能否耽誤你一點時間?”
“好的沒問題,納斯佳,給客人弄點喝的東西!”謝廖沙趕忙起身相迎。對方似乎并沒有把謝廖沙當作是犯罪嫌疑人,反而一一上前和謝廖沙握手寒暄。這讓謝廖沙頓時放心了不少。
待衆人落座了之後,謝廖沙才對他們說道:“每次看到克格勃的同志都覺得很高興,要不是你們把我帶回來,我恐怕還在阿富汗跟S戰者拼命呢!”
謝廖沙這句話說完,大家的距離頓時拉近了不少。就在這種氣氛下,對方向謝廖沙抛出了第一個問題。
“烏裏揚諾夫同志,我們最近在調查一些關于内政部的事情,根據我們了解,你似乎和内政部副部長丘爾巴諾夫的關系很好,他還讓你和他一起去烏茲别克調查了那裏的幾件案子,我們想問問在烏茲别克的時候你們都經曆過什麽事情!”
“你是說農會主席阿基洛夫的案子?”謝廖沙反問道。
“不,不隻是阿基洛夫!我相信你從報紙上也看到了,這一次烏茲别克共和國挖出了一大堆的腐敗分子,可是你們在烏茲别克的時候卻僅僅處理了一個阿基洛夫,我想知道這是爲什麽?”對方直截了當的問道。
“我不是很明白,其實當初去烏茲别克的調查人員并沒有把我包括在内,我是被丘爾巴諾夫部長邀請去的,當時我有一些關于工作方面的事情向他請教,他卻被派到外地去了,我也隻能厚着臉皮跟了過去!”謝廖沙回答道。
“那後來呢?爲什麽隻有一個阿基洛夫被查了出來?”對方接着問道。
“我們當時住在賓館裏,一直在調查着烏茲别克的一些賬目,因爲我們是去調查經濟問題的,但是最後阿基洛夫卻并非因爲經濟問題而引起了我們的注意,反而是因爲蓄意謀殺!我們的同事被人當街捅死,我們賓館的門口被人擺上了子彈!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我們頂住壓力處理了阿基洛夫的問題!雖然後續派去烏茲别克的調查組發現了更多的問題,但也不應該指責我們當初的工作!”謝廖沙據理相争的說道。
“你們在烏茲别克的時候就沒有遇到過主動行賄的行爲?我覺得這不太可能吧!”對方繼續追問道。
“有,但是是匿名的,錢袋放在了房間的門口,可是我們拒絕了,所以他們給我們寄來了子彈!”謝廖沙再次回答道。
“那筆錢呢?後來怎麽處理的?”對方依舊死咬着不放。
“我們交給了烏茲别克的書記拉希多夫去處理了,哦,現在應該叫前書記了,對方答應把這筆錢上交國庫!後面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謝廖沙回答道。
“你覺得有沒有可能是因爲拉希多夫給了丘爾巴諾夫什麽好處,所以當時拉希多夫才沒有被揪出來?”對方向謝廖沙直截了當地問道。
“您怎麽會這麽想呢?拉希多夫當時可是政治局候補委員,他不想讓我們做什麽,隻要說句話就行了!而且丘爾巴諾夫部長可是接受了克格勃的委派才去的烏茲别克,情報的來源也主要是你們提供的,最後的結案意見安總可是簽過字的!”謝廖沙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