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酒店之後已經是深夜,房間早已經被分配好了,謝廖沙洗完澡之後穿着浴衣靠在床上看着電視,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謝廖沙連忙開門查看,卻發現是格裏戈裏。謝廖沙有些奇怪,于是就問道:“這麽晚了有什麽事情嗎?”
“我總結出了一種方法可以提高21點的勝率不知道你敢不敢興趣?”格裏戈裏拿着自己的行李站在門外一臉興奮的說道。
其實謝廖沙現在對睡覺更感興趣,可惜拒絕一個剛剛認識的朋友不是謝廖沙的風格,反正他的房間是雙人間,還有一張空床位。讓格裏戈裏住進來完全不是問題,于是他擺了擺頭,側身讓出了一條路示意格裏戈裏進來。
還不等格裏戈裏站口,謝廖沙就按着他的肩膀讓他坐在床上,提前說道:“先睡覺,明天可是還要比賽呢!”本以爲這個家夥會反對,誰知道他居然同意了。謝廖沙躺在了自己的床上,關了電視關了燈,很快的就進入了半睡半醒的狀态。
“謝廖沙,你說這次比賽赢了會有獎金嗎?”格裏戈裏突然的一個問題,再次把謝廖沙從睡前的迷蒙之中拉了回來。
“怎麽了,你很缺錢嗎?”謝廖沙問道。
“我想給妹妹買一把小提琴,再給媽媽帶一回去一件毛衣。對了還要給爸爸買一個好一點的計算器。”格裏戈裏一個一個地算着帶給家裏人的禮物,唯獨忘記了自己的。
“沒關系,我可以借給你,等你什麽時候有錢了再還給我!”謝廖沙随口回答道。
“其實我那個21點的算牌方法很簡單,隻需要……”
“呼噜!~~呼噜!”
格裏戈裏剛要接着說下去,謝廖沙那裏卻已經傳來了熟睡的鼾聲,格裏戈裏隻能作罷。
第二天早上,從謝廖沙起床開始格裏戈裏就一直在用眼神催促他,都說女人早上需要做的事情是最多的,其實男人也不少,從謝廖沙離開床鋪開始,洗漱,上大号,然後去酒店的餐廳吃早飯所有的過程格裏戈裏都一直在焦急地等着他。直到兩人從餐廳回來,謝廖沙才耐着性子聽格裏戈裏解釋他的理論。
“我的方法是把2-7記爲+1,8-9記爲0,10、J、q、K、A記爲-1,以此加減後便可推算未用的牌會偏向那一方。數出來的和再除以牌靴剩餘牌的副數,結果我稱之爲真數。借由參考真數來調整下的賭注和決策,便可以達到削弱莊家的優勢的效果。”格裏戈裏信心滿滿的說道。
“下午可就要比賽了,難道你不需要準備準備反而要讓我陪你玩21點嗎?”謝廖沙有些不放心地問道。這次考察本來就是列甯格勒大學向謝廖沙釋放出的善意,本來就沒有分配個謝廖沙什麽具體的工作,其實完全可以當作一次公費旅遊。謝廖沙可不想因爲自己的關系而影響蘇聯代表團的成績。
“沒關系,快幫我試驗一下,我想試試我的理論到底管不管用!”格裏戈裏一臉興奮地催促着。于是謝廖沙就在房間裏和格裏戈裏一起玩21點,用以驗證格裏戈裏的理論在實戰中的勝率。這可是一件枯燥的事情,格裏戈裏卻玩的不亦樂乎,爲了公平起見,格利高裏允許謝廖沙記錄已經出現的牌面。因爲格裏戈裏的記憶力實在太強了,簡直是自帶作弊器。
“看來這套方法不是很管用,隻能夠提供百分之三的成功率。”兩人一直驗證了上百局,格裏戈裏又對自己的方法做了一些小小的修改,最後灰心的說道。
“可是我昨天在飛機上幾乎就沒赢過你?”謝廖沙對格裏戈裏鼓勵道,剛說完這句話,外面響起了敲門聲。領隊在門外喊道:“謝廖沙我們該出發了!”
“糟糕!”謝廖沙和格裏戈裏玩的太久了,現在腦子裏不由自主的總是想着J、q、K、A之類的圖案,而且大腦極度的疲憊,簡直就像是打完通宵麻将的感覺。他估計格裏戈裏現在腦海裏肯定也是一團漿糊,這還怎麽比賽啊!要知道,雖然國際奧林匹克數學競賽是一項中學生的賽事,可是卻是各國數學天才的較量,而且這屆比賽又是在美國舉行的,不論什麽時候,隻要能和美國人競争,蘇聯選手就總司備受期望,這在無形之中造成了很大的壓力。
“你現在還行嗎?趕緊洗把臉清醒一下!”謝廖沙不由得有些自責,本來自己就不怎麽幫的上忙,這下好了,陪着主力選手玩了大半天21點,如果被領隊知道了非殺了他不可。
“沒事,我們回來接着玩!”格裏戈裏一臉無所謂的推開房門走了出去,來到外面時,所有人都已經坐上了大巴,就剩下他們兩個了,謝廖沙一臉歉意的登上汽車,随便找了個座位坐了下來,車子很快就啓動了。
第22屆國際奧林匹克數學競賽的比賽地點位于華盛頓大學校園内的一座寬敞的體育館内,說是比賽,其實更像是考試,選手們會被安排在指定的座位上進行測試,試卷由6道題目組成,每題7分,滿分42分。每名參賽者必須在4-5個小時内做完所有的題目。這屆大賽爲了照顧遠道而來的俄羅斯隊,特意把比賽時間改在了下午。大賽一共兩天,今天是第一場初賽,通過初賽的代表隊才可以靜如明天的複賽。
進入了比賽場之後,格裏戈裏就和謝廖沙分開了,謝廖沙坐在了觀衆席上,他的身邊則是代表團的副領隊,一位列甯格勒大學的數學教授。台下則坐滿了美國各個大學的數學系教授,如果比賽中湧現出了出衆的選手,很可能就會被這些數學大師們看中而招緻麾下。謝廖沙不由得爲格裏戈裏捏了一把汗,如果因爲自己耽誤了格裏戈裏的前程,那自己真是罪過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