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賬戶很安全!”
看到這句話之後,丘巴諾夫一顆懸着的心終于放松了下來。
丘巴諾夫現在每天都生活在恐懼當中,他不知道檢方的手裏到底有什麽證據。也不知道自己在瑞士的賬戶到底安不安全,根據這幾天檢方的問題來看,他們的調查方向還集中在當年烏茲别克案件之中。并且時不時的詢問着有關謝廖沙的問題。
“爲什麽現在擔任外經貿部副部長的烏裏楊諾夫同志會和你一起去塔什幹?”
“你們在塔什幹都見過誰?”
“塔什幹方面有沒有給你們暗示過隻要你們放他們一馬,就可以獲得财産方面的獎勵?”
……
對于這些問題,丘巴諾夫的回答隻有一句“不記得了”。
但是丘巴諾夫雖然依舊在死扛,可是他在内政部的很多事情卻被那些急于靠舉報同僚立功的前同事們給報了出來,這就讓丘巴諾夫的處境越來越不妙。
“丘巴諾夫,說一說你那輛海鷗牌轎車是怎麽回事?”檢察官冷淡的問道。
“檢察官同志,我已經說過了!這輛汽車是别的部門的同志送給我們内政部辦公用的,它現在還是内政部的公務用車!”丘巴諾夫冷靜地回答道。
“哦?是嗎?我們調查的結果可不是這樣的,你要不要我幫你念念送給你這輛車的列昂諾夫是怎麽說的,他說丘爾巴諾夫同志暗示我們送一輛海鷗牌轎車作爲他榮升内政部第一副部長的賀禮,他是勃列日涅夫書記的女婿,他的話我們怎麽敢違背,隻好從部門的經費裏擠出來一部分用來購買這輛轎車,當我們把車送到内政部時候,丘巴諾夫同志并沒有推辭,還稱贊這輛汽車真漂亮……”檢察官毫不留情的念起了送給丘巴諾夫這兩海鷗牌轎車的列昂諾夫所作的供詞。
“列昂諾夫是吧,我總算有點印象了。不過那又怎麽樣,這輛車後來一直都是曉洛科夫部長在使用的,你們可以去内政部随便找個人問問,而且當我被調離副部長的位子之後,這輛汽車就交給了我的繼任者,這是公家的财産,怎麽能算在我自己的頭上……”丘巴諾夫反駁道,其實他心裏對當初的事情感到十分的後悔。當初丘巴諾夫确實很想要一輛海鷗牌轎車,不過自從認識了謝廖沙之後,他就換了口味,開始喜歡上了外國的汽車。所以那輛海鷗汽車就被遺忘在了内政部的車庫裏。不過後來,因爲安德羅波夫的反腐行動,丘巴諾夫收斂了很多,直到安德羅波夫去世之後,丘巴諾夫徹底絕了仕途上的心思,一心跟着謝廖沙掙錢,享受生活,現在丘巴諾夫想要什麽車買不起?
“丘巴諾夫,你不要冥頑不靈,你真當我們沒有證據是嗎?别的不說,就說你名下的豪宅,豪車?你怎麽解釋?”檢察官氣急敗壞地說道。
“檢察官同志,我早就已經辭去公職了,現在我是響應戈爾巴喬夫總書記和利加喬夫書記的号召,投身商海爲社會主義經濟改革事業探索道路,這些錢都是我做生意之後賺回來的,我的公司和瑞士的一家公司有貿易往來,你們要是有證據就直接判了我,我心服口服!”丘巴諾夫滿不在乎的說道。其實他和檢察官的心裏都一清二楚,檢方的人是不可能去瑞士調查取證的,别說蘇聯,美國都做不到。丘巴諾夫這麽說,檢方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對于丘巴諾夫的調查就這麽僵持住了,雖然類似汽車等問題檢方掌握了不少,但是丘巴諾夫似乎早就做好了準備,檢方掌握的證據根本就不足以将丘巴諾夫送進監獄的。這讓他們承受了來自上面的巨大壓力,要知道這件案子可是在利加喬夫那裏挂了号的。
……
就在丘巴諾夫在監獄裏死磕的同時,他的妻子加琳娜也在用盡方法想把丘巴諾夫從檢方的手中撈出來。畢竟,如果勃列日涅夫的女婿真的被送進了監獄可不是一件光彩的事,而且加琳娜自己心裏清楚,她身上的事情要比丘巴諾夫嚴重得多,當初的珠寶鑽石走私案,自己的情婦詭異的在獄中上吊自殺,而自己的姨夫則在樹林裏開槍自殺。這些事情的背後有什麽隐情,加琳娜一清二楚。
加琳娜害怕丘巴諾夫的事情牽連到勃列日涅夫家族,所以丘巴諾夫必須撈出來。可是加琳娜托遍了所有的關系,檢察機關就是不給這個面子。直到自己父親生前的部下吉洪諾夫婉轉的提醒,加琳娜才明白這件事情并非沖着勃列日涅夫家族而來。
“加琳娜,這件事情是利加喬夫借機在敲山鎮虎,告訴那些不聽話的部級幹部們要聽中央的話!你就不要再摻和了!”吉洪諾夫在電話裏對加琳娜直截了當的說道。
“叔叔,我現在該怎麽辦?丘巴諾夫還能不能回來了?”加琳娜惶恐的問道。
“加琳娜我親愛的侄女,丘巴諾夫和外經貿部牽扯的太深了,這件事就讓利加喬夫和烏裏揚諾夫去鬥吧!隻要你不摻和,勃列日涅夫家族是不會被牽扯進去的……”吉洪諾夫勸說道。
“好的叔叔,我明白應該怎麽做了!”話說到這個分上,加琳娜再聽不出來就不配做勃列日涅夫的女兒了。她放下了點話之後,二話不說從抽屜裏拿出了自己和丘巴諾夫的結婚證件,然後開着車直奔民政局而去,當她到達民政局之後亮明了自己的身份,對着詢問她辦理什麽業務的工作人員說道:“我加琳娜勃列日涅娃要和丘巴諾夫同志解除夫妻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