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布恰克一路上都沒有說話,他隻是默默地在車裏翻看着卷宗,在腦海裏預想着他的對手會從什麽地方對他展開反擊。車内的氣氛十分的安靜,似乎隻有呼吸聲和汽車引擎低沉的轟鳴聲。
當索布恰克的專車行駛到普希金大街的時候,令人意外的事情發生了,索布恰克的汽車被交通警察給攔了下來,他們禮貌的舉手敬禮,然後讓索布恰克的司機熄火,随後就把車上的所有人都請下了汽車。
“對不起,有人舉報你們這輛汽車涉嫌一起交通肇事逃逸案件,請你們跟我回去協助調查?”交警的眼神有些閃爍,但是他還是向索布恰克等人說明了被攔下來的原因。
“交通肇事逃逸,什麽時候的事?”索布恰克以爲司機背着自己惹下了麻煩憤怒的對司機質問道。
“索布恰克先生我向上帝發誓,我絕對沒有肇事逃逸,這幾天我一直都待在家裏,汽車也一直停放在辦公室的車庫裏。”索布恰克的司機也是一臉的迷茫,他不假思索的否認了警察對他的指控。
“警察先生是不是搞錯了,我們怎麽可能肇事逃逸呢?”索布恰克的助手也開口問道。
“有沒有肇事逃逸不是你們說了算的,我們要把你帶回去接受調查,隻有調查結束之後,證明你們确實是清白的,我們才能放你們走!”警方态度強硬的說道。
此時此刻索布恰克已經基本上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了,他這幾天一直都在思索這件案子,他心裏清楚,自己的對手不僅僅是法庭上的法官和檢察官,而是站在這些人背後的勢力。這些勢力會這麽容易就讓自己把丘巴諾夫從監獄裏撈出來嗎?索布恰克雖然擔心,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對方居然會在法庭之外不按常理的出牌,冷靜,千萬要冷靜下來。
“警察先生,我是一位律師,我今天還要出庭爲我的委托人進行辯護!我能不能讓助手和司機先和您回去,等審判結束之後,我在去内政局報道!”索布恰克制止了激動的和警察辯論的司機和助手,和顔悅色的問道。
“索布恰克先生,您覺得我們會相信你會回來嗎?萬一您跑了怎麽辦?我看您還是跟我們乖乖的走一趟吧,請放心隻要我們調查你們确實是冤枉的,我立刻就放了你們!”警察現在也不再裝腔作勢了,他聽得出來,索布恰克已經識破了他們的詭計。所以再繼續演下去已經沒有意義了,聰明人知道應該怎麽做,警方在這件事情的處理上是合理合法的,他們有權要求嫌疑人回去接受四十八小時的盤問,就算将來把索布恰克放出來,索布恰克他們也沒辦法挑出一點毛病,最多就是警方向他們發一份賠禮道歉的聲明而已。
“好吧,警察先生。我跟你們回去,不過我是不是有權跟我的律師打一個電話,這可是法律規定的犯罪嫌疑人的基本權利!”索布恰克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
“當然,你可以跟我們回内政局之後再打!”警方聽到索布恰克願意跟他們回去,自然十分高興,這樣就省卻了很多的麻煩。對方可是蘇聯法律界的權威學者,對付他内政局的警察不得不處處小心,萬一被抓住了把柄,倒黴的可是自己,上面是絕對不會承認這件事的。
“警察先生,我的車裏就有電話,我想在這裏給我的律師打完電話再跟你們走,要不然我如果就這樣失聯的話,你們也不好向媒體交代不是?”索布恰克這話說得在理,警方也就沒再這方面過多地加以阻攔,反正隻是一通電話而已。于是索布恰克就回到了汽車上,拿起電話,撥通了自己學生伊戈爾的電話,伊戈爾是索布恰克培養出來的副博士,在莫斯科法律界小有名氣,這麽多年來兩人始終保持着不錯的私人關系。
索布恰克沒等多久,電話就接通了。索布恰克趁着這個機會對電話那邊的伊戈爾說道:“伊戈爾快去法院幫我代理丘爾巴諾夫的案子,我被人設計困住了!”
索布恰克話剛說完,他的聽筒就被搶走了。電話很快也被挂斷了,索布恰克被毫不客氣的從車裏抓了出來,然後連同他的助手和司機一起被帶上了警車。
電話那邊的伊戈爾愣了一下,馬上就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了,他趕緊拿起自己的外套和公事包就往外跑。伊戈爾駕駛着汽車争分奪秒的趕往法庭,但是讓他沒想到的是,他在法庭外被法警給攔住了。任憑伊戈爾怎麽說,法警就是不讓他進去,眼看着庭審的時間越來越緊急。伊戈爾随便從自己的筆記本上撕下了一頁就開始起草休庭申請書,可是當他向法院方面遞交這份申請書的時,法院以伊戈爾不是丘巴諾夫的委托律師爲名,拒絕接受這份申請書。
……
當丘巴諾夫被帶進法庭的時候,他發現原本應該待在辯護人席位上的索布恰克居然沒有出現,甚至連他的助手都沒有出現。這讓丘爾巴諾夫頓時就緊張了起來。
法官首先對丘巴諾夫說道:“犯罪嫌疑人丘巴諾夫,你的代理律師無故缺席,爲了公平起見,法庭将爲你指派一名律師……”
“不,我拒絕!你們把索布恰克弄到什麽地方去了?我拒絕更換律師……”丘巴諾夫想都不用想就拒絕了。
“丘巴諾夫,我要警告你,如果你沒有律師的話,你就隻能自己進行抗辯了!”法官用略帶威脅的語氣說道。
“我甯可自己抗辯,也不要你沒給我安排的律師,你們都是一夥的,我要求公正的審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