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夫根尼雖然心中不滿,可是從列甯格勒發來的命令依然要服從,現在他最頭疼的就是刺客的人選問題。蘇聯人就不用考慮了,再優秀的本土特工也不可能混的進去,長相,語言都是障礙。因此人選隻能在阿富汗人中遴選。以目前的情況看來合适的人選不多,選了半天隻有一個叫做尤素福的家夥比較合适。
這個尤素福和哈菲佐拉一樣畢業于喀布爾軍事學院,也曾一起在軍中服役,據說兩個人私下交情不錯,不過後來哈菲佐拉入選了總統衛隊之後,兩個人之間的聯系就漸漸變少了。阿富汗戰争爆發之後,哈菲佐拉回鄉組織了遊擊隊,而尤素福則繼續留在阿富汗政府軍中服役直至今天。尤素福現在在守衛喀布爾機場的阿富汗政府軍中做事,他家裏人口較多,有四個妻子十個孩子,全家人的收入都來源于尤素福在阿富汗政府軍中服役的津貼。葉夫根尼相信自己隻要稍微施展一些手段,應該可以逼他就範。想到了這裏葉夫根尼立刻打電話叫齊了人手離開了大使館。
葉夫根尼并不打算通過阿富汗政府跟尤素福接觸,因爲他覺得阿富汗政府裏有太多sheng戰者的耳目,沒準葉夫根尼剛透漏一點風聲,躲在山裏的哈菲佐拉就什麽都知道了。因此他選擇直接跟尤素福談一談,就像他在國内的時候那樣。
葉夫根尼帶着手下的人坐在車裏等着尤素福,機場的阿富汗安保人員是輪換制,八個小時換一幫崗,尤素福下班之後就會回家。當一大波人陸續從機場走出來的時候,葉夫根尼一眼就認出了尤素福。他扔掉了手中的煙頭,發動車子一個加速就靠了過去。坐在後排的兩個手下在靠近尤素福的時候迅速的從車上跳了下去,兩個人一左一右的拉住了尤素福,用一個黑布套套在了尤素福的頭上直接把他拉上了車。得手之後的葉夫根尼立刻駛離了現場。
被綁上車的尤素福不停的掙紮,直到一個硬硬的東西頂在了他的腰上。剛才葉夫根尼的行動實在是太快了,尤素福根本就沒有看清楚是誰綁了他,于是他開口問道:“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隻是個貧窮的普通人。”
“不好意思,不得不用這種方式把你請來,搶原諒我們的魯莽。”葉夫根尼用流利的普什圖語回答了他。
“你們是sheng戰者嗎?你們抓我想幹什麽?”尤素福恐懼的說道,像他這樣爲阿富汗政府工作的阿富汗本地人,一旦被激進的sheng戰者俘獲,是絕對沒有好下場的。
“不,不是,請恕我們不方便透露自己的身份。”葉夫根尼說完這一句之後,就不再說話了。車子一路駛向了一處偏僻的地方。葉夫根尼的手下從車裏把尤素福拉了出來,直接帶倒了一間房間裏,這才去掉了他的頭套。
室内的燈光很刺眼,尤素福已經習慣了黑暗的眼睛對這種強光季度的不适應,夠了好半天尤素福才睜開了眼睛。他一眼就看到了一個金發碧眼的白人男性。
“俄國人?”尤素福不确定的說到。
“尤素福先生,我們再次爲自己魯莽的舉動道歉,請你理解我們有自己的苦衷!”葉夫根尼用一種親切的語氣說道,他想盡量讓尤素福痛快的同意自己的計劃。
尤素福盡管心中不忿,卻沒有跟蘇聯人頂着幹的打算,他隻是奇怪蘇聯人爲什麽抓自己,于是他接着問道:“能告訴我你們叫我來有什麽事情嗎?”
“爲了你的老同學,也是你的老朋友!”葉夫根尼一邊說着,一邊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張照片,把他慢慢的推到了尤素福的面前。
“哈菲佐拉!我早就沒跟他聯系了,現在我們爲不同的陣營做事,我們已經算不上朋友了!”尤素福一副老死不相往來的表情,在蘇聯人面前他可不想和sheng戰者扯上關系。
“不!我們希望你們依然是朋友,就像當初你們一同共事的時候一樣。我們需要你幫我們個忙?”葉夫根尼隐晦的表達着自己的目的。
“你們想讓我去哈菲佐拉那裏當間諜嗎?别做夢了,他們發現了會殺了我的。”尤素福一聽就知道蘇聯人想讓他幹什麽了,他還有一家子人要養,怎麽可能去呢?
“不,不是去當間諜,我們想讓您去一趟帕格曼,找個機會幹掉哈菲佐拉,我們是不會讓您白幹的,事成之後我們會好好報答你的!”葉夫根尼在尤素福面前放了一杯熱茶。
“如果我不去呢?”尤素福覺得這些俄國人簡直是把他往絕路上逼,自己就算是死,也不想去害自己的朋友。
“我聽說,您還有一大家子人需要養,而且你們計劃全家搬到巴基斯坦生活。如果你幫了我們這個忙,我們可以幫您實現這個願望。如果您拒絕的話,就不好說了?”
葉夫根尼拿出了尤素福家人的照片,一張一張的放在了尤素福的面前,這些照片一看就知道是在當事人不知情的情況下拍的,這些俄國人用自己家人的生命來強迫自己。
“你們真是無恥!”尤素福不由得憤怒的罵道。
“有的時候,爲了我的祖國,我不得不做一些不好的事情。”葉夫根尼根本沒把尤素福的話放在心裏。尤素福看着桌子上親人的照片,絕望的抱住了自己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