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開始了之後,謝廖沙也同時拿到了考試的題目,他現在已經對自己的數學水平徹底死心了,不過對于這個比賽卻越來越感興趣。謝廖沙覺得如果自己将來有了孩子,一定也要鼓勵他好好學學數學,别的不說,起碼玩撲克的時候可以有很大的優勢。
身邊所有的觀衆們幾乎都在埋頭算題,謝廖沙也不好意思找人聊天,因爲這樣可能會影響别人,于是謝廖沙撿起了扔在一邊的試卷,拿起紙和筆,像其他人那樣開始嘗試解題。昨天副領隊教授告訴過謝廖沙,比賽時一般第一道題最簡單,越往後面難度越大,因此謝廖沙就不奢求自己能做出後面的題目了,轉而專攻第一題。
這是一道分組的題目,題目叙述了某公司需要對人員進行工作安排,但是由于一些特殊的原因,其中的一部分人因爲一些原因不能夠被分在一起,題目最後要求參賽者設計出一種算法不但能夠妥善地處理這些特殊情況,而且還要用最少的部門使人員得到合理的安排。
謝廖沙想了一下,沒有頭緒,于是他不打算繼續在這裏浪費時間了。他走到了外面,掏出了一根香煙放在了嘴上,然後點燃了這支香煙。謝廖沙看了看時間,已經差不多一個小時了。忽然廠内傳來了一陣躁動,謝廖沙心想一定是格裏戈裏又提前交卷了,于是他熄滅了抽了一半的香煙,轉身返回了賽場内,打算再看看這個神奇的家夥是如何的大殺四方的。
謝廖沙回到座位上,跟副領隊教授打了個招呼,然後問道:“怎麽樣,是不是格裏戈裏又提前交卷了?”
“不是!這回是美國人!”副領隊教授有些失望的說道。謝廖沙趕忙望向計分牌,果然cccp的下方還是一個大大的0,而USA的下方已經出現了一個大大的35的字樣。
謝廖沙覺得有些出乎意料,于是他向身邊的副領隊教授請教道:“怎麽回事?今天的題目特别的難嗎?”
“其他的題目都很簡單,隻有最後一道題很有難度,剛才第一個交卷的選手也是因爲最後一道題才丢的分。他自以爲做出了這道題,卻被評委指出了一處緻命的錯誤……”副領隊教授向謝廖沙解釋着剛才發生的事情。
隻要有人跟他說話,謝廖沙就不會覺得時間漫長。副領隊教授也把試卷放在了一邊,兩個人開始密切注意起了賽場上的動向,随着時間的推移,越來越的選手開始交卷了,卻始終沒有出現一個滿分。謝廖沙看着台下的格裏戈裏,格裏戈裏兩手抓着亂糟糟的頭發,整個人幾乎要貼在試卷上了,難道他也被最後一道題難住了?謝廖沙不由得懷疑道。
三個小時已經過去了,開始交卷的學生越來越多,記分牌上的分數也開始變化,不過到目前爲止還沒有出現滿分。USA和cccp的分數依然很接近,隻不過這回是美國人領先。謝廖沙看着依舊坐在座位上紋絲不動的格裏戈裏,看來他陷入了苦戰之中。3個半小時過去了,美國代表隊與聯邦德國代表隊的成員已經全部交卷了,場内隻剩下了兩名蘇聯學生,其中一個正是格裏戈裏。記分牌上顯示的美國隊的分數最高,其次是聯邦德國,最後是蘇聯。不過由于有兩名蘇聯學生還沒有交卷,所以鹿死誰手還未爲可知。
不一會一名蘇聯學生交卷了,全場隻剩下了格裏戈裏還在繼續做題,今天還沒有滿分出現,不得不說是一個遺憾,因此所有人都把希望寄托在了格裏戈裏的身上,台下的數學家們也都在翹首期盼着格裏戈裏何時交卷。時間走到了下午1點30分。比賽時間結束了,場内的裁判走到了格裏戈裏的身邊,看着他如何解題,他的臉上忽然有了驚喜的表情。美國代表連忙提出抗議,原因是比賽已經結束了,不應該對某個選手做出照顧。
場内的裁判點了點頭,從桌子的一邊拿走了試卷,原來格裏戈裏早就把試卷放在了一邊。不過格裏戈裏并沒有起身,依舊在計算着什麽。場内裁判對美國隊指責格裏戈裏超時的說法并不認同,格裏戈裏的試卷早就被放在了一邊,他并沒有在忙活試卷上的題目,誰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幹什麽。
沒有人上前去打擾他,格裏戈裏依舊旁若無人地算着題。很快裁判公布了格裏戈裏的成績,35分,也就是說有一道題格裏戈裏也沒有做出來。蘇聯代表團的總分隻能獲得第二名。
“是不是最後一道題?”副領隊教授趕忙問道。
“不是,他是唯一一個做出了最後一道題的選手!”裁判惋惜地搖了搖頭,然後說道。
“那是那道題?”副領隊教授不解的追問道,他想不出卷子上出了最後一道題還有什麽題目能夠難住格裏戈裏的。
“是第一道題!”裁判的回答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大家面面相觑,誰也猜不出爲什麽是第一題。
謝廖沙把愣在當場的副領隊教授拉到一邊,好奇地問道:“第一題怎麽了,不是很多人都做出來了嗎?”
副領隊教授也一臉迷茫的回答道:“是呀,我也不明白這是爲什麽?第一道題運用到了四色猜想的知識,隻要是能到這裏參賽的孩子都應該做的出來。”
“四色猜想?是不是地圖上用四種顔色标記所有國家的那個?”謝廖沙趕忙問道。
“哦!我明白了!難道說格裏戈裏想要證明四色猜想?”副領隊教授恍然大悟的說道。不等謝廖沙接着問,副領隊教授就像謝廖沙這個門外漢開始解釋了起來。
“四色猜想是世界上三大數學猜想之一,自從1852年被提出以來,一直困擾着全世界的數學家。不過在5年前,也就是1976年,美國人通過大型計算機做了100億個判斷,最終暴力破解了這個猜想,因此美國人認爲它已經可以叫做四色定理了。不過直到現在,主流數學屆依舊對這個結果持保留态度,因爲這始終是在一個有窮的集合中得出的結論。不過這個猜想看起來簡單,但是多少天才都曾經嘗試過證明它,最終卻無功而返。”副領隊教授向謝廖沙詳細的解釋道。
“也就是說,隻有承認了美國人的結果,才能夠作出來第一道題是嗎?”謝廖沙問道。副領隊教授惋惜的點了點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