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強光照在了契爾年科的臉上,晃得契爾年科看不見任何東西,他不得不用帽子擋住自己的眼睛,契爾年科大聲問道:“你是誰?”
沒有人回答,契爾年科的眼睛不再那麽難受了,他又往前走了兩步,依稀的看到了一個人影,可惜因爲是背光什麽也看不清,隻能看到一個輪廓。
契爾年科繼續向鐵路橋靠近,他的手放在口袋裏,口袋裏有一把托卡列夫-TT33手槍,已經上了膛并且打開了保險。契爾年科今天收到的那封信太重要了,上面詳細了描述着尼古拉-波波夫送給自己的上司尼基塔-米哈伊洛維奇-馬爾科夫的每一筆賄賂,包括時間,金額,接受的賬戶等等,這正是契爾年科一直暗中調查的。一個陌生的匿名信,給自己送上了一份大禮,但是不知道對方的目的是什麽,是引誘自己到偏僻的地方趁機處決掉自己,還是有人真的想舉報這個馬爾科夫。契爾年科不得不來,完不成這裏的任務他就回不了列甯格勒,他可不想在高爾基市呆一輩子,他在這裏一天都呆不下去了。
“不要在靠近了,不然我就開槍了?”謝廖沙沖着不斷靠近的契爾年科說道。
契爾年科聽話的站在了那裏,自己的目标太明顯了,在這裏被探照燈照着,簡直就是一個活靶子。他倒要看看對方到底想幹什麽。
“把你的手從口袋裏拿出來,慢慢的拿出來,放在自己的頭上,然後慢慢的轉過身去。”謝廖沙繼續指揮着契爾年科,他要确保自己和米哈依爾的安全。
契爾年科很合作,他按照謝廖沙的指令把手拿出來放在自己的頭上,然後慢慢的轉過身去,契爾年科覺得對方應該是很有經驗的。
看到契爾年科這麽合作,謝廖沙放心了一大半。這說明契爾年科是懷着誠意來的。看來自己賭對了,傳言應該是真實的。
“你是誰,那份資料你們是從哪裏搞來的?”契爾年科背對着謝廖沙大聲問道。
“我們是誰你不用管,資料的來源也不能告訴你,我們隻能告訴你一點,寄給你的隻是其中的一份。”謝廖沙回答道。
“剩下的資料你們怎麽才能給我?”契爾年科繼續追問道。
“你幫我們做些事情,我們就會給你資料,放心吧,我們的目标是一緻的,大家互惠互利。”謝廖沙繼續回答道。
“你們能把那玩意關掉嗎?”契爾年科不滿的說到。
謝廖沙考慮了一下,他決定滿足契爾年科的要求,他拍拍米哈依爾的肩膀,示意他關掉探照燈。刺眼的燈光瞬間熄滅了,周圍又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我能撞過身來嗎?這麽說話實在是不舒服。”契爾年科繼續的提着自己的要求,通過剛才的對話他起碼知道了對方不是一個人,看來如果真出了意外,自己隻能攻擊一個人,另一個人就會幹掉自己。
“可以,但是得慢一點,不要把手放下來,小心點,我看的見你的動作。”謝廖沙對契爾年科警告道。
契爾年科緩緩地轉過身來,雙手依然放在頭上,他努力地朝橋上望了望,大概能看清對方是兩個人,但是看不到相貌。
“你們想讓我幫你們做什麽?”契爾年科繼續問道。
謝廖沙思考了一下,然後說道:“我們會給你一些線索,你隻要像平常一樣處理這些案子就可以了。”
“什麽樣的案子?”契爾年科接着追問道,不問清楚他是不會表态的,雖然那些資料重要,但是還不至于讓契爾年科冒着生命的危險去獲取。
“幾起傷人案,如果我們能夠合作的話,那些官員的資料我就會交給你的。”謝廖沙想讓契爾年科去對付古辛斯基的人。
“哦~~!你們怎麽知道我需要這些官員的資料?”契爾年科不停地追問着。
“恐怕整個高爾基市的官場都知道,你來到這座城市是爲了什麽。”謝廖沙盡量滿足契爾年科的好奇心,隻要是能讓對方知道的,謝廖沙都不打算隐瞞。
“這麽說你們也是官場中人?”契爾年科一直在試圖從對方的嘴裏套取信息,契爾年科可是克格勃出身,搞情報才是他的本行。
謝廖沙沒有回答契爾年科的提問,他看出了契爾年科的意圖。雙方忽然陷入了沉默之中,謝廖沙和契爾年科都看不到對方的表情,自然無法猜測對方的想法。謝廖沙知道,這也是一種心理戰,就看誰先沉不住氣,先開口就代表着自己更需要對方手裏的東西,自然也就落了下風。
首先沉不住氣的還是契爾年科,他開口說道:“好吧!我承認你們手裏的東西我确實需要,我可以幫助你們做點事情,但是不能是無限度的。”
“放心吧,我們讓你辦的事對你來說很容易,我說過我們的目标是一緻的,你是個聰明人,聰明人總是不會讓自己吃虧的,我說的沒錯吧?”謝廖沙盡量讓對方放下防備。
契爾年科知道對方不會再讓自己套取情報了,于是爽快的說道:“說吧,你們想讓我做什麽?”
“幾起最近發生的傷人案,資料我們稍後會給你的。”謝廖沙說道。
“我的報酬呢?”契爾年科開始準備讨價還價。
“你們分局裏所有官員的把柄!我們會幫你把自己的地盤收拾幹淨,然後我們再做更大的買賣。”謝廖沙回答道。
“哦~~!那我以後怎麽聯系你們?”契爾年科問道。
“你不用聯系我們,我們會聯系你的。我們要求的事情辦成了,你的報酬也會送到指定的地方。”謝廖沙接着說道。
“你們怎麽聯系我,繼續把信件貼在我的車上?”契爾年科帶着嘲諷的語氣說道。
“我們可以拿到你的電話?放心吧,沒有盧布辦不到的事情!”謝廖沙輕描淡寫的說到。
契爾年科點點頭,他對這句話打心眼裏贊同。現在高爾基市的風氣确實是有錢能使鬼推磨。
“我可以離開了嗎,總是把手舉着太累了。”契爾年科依然在和謝廖沙讨價還價,他知道對方不會對自己怎麽樣,所以心裏也輕松了不少
“可以!”謝廖沙回答道。一直在旁邊默不作聲的米哈依爾也收起了手槍。
契爾年科頭也不回大步的向前走着,突然他說了一句:“下回别再來這裏了,晚上太冷了。”
沒有人回應他的建議,取而代之的是一陣馬達的聲音,隻見一艘快艇飛馳在伏爾加河的河面上,契爾年科心裏感慨道:“看來對方也是很謹慎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