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莫斯科的狀況還不是很确定,不過謝廖沙從丘爾巴諾夫那裏得到的消息表明,事情還沒有壞道不可挽回的餘地。首先沒有任何的消息表明謝廖沙已經被通緝了,所以謝廖沙目前爲止還是安全的。其次鮑裏斯已經處理了所有的賬目,目前唯一的賬目分散在國外的卡莉姆,伊娃和尤裏手上,除非知道這些人和謝廖沙的關系,否則就不可能追查得到謝廖沙的賬目。因此謝廖沙在再三權衡之後,還是決定先秘密地回到了莫斯科躲起來,先觀察觀察事态的發展,随機應變。
鮑裏斯已經知會過彼得羅夫老爹團委的事情了,謝廖沙家裏來過一些人,這些人一直在追問謝廖沙的下落,彼得羅夫老爹隻是說謝廖沙去外地看望朋友了,其餘的一概不知道,如果再追問下去,彼得羅夫老爹就裝瘋賣傻的糊弄過去。彼得羅夫老爹從這些找上門來的人的工作證件上得知,他們全都是團委的人。不管怎麽樣,隻要不是克格勃或者是警察就好。
這段時間裏,最難受的就要算是青工部的人了,他們被當我犯人一樣的軟禁在了一處秘密的地方。所有人都被單獨的隔離起來,防止互相串供。每天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被不停的問話,被問到的最多的就是謝廖沙的信息,其次則是關于工人新村的問題。每個人都不知道自己爲什麽被這樣對待,以及何時可以離開這個地方。
作爲青工部謝廖沙手下負責這個項目的兩員得力幹将,普加喬夫和高曼自然受到了重點關照,與一直被蒙在鼓裏的高曼不同,普加喬夫心裏已經大概的猜到了這是怎麽一回事情。普加喬夫自從進來之後就一直在後悔,後悔自己不應該大意疏忽。不過他也知道,這件事情如果承認了下來,自己的前途就完了,所以他始終選擇閉口不談,每天該吃吃,該睡睡。靜靜的等待着事情的發展,他還沒有死心,至少目前沒有。
因爲還處于内部調查階段,調查的又都是自己的同事,所以大家并沒有遭受什麽刑訊逼供。畢竟所有人都或多或少的看出來了,久加諾夫書記是在接機找烏裏揚諾夫書記的麻煩,在案件徹底定性之前就這麽賣力氣絕對不劃算。
謝廖沙雖然來莫斯科的日子并不長,但是總算也做了些事情,久加諾夫想抓點把柄并不困難,不過當他興沖沖的拿着一大堆謝廖沙的黑材料去找格裏申的時候,格裏申卻看都不看的将這堆東西扔進了垃圾桶。
“這些東西能說明什麽?你是想讓我扣他的工資還是撤他的職?難道你就隻能拿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來煩我嗎?”格裏申不滿的咆哮道。
“我們曾經跟高爾基方面聯絡過,可是他們剛剛遭受了火災,所有的檔案和賬目全部被付之一炬!”久加諾夫委屈地說道,現在他能做的也就是從青工部的人的嘴裏問出點什麽,還有就是外貿銀行和儲蓄銀行出納們的證詞,證明确實有一筆數額巨大的資金由青工部的普加喬夫經手,在兩家銀行之間劃轉過。普加喬夫不能提供這筆資金的合法來源以及資金的流向,這是目前久加諾夫緊咬着不放的疑點。
“火災?什麽時候的事情?”格裏申感到不可思議的問道。
“就在我們的人到高爾基市之前!”久加諾夫彙報道。
“這也太巧合了,起火的原因知道嗎?”格裏申接着問道。
“目前還不清楚!不過我覺得這裏面一定有問題!”久加諾夫回答道。
“那就先别去管這些事情了,我們目前就是要速戰速決,給那個家夥徹底的定罪,你不可能用這些不确定的東西把他送進監獄!”格裏申不耐煩的教訓着久加諾夫,屋子裏頓時陷入了沉默之中。格裏申心裏對久加諾夫的能力腹诽不已,這個蠢貨,難道非讓我說的特别明白嗎?
“工人新村現在怎麽樣了?”格裏申沉默了片刻忽然問道。
“停工了,還是和上次一樣?”久加諾夫不明白,爲什麽格裏申忽然又問起了這件事。久加諾夫不算太蠢,很快就領會了格裏申的意思,他立刻向格裏申回答道;“放心吧書記,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格裏申點了點頭,擺擺手讓久加諾夫離開了。
“書記,上頭怎麽說?”久加諾夫剛剛走出莫斯科市委的大樓,幾個市團委的副書記就圍了上來,關切地問道。
“給所有媒體捎個信,就說工人新村項目已經無限期停工了,項目的發起人烏裏揚諾夫目前處于失聯狀态!”久加諾夫此話一出,跟在他身後的所有人都愣住了。誰都沒想到久加諾夫居然要這麽幹,這是要把事情鬧大啊!隻要稍微想想就知道,這條消息一出,哪些給這個項目交了定金的工人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絕對會到團委來鬧事的。隻要事情鬧大了,内政部甚至克格勃就都有可能介入了,到時候烏裏揚諾夫絕對是插翅難逃,這可是一條毒計啊。
“妙啊,久加諾夫書記!簡直是太妙了,我們怎麽就沒有想到啊!不愧是我們的領導啊!水平就是高,我們怎麽就沒想到啊……”久加諾夫的身後傳來了一陣陣的稱贊聲。久加諾夫也爲想到了這個點子而興奮不已,看這一次,那個家夥還能怎麽辦!
不過久加諾夫還是用嚴厲的語氣說道:“少說這些沒用的,都快回去幹活吧!我們還得挽救我們團委的名聲呢,烏裏揚諾夫這個家夥,真是我們共青團的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