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廖沙看着眼前的卡莉姆,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情不自禁地問道:“你怎麽能來這裏,太危險了,趕緊回去!”
卡莉姆則爲謝廖撒擦了擦臉上的污迹,然後對他說道:“你放心,在帕格曼沒有人能傷害我!”
謝廖沙突然明白了過來,他冷冷的說道:“我能問問你到底是誰嗎?”
謝廖沙有些警惕的躲開了卡莉姆爲他擦拭的小手,他的語氣不由得有些冰冷了起來,謝廖沙已經從最初的震驚之中醒悟了過來,如果卡莉姆是個普通的阿富汗人,怎麽可能跑到這裏來,自己從來都不了解她,從認識她開始一切都充滿了偶然性,就好像是事前安排好似的。
卡莉姆有些傷感的把拿着手絹的手縮了回來,她用命令的語氣把周圍的看守都趕出了房間,然後拉着謝廖沙的手低聲說道:“其實我是前總統阿明的女兒,遇到你真的是個巧合,當時我被人販子賣給了那個老頭做小老婆,我試圖逃跑,可惜被抓住了然後就被送到了刑場,然後就遇到了你。”
卡莉姆的回答讓謝廖撒放下了戒心,憑着這些天和卡莉姆的接觸,謝廖沙不認爲她是一個有心計的人。而且作爲前總統的女兒,向一個蘇聯人隐瞞自己的身份反倒十分的正常,現在謝廖沙隻剩下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卡莉姆作爲阿明唯一的女兒是怎麽落到人販子手中的,于是他向卡裏姆提出了這個問題。
“那一晚我從阿明宮裏逃出來之後,我本來想回到父親的家鄉帕格曼隐藏起來的。不過因爲我父親的影響力,有很多sheng戰者都盯上了我,我在家鄉實在呆不下去了。于是我就在幾個保镖的護衛下動身前往巴基斯坦,誰知道路上遇到了sheng戰者自相殘殺,搶劫和殘殺過路的旅客,我和保镖在沖突中失蹤了。等我醒來的時候我已經在人販子的手裏了,人販子把我賣給了那個老頭,後來你又從那個老頭手中救了我。其實有件事我還要向你坦白一下,上次在商業街襲擊咱們的人就是我的保镖……”卡莉姆将自己的經曆娓娓道來,謝廖沙無法想象這個小女孩承受了多少苦難。
就在謝廖沙還沉浸在卡裏姆的悲慘遭遇而毫無反應的時候,卡莉姆忽然拿起謝廖沙的手伸進了自己胸前的衣襟裏,謝廖沙的手突然碰到了卡莉姆胸前光滑的肌膚,正在謝廖沙不知所措的時候,卡裏姆忽然問道:“你摸到了嗎?”
“摸~~摸到什麽?”謝廖沙有些緊張地問道,這樣對待一個未成年的少女這樣好嗎?
“傷疤,子彈留下的傷疤!這事我父親死的那天晚上沖進阿明宮的蘇聯人留下的,世上獨一無二的傷疤。你現在知道我說的都是真的了吧!”卡莉姆的大眼睛忽然留下了淚水,謝廖沙趕緊将她抱在懷裏,此刻的謝廖沙再無懷疑。
“我得想辦法幫你從這裏逃出去!”卡莉姆雖然依舊在哭泣,可是她沒有忘了正事,她壓低着哽咽的語氣在謝廖沙的耳邊說道。
“你能不能帶着我到周圍轉轉,不用去遠處在飛機周圍就可以了。”謝廖沙也小聲的在卡莉姆的耳邊問道。
“這點小要求應該沒有問題,我們現在就去吧!”卡莉姆說完就帶着謝廖沙走了出來,謝廖沙在路上又想起了什麽,于是他又對卡裏姆說道:“我們有一些傷員,能不能爲我們搞點藥品,和食物呢?”
“我可以跟哈菲佐拉商量一下,他曾經是我父親的衛兵,我想他會給我這個面子的。”卡莉姆回答道。
兩人邊說邊走,不一會兒就來到了河邊,手裏拿着槍的看守寸步不離的跟着謝廖沙,不過卻并沒有阻止他們在周圍四處走動,看着湍急的河水,謝廖沙有些不解的問道:“遠處那裏是什麽地方,爲什麽五顔六色的?”
“那邊是染坊和皮革作坊,帕格曼地區自古就是以加工地毯和皮革還有紡織品爲生的,這條河流穿城而過,供應着城内的染池和浸泡皮革的水池的用水。”卡莉姆有些奇怪謝廖沙爲什麽對這些感興趣。
“河水和那些池子是連通的嗎?”謝廖沙不停的追問着這些細節。
“是的,河水會直接流進哪些染池和浸泡皮革的水池子裏。然後會在池子中保留着直到皮革或者布匹在裏面泡好爲止。之後這些廢水就會排入喀布爾河中。你了解這些有什麽用?”卡莉姆奇怪的問道。
“目前還沒什麽用,我還沒有想到逃跑的辦法,現在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謝廖沙遺憾的說道。兩個人在河邊找了一塊石頭坐了下來,這裏的河水還算清澈,并沒有遭受污染,岸邊一片生機盎然的景象,河邊不少地方開着五顔六色的鮮花,白的,黃的,粉的,紫的。卡莉姆彎下腰采了一捧拿在手中,然後向謝廖沙問道:“好看嗎?”
謝廖沙接過鮮花拿在手中,他看着這些東西,發現自己居然全都認識,這要多虧了這一世的謝廖沙是個好學生啊!就在謝廖沙想給卡莉姆講解一些這些植物的習性的時候,突然他愣住了。卡莉姆覺得有些奇怪,連忙問道:“怎麽啦?”
“沒事,這種白色的小花很有意思。”謝廖沙說完就把花放到了一邊然後他拉着卡裏姆在河裏洗了洗手轉身離開了河邊。在回去的路上謝廖沙的大腦一直在不停地思考着,他感覺自己已經不是前幾天那樣毫無頭緒了,他似乎抓住了什麽。于是他對卡莉姆問道:“你的廚藝怎麽樣?”
“我隻會泡茶,不會做飯。”卡莉姆不好意思的回答道。
“哦!沒關系,我們再想别的辦法吧!”謝廖沙失望的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