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團委的門口鬧起來了之後,波紮爾斯基的臉上挨了好幾拳。兩隻眼睛被打的烏青烏青的就像是熊貓一樣,衣服也被撕扯的不成樣子。等到他被團委保衛科的工作人員救下來之後,活脫脫就像是一個衣衫褴褛的叫花子。
那些不依不饒的工人們一直聚集在門口不肯散去,非要讓波紮爾斯基出來解釋一下他的江詩丹頓是怎麽來的。波紮爾斯基如何敢出去,他緊緊的把自己鎖在了辦公室裏獨自的生着悶氣,從小到大一直順風順水的波紮爾斯基什麽時候受過這麽大的侮辱。
等到了快下班的時候,團委的職工們突然發現自己已經沒法回家了。因爲門口聚集的工人們越來越多,誰也不敢走出團委的大門一步。還是那個被市委書記批評過的,就快要滾蛋的團委書記烏裏揚諾夫出面,才把這些鬧事的工人們勸走。
通過了這件事,團委的工作人員們終于看清楚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出了事還是得指望烏裏揚諾夫書記。波紮爾斯基這個人是靠不住的。
那天之後,江詩丹頓的事情經過雅可夫的刻意安排,漸漸變得滿城風雨了起來。高爾基汽車制造廠,拖拉機廠,紡織廠等單位的團支部紛紛打電話到高爾基共青團市委詢問事情的原委。市團委的工作人員們哪敢回答這種問題啊,照實說就是在打波紮爾斯基書記的臉,因此大家在電話裏都支支吾吾的推說不知情,而波紮爾斯基書記又沒來上班,最後大家不得不請示到了謝廖沙這裏。
最後還是謝廖沙拍了闆。“既然大家都對這件事情這麽關心,那倒不如一起開個會讨論一下吧!”于是在謝廖沙的要求下就有了這麽一次臨時的高爾基市共青團代表會議。
“波紮爾斯基書記,您今天怎麽來了!”一個平日裏跟波紮爾斯基關系還不錯的下屬看到他驚訝地問道。
“怎麽!難道我不能來上班嗎!”波紮爾斯基沒好氣的說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波紮爾斯基書記!”這位下屬把波紮爾斯基拉到了一邊,壓低了聲音小心翼翼的說道:“難道您還不知道嗎?您的事在下面的那些團支部裏都傳遍了,烏裏揚諾夫書記提議專門召開一次會議來談談您的問題,我看他是沒懷好意,您可不能不防啊!”
“什麽!我怎麽不知道?他們在哪兒?”波紮爾斯基聽完怒氣沖沖的問道。
“在團委的小禮堂裏,您可千萬别說是我說的,波紮爾斯基書記~哎~波紮爾斯基書記?”下屬的話還沒有說完,波紮爾斯基轉身就走。
“前幾天,在全市的蘇維埃代表大會上,市委的波格丹諾夫書記做了一番重要的講話。他說我們有的同志,已經忘記了列甯同志所倡導的勤儉節約,艱苦樸素的美德。當時我以爲他說的是别的什麽部門。可是沒想到就在我們的團委,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居然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們有一位同志,手上戴着他幾年的工資都買不起的手表招搖過市,對青年工人們指手畫腳。在被工人們發現了之後,還敢跟工人們動手!”
“砰!”謝廖沙狠狠的拍了桌子然後吼道:“還有沒有王法了!”
坐在下面的三十多名代表們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而坐在謝廖沙身邊的兩位團委的副書記不由吓得一縮脖子,手上的筆也掉在了地上。
正在這時,小禮堂的們忽然被推開了。波紮爾斯基氣呼呼的沖了進來,他的後面還跟着幾個工作人員不住的阻攔着他。
“書記!您不能進去,裏面還正在開會呢!”工作人員小聲的勸阻着。
“我爲什麽不能進來?我還是不是團委的書記了,什麽時候團委開會可以不通知我了!”波紮爾斯基氣呼呼的吼道。
工作人員還要再勸,被謝廖沙伸手制止了。“你們先出去吧!”于是工作人員離開了小禮堂。
波紮爾斯基站在門口,氣呼呼的指着謝廖沙的鼻子說道:“你們開會,爲什麽不通知我,我可是團委的常委之一。”
“我知道,不過今天這個會我們讨論的就是你的問題,你不适合發表意見!”謝廖沙輕描淡寫的把波紮爾斯基給頂了回去。
“我~!”波紮爾斯基還真沒法反駁謝廖沙的這句話,他想了一會,接着說道:“既然是讨論我的問題,那我列席旁聽總可以了吧!”謝廖沙點了點頭同意了,波紮爾斯基無奈的坐在了角落裏。
“好吧!下面我先說說我的意見。鑒于波紮爾斯基同志造成了嚴重的後果,我建議立即停止波紮爾斯基同志的一切職務,等到事情調查清楚之後再做處理,其他的同志們還有什麽意見!”謝廖沙一邊問着,一邊掃視着下面的情況,除了波紮爾斯基,沒人支聲。
“我反對!”波紮爾斯基舉着手高聲說道。
“你是來旁聽的,無權發表意見,現在我們舉手表決,同意的同志請舉手。”謝廖沙話音剛落,下面的代表齊刷刷地舉起了手來。他們可都是收了錢的,怎麽會不舉手。謝廖沙也慢慢的舉起了手,他瞪了坐在他身邊的兩個副手一眼,那兩個家夥吓得一個激靈,無奈的擡了一下手,勉強算是舉起來了。
“好的全票通過!從現在開始,我宣布會議進入保密議程,不對無關的人員開放!工作人員,請把波紮爾斯基同志請出去!”謝廖沙剛說完,不等波紮爾斯基說話,守在門口的幾個保衛科的幹部就把波紮爾斯基圍了起來。
“書記,請您配合一下,别讓我們爲難!”保衛科的老大苦着臉說道。
“行!行啊!我記住你們了,你們給我等着!”波紮爾斯基惡狠狠的威脅到,氣呼呼的轉身走出了小禮堂。(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