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希多夫站在發言台上,聲淚俱下的向着中央做着檢讨。雖然烏茲别克腐敗案已經告一段落了,不過作爲烏茲别了的一把手,拉希多夫禦下不嚴,有監督失察的責任,依然需要作出檢讨。他還被黨内嚴重警告了一次,可以說從此斷送了進入蘇聯最高決策層的機會。
台上的14個ZZ局委員們,靜靜的聽着,雖然臉上看不出什麽表情,可是大家的心裏對烏茲别克的事情卻有着不同的觀點,早在檢讨開始之前。ZZ局委員們已經對于烏茲别克事情有了決議,不過到底誰對這個結果滿意,誰對這個結果不滿,那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坐在正中的自然是蘇共中央第一書記,最高蘇維埃主席團主席勃列日涅夫了。勃總表情嚴肅,眼神直視前方。其實在這件事情上,勃總的态度是一貫的,那就是淡化的處理這件事情,這是勃總對幹部們,尤其是高級幹部們的一貫态度。至于原因是什麽,看看赫魯曉夫是怎麽下台的就知道了。侵犯了幹部們的利益,怎麽會有人支持你呢。
與勃總站在同一戰壕的還有部長聯席會議主席吉洪諾夫,書記處書記契爾年科,烏克蘭第一書記謝爾比茨基,以及哈薩克第一書記庫薩耶夫。這些人都是勃總在ZZ局的鐵杆盟友,是勃總賴以起家的“第聶伯彼得羅夫斯克幫”的主要成員,他們總共占據了ZZ局内的五個席位,是一股強大的力量。不過這兩年第聶伯彼得羅夫斯克幫不再像過去一樣說一不二了,打敗他們的不是政敵,而是歲月無情,僅僅在去年就有好幾位出身于第聶伯彼得羅夫斯克的高級幹部離開了人世。
而與之相對的自然是烏茲别克案件的發起者,克格勃主席安德羅波夫。安德羅波夫早年一直是勃總的重要盟友,不過這幾年來,安德羅波夫漸漸開始和勃總在某些問題上産生了分歧。尤其是在反腐敗問題上,安德羅波夫與勃總的矛盾簡直不可調和。現在大家都清楚,他們彼此之間隻是維持着面子上的和平。兩人之間早晚會有決裂的一天。
安德羅波夫在ZZ局内也并非沒有朋友,在所有的委員中,最爲年輕的就要算是戈爾巴喬夫了。他和安德羅波夫一樣都來自于蘇聯南部的斯塔夫羅波爾邊疆區,他是被安德羅波夫一手提拔上來的,負責接替去世的庫拉科夫接管蘇聯的農業部門。兩個人在很多問題上的看法一緻,又來自同一地區,彼此之間走的很近。安德羅波夫十分的欣賞戈爾巴喬夫,甚至把他看作是蘇聯未來的接班人。
ZZ局内的小團夥不隻是以上兩個,外交部長葛羅米柯和莫斯科第一書記格裏申則代表着另外一種聲音。與安德羅波夫和戈爾巴喬夫類似,葛羅米柯和格裏申也有着特殊的關系。早年葛羅米柯曾經在莫斯科公共設施建築大學裏擔任兼職講師,當時格裏申就是他的學生。兩人雖然在某些方面與安德羅波夫的觀點接近,但是他們的想法比安德羅波夫更佳激進和大膽。在烏茲别克的問題上,兩人同樣不滿意勃總的處置,認爲這簡直就是放任。
除此之外還有一人,雖然沒有拉幫結派,卻是所有人都不敢小看的。這個人就是“灰衣主教”蘇斯洛夫,他可是絕對的老資格。長期主管着黨内的意識形态問題。爲人聰明而又勤奮,還是個禁欲主義者。無論是勃總的第聶伯彼得羅夫斯克幫還是葛羅米柯和安德羅波夫的小團體都對他敬仰有加。大家背地裏都情切的叫他“蘇老”。蘇老對于烏茲别克的事情并不是很關心,他其實更關心這件事情對黨的影響。在這家事情上,蘇老師是贊同勃總的處置方式的,畢竟如果事情搞大了,老百姓失去了對黨應有的尊敬怎麽辦,這無關正直與否,純粹是一個常年掌控着宣傳部門的幹部應有的職業素養。
剩下的四人中國防部長烏斯季諾夫也贊同勃總的處置,作爲軍方的代表,對領袖的忠誠才是最重要的,再說了這些地方上的事情也不是國防部應該操心的。自從西方-81以來,以美國總統裏根爲首,北約國家陸續組織了好幾次具有挑釁和回擊意味的軍事演習,意在向蘇聯叫闆,同時也在爲波蘭的叛亂分子們打氣。這些已經足夠烏斯季諾夫煩的了。
其餘的三個人當中,基裏連科毫無主見,雖然他是勃總的心腹主将,不過他的身體越來越差,已經漸漸的不能适應工作上的事情了。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依舊主宰着人事任命的大權。不過勃總對于非第聶伯彼得羅夫斯克出身的幹部并不放心,勃總借口基裏連科身體不好,強行把契爾年科安插了進來,分擔了基裏連科手上一部分的權利,其實意在制衡他。對此基裏連科雖然心生不滿卻又無可奈何。而謝爾佩雖然坐在蘇共中央監察委員會主席的位置上,不過他也老了,還不知道能幹多久,也許很快就會像柯西金一樣被要求退休吧。因此他對于烏茲别克的事情也是毫不關心,他可不想惹事。跟他想法一樣的還有列甯格勒第一書記羅曼諾夫,他是剛剛遞補上來的委員。人微言輕,因此也不可能發表什麽獨到的見解。
總的來說,現在的ZZ局就是這樣一個情況。勃總雖然權力有所縮窄,但是依然控者着将近一半的委員們。每當ZZ局内的平衡被打破,就會有一些從沒有露過面的人被提拔上來,就像葛羅米柯私下裏對格裏申說過的:“我們的ZZ局就像百慕大一樣,有人在這裏出現,有人從這裏消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