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廖沙是自己開車來的,丘爾巴諾夫在電話裏說的這麽神秘,謝廖沙的心理不由得有些緊張,擔心是不是有什麽事情被克格勃抓住了把柄,自然不敢再帶着司機。他一路上都小心翼翼的注視着後視鏡,唯恐自己被人跟蹤,還特意地繞了幾個圈子。不過還好,并沒有發現有人跟蹤他。
謝廖沙趕到的時候,丘爾巴諾夫就站在門口等他,一看到謝廖沙的汽車,丘爾巴諾夫立刻就沖他招手,臉上一副急不可耐的神情。
謝廖沙停好了汽車,丘爾巴諾夫就帶着他來到了自己的書房裏,關好門窗,壓低着聲音說道:“謝廖沙,我們可能又要有一次發财的機會了!”
“什麽意思!”謝廖沙迷惑的問道。
“你先看看這個!”丘爾巴諾夫說完,從抽屜裏拿出了一張報紙,将頭版放在了謝廖沙的面前,指着上面勃總的照片說道。
謝廖沙看了一會兒,并沒有發現什麽不對的地方,這張照片是勃總出訪的時候拍下的,都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的事情了。于是謝廖沙疑惑的說道:“我看不出來,你還是趕緊告訴我吧,我實在猜不出來你到底賣的是什麽關子!”
“我剛剛從勃總那裏回來,本來他叫我去是想跟我談談加琳娜的事情,不過好像他要忙着去外地,所以我們之間的談話總共也就二十分鍾左右,不過中途進來過一個人,你看就是這個人!”丘爾巴諾夫指着照片中勃總身後站着的一個穿着軍裝手拿皮箱的人,一臉興奮的說道。
“他是誰?你認識?”謝廖沙還是不太明白丘爾巴諾夫到底要說什麽。
“我不認識,但是我知道他是幹什麽,你看他手中的皮箱,隻要勃總出國,這隻皮箱總是跟着他,而這個人就是負責保管皮箱的人!”丘爾巴諾夫指着皮箱得意的說道。
“你的意思是說,這個皮箱是……”謝廖沙有些好奇的問道。
“沒錯,就是最高領導者的核按鈕!”丘爾巴諾夫打了一個響指說道。
“那跟我們又有什麽關系?”謝廖沙接着問道。
“難道你覺得蘇聯的國家元首動用核按鈕不是一個天大的機會嗎?上次一個裝載着核彈頭的潛艇擱淺都讓我們掙了那麽多的錢,我們爲什麽不能利用這一次的機會再狠狠的賺他一筆!”丘爾巴諾夫興奮的說道。
“可是,你怎麽知道勃總不是出訪呢?”謝廖沙不太放心的問道。
“很簡單,如果勃總出訪,他的副手就必須待在克裏姆林宮内,可是我們都知道,安德羅波夫主席現在在列甯格勒。所以,勃總一定是要去國内的某個地方,還是帶着核按鈕一起去的!”丘爾巴諾夫信心滿滿的說道。
道理是這麽個道理,可是這一切都是丘爾巴諾夫的推測,和上次的威士忌加冰事件比較起來,這一次的不确定性要大得多。而且謝廖沙心裏清楚的知道,蘇聯直到解體都沒有真正動用過核武器。但是這些話,謝廖沙不好對丘爾巴諾夫說,他隻能委婉的問道:“有沒有别的什麽可能?最近我在新聞上也沒看到什麽要動武的消息啊!”
“我也是靠猜的,具體的事情還不是我這種級别的人能夠過問的,不過我覺得把握很大。老實說,上次那三百萬美元掙得簡直是太輕松了。你也知道我這個位置全是老嶽父幫我争取過來的,現在他老人家的身體越來越差了,我不得不爲自己将來的日子考慮一下。不出意料的話,上台的就是克格勃的安德羅波夫了,這個老頭一心要整頓風氣,與其收那些下面的人送上來的錢,還不如再跟你幹一票!”丘爾巴諾夫誠懇的向謝廖沙交了一個底,将自己一直埋藏在心底的對未來的憂慮也和盤托出。
“不至于吧?怎麽說你也是一個副部長,而且現在的世道,有幾個屁股底下是幹淨的,跟那些人比起來你可是好得多。”謝廖沙寬慰着丘爾巴諾夫。
“不至于,你知道茨維貢是怎麽死的嗎?”丘爾巴諾夫小聲的反駁道。
“聽說,是心情抑郁以及多年的病痛折磨,實在受不了才自殺的!”謝廖沙對于茨維貢的事情有所耳聞,畢竟身在官場之中,獲得消息的途徑還是要比普通的老百姓多一些的。
“自殺!沒準是被人直接幹掉的,我當時知道了這個消息之後就覺得不可思議,後來我特意留意了一下這個案子,現場隻有兩個人,從茨維貢生前最後幾天還跟我見過面,他可不像是要自殺的人!”丘爾巴諾夫小聲的對謝廖沙說道。
“可是這一次的不确定性實在是太大了,我沒有把握!”謝廖沙也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我願意冒險試一次,如果我們能早點認識就好了,也許我可以離開這個國家,過上更爲輕松更爲幸福的生活。但是現在,我沒有退路了,謝廖沙。我預感到了,安德羅波夫仇視所有勃總身邊的人,包括我。我們都有把柄攥在他的手裏,就算我們知道隻要他上台我們就不會有好日子過,可是我們依然要把他選上去,我們都懼怕他。我和其他的那些家夥相比唯一的優勢就是認識你,我知道你的能耐!在幫我一次吧,謝廖沙!”丘爾巴諾夫懇求道,出乎謝廖沙的意料之外,他似乎已經看透了自己的處境,他透漏出來了一些謝廖沙所不知道的信息。這是謝廖沙所沒想到的,畢竟他并不清楚神秘的克格勃主席安德羅波夫的性格,他不禁開始爲自己擔憂起來,要知道自己身上的秘密,隻要走漏出來一星半點,那都是殺身之禍。
謝廖沙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說道:“好吧,丘爾巴諾夫,你說服了我!我願意和你一起再狠狠的賺他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