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鮑裏斯在球場上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高爾基汽車制造廠的每一個角落,鮑裏斯和高爾基工廠的小夥伴們羞辱了波波夫先生的手下的事迹,成了高爾基工廠的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在一些年輕人的眼裏,鮑裏斯仿佛一個揚名立萬的大哥,即将一統高爾基汽車廠的江湖。
謝廖沙卻沒有這麽樂觀,他陷入了深深的擔憂之中,鮑裏斯的事情讓雙方的矛盾變得不可調和,這件事嚴重的打擊了對手的尊嚴,隻要還想在這個行當裏混,就不可能善罷甘休。就在謝廖沙皺着眉頭抽煙的時候,門鈴響了,謝廖沙家裏來了一位重要的客人。
“尤裏,見到你真高興!”謝廖沙熱情的和尤裏擁抱着打招呼。
“謝廖沙,聽說你遇到了麻煩,我看看有什麽能幫上忙的。”尤裏對謝廖沙的熱情還不是很适應,第一次來謝廖沙家裏做客,他帶了一瓶酒送給謝廖沙。
“快過來吃晚飯吧,咱們邊吃邊談!老爹,去幫尤裏拿個盤子。”謝廖沙把尤裏讓了進去,給尤裏到了一杯朗姆酒,說道:“嘗嘗吧,甜甜的像飲料,飯前喝一點還是挺開胃的。”
晚餐很快就開始了,還是像往常一樣的豐盛,主菜是烤豬排,主食是土豆泥。在老爹帶領大家做完餐前禱告之後,大家相互傳遞着菜肴,每人夾了一塊烤豬排,盛了一些土豆泥,今天大家都沒什麽胃口,每個人都隻取了一點放在盤子裏。
鮑裏斯雖然今天大大的漲了面子,但是想想卻有些後怕。他首先打破了沉默,說道:“謝廖沙,總是被人盯着不是個辦法,要想辦法解決這個麻煩。”
謝廖沙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喝了口酒,嚴肅地說道:“這幾天咱們先停一下,首先摸摸對方的底,不把這夥人解決了,咱們就沒法接着做生意了。”
“我已經打聽清楚了,這夥人是波波夫的手下,恐怕跟蹤雅可夫的也是他的人”米哈伊爾補肯定的回答道。
“人家已經踩到了我們的地頭上,如果我們忍了,以後就别想再做生意了。”鮑裏斯憤怒的說道,雖然他今天沒有吃虧。可是事後想想卻有些害怕,如果不是在自己的地頭上,如果自己不是在大庭廣衆之下。。。
“可是他們有槍,我們是不是也要弄幾把,不然怎麽跟人家拼。”雅克夫建議道。
大夥都有些義憤填膺,可是尤裏卻沒有說什麽,5年的牢獄之災,讓他知道了鮑裏斯這些人和真正的黑幫還是有區别的。如果問尤裏五年的時光有什麽收獲,那就是這五年把尤裏從一個業餘的混混,培養成了一個職業的混混。
彼得羅夫也沒有說什麽,幾個小夥子還不知道,他們面對的是個什麽樣的敵人,在本地經營多年,勢力盤根錯節。豈是幾個小家夥所能對付的。
謝廖沙吃光了盤子裏的食物,喝了口酒潤了潤,尤裏明白的道理,他自然也懂,今天鮑裏斯的事情使得波波夫和自己的小團夥成了徹底的死敵,這件事嚴重的打擊了波波夫的威望,如果波波夫還想保住自己的地位,他就不可能放過鮑裏斯,要對付波波夫這樣的人,唯一的辦法就是一棍子打死,愚弄這種級别的敵人就是對自己的殘忍。看着自己的三個小弟義憤填膺的樣子,謝廖沙有些擔心他們沖動之下盲目的招惹對手。
想到了這裏,謝廖沙把尤裏拉到了一邊,壓低自己的聲音說道:“尤裏,這幾天我要去辦些事情,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沒問題,謝廖沙,有什麽用的上我的地方盡管開口。”尤裏幹脆的回答道。
“我需要你幫我看着他們幾個,不要讓他們做什麽傻事,我需要點時間徹底的解決這件事。”謝廖沙解釋道。
。。。
安德羅波夫焦急的站在波波夫先生的辦公室門外已經整整一個下午了,始終得不到波波夫先生的接見,從波波夫辦公室裏進進出出的人看着這個可憐蟲,心理都有些幸災樂禍,平時那麽嚣張的安德羅波夫就被一夥小孩子給打了。安德羅波夫卻沒有心思理會這些人,他隻知道自己不但辦砸了波波夫先生的差事,而且丢了波波夫先生的臉。自己已經不知道多少次請求波波夫先生的秘書通報一下了,但是每次的回答都是波波夫先生現在沒有時間。
一直到了晚餐時間,安德羅波夫才獲得了觐見波波夫先生的機會。
安德羅波夫把帽子摘了下來,恭敬地拿在手上,忐忑地走進安德羅波夫先生的辦公室。
波波夫先生的辦公室十分的寬敞,四周都被紅木的書架所包圍,上面整齊地擺放着裝幀精美的圖書。辦公桌的前面擺放着一件精美的手工銅質地球儀,橡木的地闆上鋪着來自伊朗的手工地毯,波波夫先生正坐在桌子後面,桌子上擺着一杯咖啡,和一塊奶油蛋糕,咖啡的香氣飄滿了整間房子。飯後來一塊甜點,是波波夫先生多年的愛好,可是今天他卻沒有什麽胃口。
看見安德羅波夫走了進來,波波夫示意安德羅波夫坐在辦公桌前面的椅子上,安德羅波夫惶恐的推辭了。波波夫沒再說什麽,慢慢的從桌子後面走了出來,把安德羅波夫按在了椅子上。把咖啡和蛋糕放在了安德羅波夫面前,和藹地說道:“餓了吧,我今天沒什麽胃口,你正好幫我吃了它,都是好東西,不要浪費了。”
安德羅波夫惶恐的想要獲得波波夫先生的原諒,卻被波波夫先生打斷了,波波夫先生再次示意他吃掉那塊蛋糕,看着有些生氣的波波夫先生,安德羅波夫隻好拿起了叉子吃了起來。背後的波波夫先生突然拿起桌子上的電話狠狠的砸在了安德羅波夫的後腦上,一下,兩下,三下,鮮血濺在了波波夫的臉上,桌子上,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