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安德羅波夫的手下來邀請謝廖沙的時候,謝廖沙簡直覺得自己是聽錯了。他不會知道因爲高爾基市的一個小小的風波,會在莫斯科的高層掀起多大的風暴。
當謝廖沙來到安德羅波夫下榻的賓館的時候,他身邊的工作人員将謝廖沙帶到了門外等候。不一會,裏面傳來了安德羅波夫的聲音-“進來!”
在工作人員的引薦下,謝廖沙走進了安德羅波夫的房間。工作人員爲他打開了大門,當他走進房間之後,房門被從外面關上了。安德羅波夫此時就站在沙發旁笑盈盈的看着謝廖沙。
“請坐!”安德羅波夫指着沙發說道。謝廖沙趕緊上前,恭敬的握着安德羅波夫的手說道:“很高興見到您,主席先生!”
安德羅波夫伸出手來和謝廖沙握了握,然後說道:“我從報紙上看到了你的事情,所以我就想來見見你本人。不過昨晚上我去你們互助會的市場上看了看,反倒對它比較感興趣了!”
謝廖沙心裏一個激靈,表情不由得停滞了一下,但是他馬上就回複了過來。這一切安德羅波夫都看在了眼裏,他笑了笑然後說道:“别緊張,我其實很喜歡你們的互助會市場。”
謝廖沙想了想,然後解釋道:“主席先生,我們的互助會市場最初就是爲會員們服務而成立的,作爲互助會的一部分,它可以幫助那些着急用錢的會員們通過出售一些閑置的物品來變現,而且我們還有一些會員生活在農村地區,他們可以用自己手上的剩餘農産品來代替會費……”謝廖沙一邊解釋着,一邊查看着安德羅波夫的表情,很遺憾,安德羅波夫一直在微笑,什麽也看不出來。
安德羅波夫耐心的聽完了謝廖沙的辯解,然後才開口說道:“我很欣賞你在這方面的一些創舉,坦白地講對我很有啓發,其實我以前在國外工作的時候也見過類似的市場。所以,你不用有過多的顧慮!”
安德羅波夫這樣一說,謝廖沙頓時就放心了。他很害怕安德羅波夫對他的互助會有什麽看法,不過這個克格勃頭子比謝廖沙想象的要開明的多。在安德羅波夫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之後,謝廖沙和他的談話就輕松的多了。安德羅波夫詳細的詢問了市場的運營,互助會的制度和章程。謝廖沙盡量的回答了安德羅波夫提出的問題。兩人不知不覺之中就談了一個多小時。安德羅波夫大部分時間都在傾聽,他很少發言,就算發言也是向謝廖沙提問。直到謝廖沙再也講不出什麽新東西爲止,安德羅波夫才結束了這次面談。
謝廖沙離開那裏的時候,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安德羅波夫是個危險的人物,謝廖沙又在互助會的事情上藏了太多不能說的秘密,因此謝廖沙一直都在小心翼翼的轉移着安德羅波夫的注意力。
而就在同一時間,在莫斯科,内政部長曉洛科夫剛剛向丘爾巴諾夫布置了一項艱巨的任務,那就是去烏茲别克共和國調查一下那裏嚴重的腐敗案件。雖然這是克格勃的決議,而内政部又是一個獨立的部門,按理說安德羅波夫是指揮不動曉洛科夫的。不過按照慣例,克格勃就是有權支使内政部的人,這是曆史遺留的既成事實,曉洛科夫也沒有辦法。
安德羅波夫發起了一場反對貪腐的戰争,可是他卻繞不開以勃總爲核心的“第聶伯彼得羅夫斯克幫”,不論是克格勃的第一和第二副主席,還是内政的部長和第一副部長,全部都聽命于勃總。這些人很早就投靠了勃總了,勃總畢業于第聶伯彼得羅夫斯克冶金學院,因此不少畢業于此的校友都得到了勃總的信任被提拔到了關鍵的位置上。
安德羅波夫的反腐得到了勃總的首肯,可是勃總卻未必心甘情願。被調查的拉希多夫可是勃總重點拉攏的對象,剛剛被提拔到了政治局候補委員的位子上。由于這兩年來連續有幾位勃總在政治局中的親信去世,如果安德羅波夫将烏茲别克共和國的事情擺到政治局面前讨論,那麽在14位政治局委員中,很可能會有半數以上支持安德羅波夫,到時勃總的威信就會遭受嚴重的打擊。
政治局中的微妙形式,曉洛科夫也是略知一二的,茨維貢和齊涅夫好不容易将調查權争取了回來。這樣一來主動權又回到了第聶伯彼得羅夫斯克幫手上,隻要驸馬爺丘爾巴諾夫随便處置幾個小魚小蝦米就可以交差了。
曉洛科夫對丘爾巴諾夫囑咐再三,叫他随便處置幾個級别不高的,就可以回來交差了。丘爾巴諾夫心知肚明,而且這回還是他第一次接手這麽大的案子,心裏的得意勁就别提了。
接受了任務的丘爾巴諾夫第一時間讓秘書爲他安排好了專機,并且還提前知會了烏茲别克共和國,做好接待的準備。丘爾巴諾夫是個愛出風頭的人,這次的差事又是如此的風光,不好好的威風威風怎麽行呢!對了,還有謝廖沙,這個家夥自從演習結束之後,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麽!有好事怎麽能忘了老朋友呢?于是丘爾巴諾夫在下班之前又給謝廖沙打了一個電話。
“嘿!兄弟,最近都在幹什麽呢!”電話一接通,丘爾巴諾夫就熱情地打着招呼。
“還不是單位的那點破事,都是瞎忙!”謝廖沙回答道。
“我可是懶到了一個好差事,有沒有興趣轉一圈!”丘爾巴諾夫熱情的邀請到。
“什麽地方?”謝廖沙問道。
“中亞,烏茲别克共和國,這回是去查貪污!”丘爾巴諾夫得意的說道。
謝廖沙一聽查貪污,頓時來了精神,這可是嶄新的市場啊!連忙痛快的答應了下來,就這樣兩個單純的家夥,莫名其妙的卷入了一場天大的案件之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