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内,皎潔的月下,一點黑影在鬼鬼祟祟。
輕盈的腳步不斷向前移動,最後在一隻路燈底下停住了。
他剛才踩到了一個易拉罐,發出了一陣在寂靜的夜裏格外噪雜的聲響。
此時在他的身後,一隻平跟皮鞋尖帶着風踢中了他的腘窩。
撲通!
延瞭單膝跪倒在地上,此刻他滿臉駭然,就在剛才,前面有一個女人突然就消失不見了。
又是一陣怪力,還來不及延瞭掙紮,他整個人就被一隻手抓住了肩膀,然後拽進了一條幽暗的巷子裏。
借着淡淡的月光,延瞭看見了眼前的人,他眼睛一瞪,坐在地上的身體沒有任何動彈。
啪!
一瓶汽水被擰開了蓋子,接着就是“咕咚、咕咚”,大口喝水的聲音。
延瞭看着這個苗條的女人驚駭地說道:“我剛才明明看到你在我前面……”
她把空汽水瓶扔在了地上:“你應該是眼花了。”
“對了。”她忽然蹲下了身體,接着将手裏剛剛從超市買來的一袋零食放在了地上,雙目看着延瞭,說道:“你跟着我,有企圖了?”
延瞭用一隻手按住了地面,說道:“沒有……就是單純看你豔。”
她突然用一隻手捂住了嘴巴,好像是想笑又憋住的樣子,接着她又用另一隻手拍了拍延瞭的頭,說道:“豔?這樣說你是想欺負我妹妹了?”
“妹妹?”
延瞭小心地左右撇了一眼,他根本沒聽明白這個女人說的妹妹是什麽意思。
砰!!
地面上突然被一隻手砸出了一個蜘蛛網狀的小坑。
“趕緊說實話!”
她有些事情不耐煩地從購物袋裏抽出了一根冰棒指着延瞭的重要部位。
“好,說,說。”延瞭看了看地上那個坑,又想了想剛才那種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現的能力,如果力戰的話,他絕對不是對方的對手:
“我是警察,你知道的,我看你一個弱女子,走夜路危險的。”
“哈哈哈哈!”她突然大笑起來,但這一陣大笑瞬間又停止了,接着她用一種尖銳的眼睛看着延瞭:
“你是獵人,殺死過8個魔人,其中有一個是你的同事,最後你還把他的屍體丢下海了。”
延瞭臉色一變:“你是怎麽知道的!”
“随便猜的。”她用冰棒敲了敲延瞭的腦袋,說道:“讓我再猜猜,你應該是想找那種魔人是吧。
雖然我看不到你爲什麽會找到了我,但根據我的推測,你應該很急切。”
延瞭繃着臉問道:“你要殺我?”
“恭喜你!”她停頓了一下說道:“猜錯了!”
此時一支圓珠筆快速地在一張白紙上飛舞了起來,這個女人似乎是在寫着什麽東西,但是延瞭卻看不清。
一會後,她把白紙撕成了兩半,分别疊成了一個三角形和一個正方形。
“拿着,三角形是給你的,正方形的,你去交給一直跟在你屁股後面的那個家夥。”
延瞭看了看手中的東西,接着眯着眼睛望向了遠處的一棵柳樹。
雖然天太黑看不清,但延瞭還是能夠确定,那棵柳樹下蹲着一個正在抽煙的人。
她站起了身來,提起袋子,一隻手拍了拍褲腿,說道:“兩張紙合在一起你就明白了,裏面寫着一個魔人的藏身所,非常隐蔽的地方。
對方的價值很高,殺死了至少可以延長半年的壽命。不過對方的實力也不差,記得多帶點家夥。
我很友好地奉勸你一句,你隻能拿三角形的,而且天亮之前不許看。
最重要的是,沒有經過對方允許,你千萬不要妄想着偷看另一份。不然的話,你會很難受。”
……
……
……
第二天下午3點。
空氣中是淡淡的油煙味,門口是一隻大号的紅色垃圾桶,垃圾桶邊立着一塊牌子,上面寫着——陳記雜碎面。
一隻沾滿了灰塵的皮鞋踏在了門框上,一條多節蟲在鞋底下掙紮着。
“老闆,店裏遭賊了!”
來人站在門口喊了一聲。
裝修簡陋的店鋪裏沒有一個人影,滿臉油光的老陳正在廚房裏忙碌着,聽到聲音後,他緩緩地走了出來。
印入視野中的是一個穿着西裝的矮個子,可能還沒有一米七,渾身髒兮兮的,臉上帶着一個有點像三角褲的花色口罩。
老陳下意識地将手按在了腰間的手槍上,說道:“雜碎面賣完了,牛肉還有。”
李富踏着步子慢慢走進了店鋪,他四面環視了一眼,還是以前的味道。
當初讓甲慶前往旱城時,李富就和甲慶約定好了這個見面地點,不過此刻那個滾蛋家夥并沒有出現。
瑞城的遭遇讓李富現在幾乎處于家破人亡的狀态,李富根本沒想到自己最後會被那個叫做聯府的秘密組織追殺。
如果不是被琳放了一馬,李富相信他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該死的聯府!!!
現在李富已經是警局的a級通緝犯,偷渡到旱城花了李富很多的時間和精力,現在他全身除了腳底下之外,根本找不到一毛錢。
“不好意思,我就是想打聽一個人。”李富攤開雙掌,說道:“你有沒有見過一個很猥瑣的,喜歡戴牛仔帽,手不離煙鬥的老男人。”
“牛仔帽?”
老陳思索了一陣,似乎想到了什麽,說道:“他是我店裏的常客。”
李富笑道:“那能不能麻煩你告訴我那家夥住在哪?”
老陳上下打量着李富,接着兩根手指搓了搓,嘴裏輕吹口哨,雙目望向天花闆。
李富停頓了一下,說道:“我身上沒帶多少錢,隻有腳底下還有幾十個硬币,當然如果你不嫌棄的話。”
老陳看了看李富的皮鞋,髒的難以形容,上面沾着不少類似排洩物顔色的污垢。
“算了吧!”
老陳白了李富一眼,接着甩了甩手,轉身走向了廚房。
此時一陣彈珠和硬币碰撞的聲音響起,一條淩厲的腿鞭在李富的三踏步後,轟向了老陳的腰部。
砰!
老陳直接被這一腿踢飛了出去,身體撞倒了靠牆邊的一張桌子,他落地之後來不及喊疼,就立馬伸出右手去取腰間的手槍。
哪知道,這時候一隻布滿黃泥的鞋底已經踩住了老陳的右手,接着就看見一隻滿是老繭的大手擒住了他的衣領,一把将他提了起來。
砰!砰!砰!
老陳被李富拽着頭發,連着朝牆上撞了三下,兩線新鮮的血液順着天靈蓋慢慢滑下。
李富滿臉戾氣,他扯着老陳的頭發,湊過耳邊說道:“要多少錢了,我都給你啊。”
“不,不。”老陳喘着粗氣,他顫抖着說道:“他住在,混區貼着虎區的南灣道裏,靠南最外面的一棟房子,三樓。
還有南灣道北3幢21号,他說這個地方是給他朋友準備的。”
李富用膝蓋狠狠地撞了一下老陳的後腰:“你怎麽知道的?”
老陳兩隻手趴着牆,雙腿彎曲着,他小心地撇了一眼李富,說道:“那個人十天前給了我2000塊錢,說是讓我幫他看着,如果有一個非常猥瑣的矮個子來問,就告訴他。”
李副看了看老陳從口袋裏溜出來透氣的錢包,說道:“錢呢?”
“錢?”老陳眼珠子一轉,接着就看見李富的一隻鐵拳已經要砸了過來,他趕忙大喊:“有,有,有!錢都在。”
老陳從口袋裏掏出了錢包,接着從裏面抽出了厚厚一沓鈔票。
李富沒有裝客氣,他拿了錢塞進了口袋裏:“對了,最近有沒有什麽新開的足浴店正在打折?”
老陳停頓了一下,接着搖了搖頭。
“嗯,我明白了。”
李富點了點頭,接着一個手刀劈在了老陳頸部。
老陳當場暈倒,腰間的手槍也被李富拿走。
此時李富看了看門外,貌似沒有被人發現,他緊着步子走向了門口。
現在對于李富來說,他必須盡快去南灣道找到甲慶。
在走到門口時,李富突然停住了腳步,他在腦海中猶豫了兩秒,接着轉身提起了槍口。
“砰!”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