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爾巴諾夫脫下了内政部制服的帽子,仰起頭來看着眼前的這幢建築,心中不由得感慨萬千,就在今年的新年夜,他還作爲勃總的家人在這裏歡度新年,可惜後面加琳娜偷情的醜聞鬧的克裏姆林宮内外人盡皆知,搞得丘爾巴諾夫再也無法忍受這個自私且傲慢的女人了,于是他就從兩人的住所之中搬了出去,開始了自己的分居生活。
算起來,也快有半年沒有見到勃總了,切爾巴諾夫和大部分的蘇聯人一樣,這半年來隻是通過電視和報紙來了解勃總的近況,盡管在媒體的報道之中,勃總依舊是老當益壯,可是從莫斯科上層的流言蜚語之中,丘爾巴諾夫卻聽到了另一種聲音。
雖然心裏面極度的不情願,丘爾巴諾夫還是邁開腳步走進了房子裏。這裏的一切他都非常的熟悉,就算是沒有人帶領,丘爾巴諾夫依然知道該朝着那個方向走。
走在丘爾巴諾夫前方的工作人員,将它引到了一樓的客廳之中,丘爾巴諾夫推開門,他看見了久未謀面的勃總此刻正穿戴整齊的坐在正中的沙發上,身上的西服筆挺而整潔,胸前的四枚代表蘇聯英雄的金星勳章金燦燦的刺人雙目,襯托的勃總十分的神采奕奕。
“坐在這裏,我隻有幾分鍾的時間!”勃總指着他面前的一張單人沙發說道。
丘爾巴諾夫依言照做,此刻的他感到了有些拘謹,畢竟丘爾巴諾夫不想再和加琳娜在一起生活了,可是他卻始終沒有辦法将自己的決定告訴給自己這個權力無限的嶽父。
“今天叫你來是想和你談談你和加琳娜的婚姻,我隻想告訴你丘爾巴諾夫,你是個好孩子,這次的錯不在你,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夠回到自己的家庭裏,扮演好丈夫的角色。”勃總的語氣之中帶着命令的威嚴,似乎他是在命令丘爾巴諾夫一般,這和平日裏和藹可親的嶽父形象簡直是判若兩人。
“總書記,我……我……”丘爾巴諾夫此刻大腦正在飛速的運轉着,他絞盡腦汁的想要拒絕勃總,他希望自己能夠得到解脫,像一個正常的男人一樣過上有尊嚴的日子,可是他卻不知道如何開這個口。
“你先不要拒絕!”勃總伸出手掌阻止了丘爾巴諾夫說出下面的話,他從身邊的座位上拿起了一個信封,交給了丘爾巴諾夫,接着說道:“我有點東西要給你,這是我讓加琳娜寫下來的,你看完了再做決定!”
丘爾巴諾夫好奇的接過信封,他看了一眼勃總,勃總輕輕的點了點頭,示意丘爾巴諾夫打開它。
丘爾巴諾夫打開了信封,信封并沒有被封住口,揭開信封的蓋子,可以看見裏面隻有一張薄薄的紙。丘爾巴諾夫拿出了這頁紙,小心翼翼的打開了它,認真的讀了起來。
這裏面并不是一封信,而是一份聲明,看着字迹丘爾巴諾夫能夠認出來這正是加琳娜親筆所寫。于是丘爾巴諾夫開始認真的讀了起來。
“我,加琳娜?勃列日涅娃,近日做出如下的聲明,再以後的日子裏,如果我有任何不忠于我的丈夫尤裏?米哈伊洛維奇?丘爾巴諾夫的行爲,我将自願放棄我名下的房産,汽車,和現金珠寶等任何形式的财産,并将它們轉給我的丈夫尤裏?米哈伊洛維奇?丘爾巴諾夫,并将結束我們之間的婚姻……”下面的空白處證明人那裏寫的是列昂尼德?伊裏奇?勃列日涅夫
上面的内容很短,但是卻足夠的震撼,丘爾巴諾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擡起頭,驚訝的看着勃總,嘴唇顫抖着不知如何的開口。
“總書記,我……”丘爾巴諾夫剛要開口,卻被勃總伸出手來打斷了。
“我已經狠狠的教訓過加琳娜了,我發誓我這輩子沒有這麽憤怒的對待過他,他不但對不起你,也對不起茨維貢,我實在是沒臉再爲她辯解些什麽了。可是作爲他的父親,我現在隻能豁出去自己的臉面來求你。丘爾巴諾夫,你是個好女婿,我希望你能夠忘記以前的加琳娜,重新給她一次機會,你們的年紀也不小了,難道就不能給我最後的一點面子,回到你的家庭裏繼續履行丈夫的責任嗎?”勃總說到了最後,眼睛裏流出了淚水,他漫畫期待的看向了丘爾巴諾夫,雙手緊緊的抓住了丘爾巴諾夫的肩膀,等待着丘爾巴諾夫的答複。
丘爾巴諾夫知道,他根本說不出拒絕的話來,雖然還有所猶豫和掙紮,可是又能夠怎麽樣,如果是加琳娜那個賤女人說出了這一番話,自己連一個标點符号都不會相信的,可是現在說出這番話的是對自己恩重如山的嶽父,這個國家最高的統治者。
“咚!咚!咚!”一個拿着皮箱的軍官打開了房門,朝着勃總的方向說道:“勃總,我們該走了!”
“出去,我還有事情要處理!”勃總不耐煩的将這個家夥趕了出去。而這一切都看在了丘爾巴諾夫的眼裏,她驚訝的盯着那個軍官的手上,一根金屬鏈子連接在那個黑色的皮箱上,看起來是那麽的顯眼。
“丘爾巴諾夫,快回答我!”勃總有些不耐煩的問道。
而丘爾巴諾夫的腦海裏則一直在思考着那個軍官,他爲什麽會在這裏,難道?突然,一個絕妙的想法湧上了丘爾巴諾夫的心頭,他已經知道自己要做什麽了。不管怎麽樣,丘爾巴諾夫決定先穩住自己的老嶽父,于是丘爾巴諾夫假裝掙紮着,痛苦的回答道:“好吧!嶽父,我就原諒加琳娜這一次,我……”
“好孩子,我就知道我沒看錯你,這樣我也可以放心的走了!等我出差回來,我會給你們一個驚喜的。”勃總一邊說着,一邊站起了身來,開始往門外走。丘爾巴諾夫将勃總送到了門口,看到勃總離開了之後。又迅速地返回了房間,他站到了窗簾後面,隐着身型往下望去。一輛高級轎車停在樓下,等了一會勃總和剛才的那名軍官都來到了樓下,丘爾巴諾夫看着那個軍官,從他方向隻能夠看到半張臉,丘爾巴諾夫強迫自己記下這半張臉,他要回去确認一下,到底是不是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