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吃挂落的直接原因,關于金表的問題當初丘爾巴諾夫就已經向克格勃交代過了,這件事情完全是自己的秘書的主意。丘爾巴諾夫一提起這件事情就很激動,他對來詢問他的克格勃探員說道:“你知道曉洛科夫部長和我的關系嗎?他的兒子伊戈爾撮合我和勃總的女兒相識,曉洛科夫部長是我婚禮的見證人,這麽多年來我一直在他老人家的羽翼下生活,我能有現在的地位很大程度上是托了他的福,我們相處的就像是家人一樣。你覺得我會幹出用公款爲他購買70歲生日的賀禮這種失禮的行爲來嗎?”
“對不起,我們辦案隻講事實。”克格勃的調查人員冷淡的回應道。
“事實就是我給了卡利甯4000盧布讓他去幫我準備一份禮物,可是他卻瞞着我買了國庫裏丢失的贓物,而且事後還從内政部的帳上報銷了這筆錢,你覺得我會操心自己每個月報銷了什麽嗎?”丘爾巴諾夫情緒有些激動的解釋道。
“丘爾巴諾夫,内政部的帳本上白紙黑字簽着你的大名的,這件事情你根本就賴不掉,你幹嘛不配合一點,跟我們合作一些呢!”調查人員勸說道。
“合作?你們想怎麽合作?”丘爾巴諾夫鄙夷的問道。
“比如把你知道的,或者聽說過的一些有關你的上司曉洛科夫的事情告訴我們!比如你有沒有聽說過曉洛科夫對于白俄羅斯前黨委第一書記彼得?米羅諾維奇?馬謝羅夫有過什麽表示?”調查人員誘導着丘爾巴諾夫說道。
“你們什麽意思?”丘爾巴諾夫警惕的問道。
“不記得了嗎?就在三年前,馬謝羅夫的專車和一輛運送土豆的車輛相撞,馬謝羅夫當場死亡,事後證實這輛拉土豆的車是屬于你們内政部邊防部隊的,而且後來的車禍調查也是你來負責的!我們想請你再回憶回憶,曉洛科夫有沒有在出事前後對你說過什麽?”調查人員詢問道。
丘爾巴諾夫此時已經不知道如何開口了,正如對方所說,馬謝羅夫車禍案子的調查是由他來負責的,這件案子已經是審結的案子了,可是對方卻又把這件事情拿出來說,這就讓丘爾巴諾夫非常的爲難。
馬謝羅夫是誰?他是白俄羅斯的第一書記,從1965年開始直到他去世,馬謝羅夫就是白俄羅斯事實上的黨和政府的領導人。在他去世之前,他被很多人寄予厚望,很多黨内的同志将他看作是勃列日涅夫的接班人,而不是安德羅波夫。可是就是這樣一個前途無量的政治明星,卻意外的死于一場莫名其妙的車禍,讓很多人都懷疑這場車禍的真實性。而且湊巧的是撞死馬謝羅夫的汽車還是屬于内政部的,這就讓人們不由得浮想聯翩。
“馬謝洛夫的死的确是一場意外,我調查的時候沒有發現有什麽不對的地方!”丘爾巴諾夫沉默片刻回答道。
“不對吧!事故發生的地方可是全封閉的高速公路,而且對方可是白俄羅斯的總書記,你們内政部不是應該封鎖道路嗎?怎麽會有車輛還在路上?”調查人員厲聲的問道。
“附近的村民嫌麻煩拆掉了護欄,還修建了可以開上高速的簡易坡道,這有什麽好奇怪的?”丘爾巴諾夫回敬道。
“那出事之後貨車司機的屍檢報告丢失又是怎麽回事?”調查人員在問道。
“我不清楚!”丘爾巴諾夫如實的說道。
“你不清楚?那你清不清楚開貨車的司機曾經是内政部雇傭的一名花匠,就負責打理你們副部級以上幹部的花園?”調查人員追問道。
“你們在暗示什麽?”丘爾巴諾夫喝問道。
“暗示什麽?我們懷疑是曉洛科夫策劃了這一切,這是一場謀殺,你又在裏面扮演了什麽角色!”對方直接挑明了自己的目的。
“你們這是血口噴人!”丘爾巴諾夫拍着桌子站起來,指着對方的鼻子罵道。
“丘爾巴諾夫,你嚣張個什麽勁,心虛了?你做過什麽你心裏清楚!”對方不客氣的回敬道。
“别以爲我不知道你們什麽心思,我告訴你,金表的事情我承認,這件事情絕對沒有,你們别想利用我給曉洛科夫部長潑髒水,我告訴你們,這辦不到!”丘爾巴諾夫說完,一下子掀翻了桌子。
審訊最後在争吵之中結束了,丘爾巴諾夫始終不肯牽連曉洛科夫。辦案的人員對他也是束手無策,畢竟不能隻靠着一隻4000盧布的手表就給丘爾巴諾夫判個幾年吧。
詢問完丘爾巴諾夫之後,丘爾巴諾夫被帶離了房間。現在丘爾巴諾夫還沒有被停職,隻是職位發生了變化。但是丘爾巴諾夫還是能感覺到自己時刻處于被監視的情況之下。而留在房間裏剛才負責詢問的調查員們此刻則聚在一起商量着對策。
“我看這個丘爾巴諾夫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可是他畢竟是勃總的女婿,我們不能拿他怎麽樣!”一名調查員說道。
“誰說不是呢?不過這小子可是案件的經辦人,萬一馬謝羅夫車禍後面的陰謀被揭穿,那我們可就賺大發了!”有人聯想道。
“别想了,他是曉洛科夫一手提拔起來的,怎麽可能會背叛自己的恩人!”有人無奈的說道。
“丘爾巴諾夫不背叛曉洛科夫,那麽丘爾巴諾夫的手下呢?有沒有可能背叛丘爾巴諾夫?”一個一直在沉思的調查員突然說道。
“你什麽意思?”大夥不解的看向他。
那名調查員突然從丘爾巴諾夫的資料裏拿出了一張照片,指着照片中丘爾巴諾夫旁邊的謝廖沙說道:“你們看,這個人,烏裏揚諾夫!他現在可是投靠我們安書記了,可是過去他是丘爾巴諾夫的至交好友,丘爾巴諾夫去烏茲别克都叫上他,他肯定知道丘爾巴諾夫不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