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一天開始,在餐廳,在操場上,隻要一個挑釁的眼神,一個輕蔑的表情,就足以引起一場将大部分犯人卷入的混戰。水兵寂靜很久沒有這麽熱鬧過了。
在命案發生之後,監獄裏的犯人們開始被單獨審查,那些平日裏和律賊有過節的獄中大佬們都被關進了禁閉室。在沒有老大約束的情況下,下面的小弟們開始蠢蠢欲動,以前有老大在上面壓着,很多事情都沒法做,而現在已經沒有人能夠控制局面了。
監獄管理方開始加派警力,監獄的管理也更加愛的嚴格,以往可以享受的香煙被全部沒收了,獄方在整個監區來了一次大掃蕩。很多違禁品都被翻了出來,像是什麽勺子磨成的匕首,僞裝成項鏈的鋼絲都被一一的翻了出來。而監獄管理方爲了震懾整個監區,管理開始越來越嚴格。五千人的生存空間變得越來越壓抑,就在有一天,當一名獄警沒收了幾名犯人自制的文身槍之後,沖突終于爆發了開來。
一名憤怒的犯人将紋身槍插進了獄警的眼睛裏,随着一聲慘叫。監獄裏的獄警都沖了進來,開始毆打那個行兇的犯人,而那個犯人的獄友則和趕來的獄警扭打在了一起。
被集中在囚室外面的犯人們注視着這個場面,在水兵寂靜,想要渡過漫長的日子,沒有這些違禁品的陪伴簡直生不如死。現在整個監區都被翻了個底朝天,大家早就處在暴走的邊緣了。
“跟他們拼了!”
一聲呐喊像是沖鋒的号角,很快就激起了犯人之中那些好戰分子的響應。有人從隊伍裏沖了出來,沖向獄警,然後扭打在了一起。
在水兵寂靜這種地方,進入監區的獄警們從來都不帶槍,因爲帶槍其實更加的危險。因此當發生監獄暴動的時候,很多獄警的武器隻有橡膠警棍。
随着新的犯人加入了混戰,越來越多的犯人也開始行動了起來。于是在監獄區搜查的獄警們成了第一批犧牲者,
“打死這幫兔崽子!”
“我要把他們淹死在廁所裏!”
……
監區裏有五千囚犯,他們幾乎人人都是見過世面的重刑犯,此時此刻,很多有經驗的犯人已經看到了關鍵所在,有人開始組織獄友和獄警有組織的展開對抗,有人則把受傷的獄警當作人質控制了起來。
當場面已經開始失控之後,水兵寂靜監獄拉響了警報。
“所有人趴在地上,雙手抱頭,否則格殺勿論!”監獄的廣播開始威脅着參與這次暴動的囚犯,可是這什麽作用也起不到。有人從受傷的獄警那裏搶到了鑰匙,開始打開了監區通向操場的鐵閘門。随着鐵門的打開,犯人們魚貫而出,拿着能找到的各種武器向監獄外面沖去。
此時此刻,混在人群當中的丘巴諾夫,正在哈桑手下的護衛下,随着人流往外沖。
“我們現在要去哪兒?”丘巴諾夫被這種血肉橫飛的場面吓壞了,他唯恐自己被這些憤怒的囚犯給撕碎,一直不停的詢問着接下來的安排。
“放心吧!我們隻要穿着犯人的衣服就是安全的!”哈桑的手下回答道。
當大家好不容易從監區的大門擠了出去,來到了操場之後,獄方才剛剛組織好了一道鎮暴防線,十幾個全副武裝的獄警拿着盾牌和警棍站成一派,邁着整齊的步伐向囚犯們壓了過來。而後面則有人舉着槍,對着大家,就看誰敢上前一步。
“所有人聽好了,立刻回到自己的牢房,否則格殺勿論!”站在隊伍最後面的一名高級警官用擴音器對犯人們說道。
“别聽他的,我們要沖出去!他們不敢開槍!”人群中很快就有人鼓動道。
犯人門沒有被槍口所吓倒,因爲暴力已經讓他們失去了理性,現在他們已經不再懼怕這戲監獄的管理者了。很多犯人看到全副武裝的獄警,第一反應就是把手裏的東西砸向對方,然後沖上去。
“殺!”
兩股人流撞在了一起,人多勢衆的犯人們很快就占據了上風。一個獄警往往要對付八九個囚犯,他們那裏是這些囚犯的對手。很快獄警們就被囚犯揍得人仰馬翻,丢盔卸甲。
“開槍,快開槍!”現場的指揮官看是害怕了,他開始催促手下們開槍射擊這些囚犯,此時此刻他明白現在這裏已經無法控制了。
“!……!”一陣槍聲響起,有些囚犯立刻倒在了地上,而有人則下意識的卧倒在地,不過很快就有中彈的囚犯爬起來說道:“不要怕夥計們,槍裏面的是橡皮子彈……”
此話一出,槍支的威懾力立刻大打折扣。原本有些害怕的犯人們更加肆無忌憚了,他們從地上站起來,沖向前面拿槍的獄警們,在場的長官驚恐的一邊往後退,一邊說道,上圍牆,快,給内政局打電話,叫他們趕快過來支援。
……
一個小時之後,當大批的軍警趕到了水兵寂靜的時候,這裏的騷亂已經失去了控制,記者們驚恐的看到了一個穿着制服的人被點燃然後扔下了圍牆,犯人們以全體被俘的獄警作爲人質,要求政府讓開一條道路,但是政府怎麽會和他們做交易,在場的指揮人員很快就接到了上級的指示,不惜一切代價攻進去。
于是在裝甲步兵戰車的帶領下,軍警們開始向水兵寂靜進攻,裝甲車撞爛了監獄的鐵閘門,警方釋放催淚瓦斯驅散監獄裏的囚犯。所有參加暴動的犯人在這些訓練有素的警察面前開始變得不堪一擊。警方授權擊斃一起站着的囚犯,在警方的喊話以及射擊示範之下,大部分的囚犯都老實的趴在了地上。
此時此刻,丘巴諾夫和哈桑的手下們穿着獄警的制服從某個汽車下面的井裏面鑽了出來,然後僞裝成了劫後餘生的獄警,逃出了水兵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