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領,你弟弟的汽車~~~”哈菲佐拉-卡西姆-瓦爾達克正在全神貫注的指揮着戰鬥,突然有人湊到了他的耳邊說了幾句。哈菲佐拉-卡西姆-瓦爾達克頓時覺得自己失去了全世界一般,要不是有人扶住了他,他隻怕就要當場栽倒在地上了。
“抓住他們,不惜一切的抓住他們,我要讓他們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哈菲佐拉-卡西姆-瓦爾達克再也不能安心的在這裏指揮戰鬥了,他要去爲自己的弟弟報仇,他要親手抓住那些殺害自己弟弟的敵人,用最殘酷的方法折磨他們,直到把他們送入地獄。
哈菲佐拉-卡西姆-瓦爾達克一聲不吭的轉身離去,此刻他不再是冷靜的遊擊隊指揮官,隻是一個要爲弟弟報仇的憤怒而又悲傷的哥哥。哈菲佐拉-卡西姆-瓦爾達克沒有對手下做出任何交代,他的副手主動留了下來代替他指揮,其餘的親信則都跟随着他去追捕殺害他弟弟的兇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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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拉喬夫掩護着自己的手下再次退回了山谷之中,這已經是他帶領着自己的手下和那些獲救的傘兵所發起的第三次突圍行動了,每一次格拉喬夫都身先士卒,可是每一次都在敵人瘋狂的攻擊下功虧一篑。
敗退回山谷之中的蘇軍各個垂頭喪氣,這片山谷距離南邊的阿富汗政府軍近在咫尺,可是在被圍困的蘇聯紅軍和趕來救援的阿富汗政府軍之間卻是sheng戰者遊擊隊那一重又一重的防線。格拉喬夫現在覺得向南突圍簡直就是癡人說夢,就是用自己的腦袋往城牆上撞,卻妄圖撞到堅固的城牆。雖然喀布爾城就在南邊,阿富汗政府軍也在南邊,可是要是指望戰鬥力低下的阿富汗政府軍穿過穿過沖沖的封鎖來跟自己的部隊會合那簡直比登天都難。
格拉喬夫再次取出随身攜帶的軍用地圖,仔細的觀察着上面标注的每一條道路,河流,山谷,希望能夠再找出一條突圍的道路。南下的每一條道路都已經被堵死了,雖然格拉喬夫不死心,可是事實已經證明了南邊絕對是死路。雖然格拉喬夫還有武裝直升機的幫助,可是直升機不能飛得太低,敵人的RPG時刻都在盯着他們,一旦降低高度很容易就被不知從哪冒出來的火箭彈打下來。
格拉喬夫把跟着自己一起來的參謀叫了過來,格拉喬夫指着地圖對他說道:“伊萬諾夫同志,你告訴我,現在我們向南突圍跟阿富汗政府軍會和的可能性有多大?”
“向南突圍的可能性幾乎不存在,我們的火力比不上敵人,在我們和阿富汗政府軍之間所有的道路都在山谷之中。哪裏都是易守難攻的地勢,就算我們所有的人都死光了,也不可能沖的過去。”名叫伊萬諾夫的團參謀從專業的角度再次應證了格拉喬夫已經得出的結論。
格拉喬夫氣憤的把帽子摘了下來重重地摔在了地圖上,他走到了一邊,望着山谷外面的景色,默默的點燃了一支香煙。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活着離開這鬼地方,還差幾天就是1981年的新年,也許…...
格拉喬夫不是一個聰明的人,從小到大都不是,作爲一個冶金工人的兒子,出生在圖拉州鄉下的格拉喬夫不可能接受多好的教育。即使在一幫不愛學習的鄉下孩子中,格拉喬夫都是那個一直很努力卻永遠不能名列前茅的孩子。可是格拉喬夫一直都沒有放棄,不如别人聰明就要再加一把勁,上帝果然沒有讓格拉喬夫的努力白白浪費,格拉喬夫就這麽一步一個腳印的跨進了蘇維埃的最高軍事學府伏龍芝軍事學院的大門。十幾年之後,當初那些天賦遠遠超過了格拉喬夫的孩子們已經泯然衆人已的時候,才剛剛三十出頭的格拉喬夫卻已經當上了赫赫有名的103空降師354團的團長。
在伏龍芝軍事學院裏,格拉喬夫依舊不是教授們最看好的學生。這也難怪,自從1918年伏龍芝軍事學院建立以來,多少軍事天才從這裏畢業,崔可夫,朱可夫…...,哪一個不是鼎鼎大名的。但是格拉喬夫依舊夜以繼日的努力學習,終于以優異的成績從這所享譽世界的軍事學校畢業了。格拉喬夫的努力赢得了老師的尊敬,一位看重他的教授對他說道:“雖然你不是我最聰明的學生,卻是我最看重的學生,我有一句話送給你,真正的天才都是從不可能之中發現可能,從絕望之中看到希望。”
“從不可能之中發現可能,從絕望之中看到希望。”格拉喬夫的腦海中此時又回想起了這句話,他就愣在那裏,直到煙卷燒到了手指他才回過神來。
格拉喬夫覺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麽,他這輩子第一次有了靈光一現的感覺。他跑到剛才的地方再次拿起了已經研究了無數遍的地圖,東南西北四面全都是sheng戰者的遊擊隊控制的地盤,南邊有友軍阿富汗政府軍,可是也有重重的防線等着他往上撞。東邊和西邊除了有懸崖峭壁之外,還有敵人布置的重重火力。北邊是另一個部落所控制的地盤,依舊有着不遜于南邊這個部落的sheng戰者武裝。這種情況何其的熟悉,簡直就是1934年中國那個天才軍事家所面對的情況的翻版,當年他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帶着自己的殘兵敗将突出了重圍。
“通了!一切都通了!”格拉喬夫興奮地大叫了起來。
“什麽通了,團長?”參謀伊萬諾夫一臉疑惑的說道。
“我決定了,我要向北突圍!”格拉喬夫的語氣充滿了興奮和不容置疑。
“向北突圍?北邊可是一個塔吉克部落控制的地盤,他們的實力一樣很強?”參謀伊萬諾夫覺得團長是不是壓力太大腦子出問題了。
“就因爲那是塔吉克部落控制的地盤我才要去,他們雖然都是sheng戰者武裝,可是塔吉克人是不會讓普什圖人進入自己的地盤的,更别說在自己的地盤上開槍了!”
經過格拉喬夫這麽一解釋,參謀伊萬諾夫頓時茅塞頓開,他突然想到兩個新的問題,于是問道:“可是那些阿富汗政府軍怎麽辦?還有我們有一架直升機執行營救任務去了,那些被遊擊隊追殺的戰友怎麽辦?”
“通知阿富汗政府軍,我們會繼續向南突圍,叫他們在哪老老實實的等着我們好了,正好幫我們拖住敵人。至于那幾個失散的戰友,還是把飛機叫回來吧,我們這次的路線更遠了,需要他們的護衛!”格拉喬夫說這兩句話的時候,腦海中想起了那位教授送給他的另外一句話——“一将功成萬骨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