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什麽鬼天氣,好像天要下雨了。”
小陳戴上了護士帽,推着藥車朝着藥庫走去,她的兩指間夾着一張藥單,這是需要去藥庫取的藥物。
換班真的很讓人不适應,剛才居然還停了三分鍾的電,這個鬼醫院最近吓人的很。
聽說前幾天還在廁所發現了一具女護士的死屍……
想到這裏小陳不禁有些顫栗,她決定明天就要去找主任說一下,把自己換成白班。
似乎到了。
“咦,藥庫門啥時候開的!”
小陳看着虛掩的鐵門有些害怕,她小心地推了一把門,似乎推不動,好像被什麽東西擋住了。
藥庫裏的電燈按鈕是在門外的,不過此時好像壞了,還好的是小陳上夜班都有随身攜帶手電筒的習慣。
手電筒透過小開的門縫照向藥庫内部,藥架子、地磚,沒問題。
小陳又用力地推了一把門,似乎動了一下,接着她用肩膀抵着門,使勁地向裏面推着。
“呼~”
門開了。
有些消瘦的小陳拿着手電弓着身子走進了藥庫,手電的光柱不斷照在藥庫的每一個角落。
“咦,誰這麽缺德!”
原來大門後門立着兩個大号的黑色垃圾袋,裏面似乎裝的滿滿的,怪不得門死活推不開。
“肯定是那群保潔偷懶了!”
小陳好奇地解開了捆在垃圾袋上的繩子,看了看。
頓時,一陣在寂靜的環境中無比響亮的女性尖叫聲從小陳的嗓子裏喊了出來。
小陳一下子癱在了地上,在她的雙腿之間,是一顆剛剛從垃圾桶裏滾出來的人頭!
……
……
白天
‘李家婦科偵探所’
好懷念的名字,李富已經不知道多久沒來他的偵探所了,也不知道“甲慶”那家夥有沒有好好打掃。
瑞城的中層區,馬東街,李家偵探所的牌坊上,一隻天牛正在和一隻蜘蛛搏鬥着。
靠街的窗戶上貼滿了“知音女人”的雜志封面,卷門被高高的拉起,内部的牆面上是各種幼稚的粉色塗鴉,吊燈上放着從一條隔壁服裝店模特身上拆下來的假腿。
空氣中布滿了濃濃的煙味,地上是各種類型的成人雜志和報紙,一名帶着牛仔帽、滿臉胡渣的中年男士正坐在門旁邊的收營台後面的軟椅上吹着口哨,在他的手裏,是一本“知音女性”最新一期的雜志。
李富站在店門外慘笑了一聲,接着他掏出了手槍,沖進了店内,槍口對着收營台後面的那個猥瑣大叔大聲喊道:“搶劫!!”
甲慶吓得将嘴裏叼着的煙鬥吐了出了,他一下子站了起來,接着舉起了雙手,然後他突然又反應過來什麽,擺了擺手說道:
“嘿,李富,你終于知道回你的老窩了,你知不知道…
嘿,兄弟,你要幹嘛,你想要幹嘛!!”
此刻李富已經将槍口抵在了甲慶的額頭上。
“我覺得你此刻需要喝杯咖啡清醒一下。”甲慶小心地端起了台面上那杯喝的隻剩底的咖啡,然後尴尬地笑了笑:“要不就汽水?”
一瓶汽水擺在了李富面前,“我保證隻過期了一個星期。”甲慶試着壓了壓李富的槍口。
“砰!”李富嘴裏打着口技,一下把甲慶吓了一大跳。
“知音女性?!”李富一把拿起了桌上的雜志,接着往甲慶的身上甩了去:“我的偵探所居然被你弄成了這個模樣,這簡直就像是成人俱樂部!你這混蛋!”
甲慶撿起了煙鬥,怪笑了一聲:“我每天都打掃衛生的。”
“你說什麽?”李富再次掏出了手槍,“我想你應該吃‘午飯’了!”
“不!李富!我有功勞。”甲慶的眼睛朝着吊燈不停地瞟着:“我前天把隔壁服裝店的拟人模特的大腿偷偷卸了下來,你知道的,那東西手感很好。”
李富轉頭看了看吊燈,那上面果然躺着一隻“大長腿”。
李富滿意地點了點頭,接着收起了手槍:“總算你還沒有完全堕落。”
這個偵探所可是當初李富拼了命弄來的,當時這塊地皮非常便宜,不僅僅李富看上了,而且還有一小幫會也看上了。
當時李富一口氣教訓了四個嚣張的馬仔,結果最後一個馬仔掏出槍朝着李富“砰砰砰砰砰”連開了五槍,
不過最後這些子彈居然被李富用一隻皮鞋擋了下來。在擋下子彈後,李富拿着皮鞋瞄準了那個馬仔的額頭擲了去,接着沖了上去扭斷了對方兩條胳膊。
此時一陣汽車轟鳴聲不斷靠近,接着在李富和甲慶的一個錯愕的眼神中,
一輛黑皮警車突然沖進了偵探所,警車直接撞飛了擺在中間的桌子,然後壓扁了一打罐裝可樂,頓時一股股褐色的汽水飛濺而出,射向了各個方向。
李富看着傻眼了,他下意識地拿起了槍把砸向了警車的玻璃,卻被突然從警車裏沖出來的一個人攔了下來:
“嘿,你這個瘋子!”琳直接奪走了李富手中的手槍。
李富攤了攤手:“告訴我,你又來找我幹嘛?”
每次琳找李富都沒有好事,這已經成了一個慣例了,李富每次看到這個女人,就會聯想到在巷子裏賣“武林秘籍”的猥瑣大叔。
“小夥子,我看你體質奇特,這本失傳已久的‘如來神掌’,我便宜點八十塊賣給你呀”,基本和這樣差不多。
“第一件事,聽說鐵臂幫會的黃仔死了,好像是被人打斷了全身脊骨,連腦袋都被什麽東西壓扁了,咦,好殘忍啊。”琳做出了一個感覺很惡心的表情:
“第二件事,也是最重要的事情,你快跟我去警局。”
琳一把拉住了李富的胳膊,可是卻被李富甩了開:“不好意思,這汽水是最新款,一打要1000币,還有那張桌子也是新買的。”李富說完看了看甲慶。
“诶對對對。”甲慶敲了敲煙鬥裏的煙灰:“很貴,很貴。”
此時琳鎖了鎖眉頭,她看了一眼被警車撞爛的桌子,又環視了偵探所内部一圈,各種“知音女性”的雜志、成人錄像帶,盡收眼底。
最後她将視野定格在了吊燈上的那隻假腿上,她點了點頭,怪異地看了看李富和甲慶,從錢包裏掏出了一碟錢丢在了台面上。
……
……
警局停屍房内
每一張停屍床上都躺着一名大肚子屍體,死相一緻的怪異,面色憔悴異常,好像是被什麽東西榨幹了一般。
最重要的是這些死人都是南區警院的警察。
最近南區警院很多警員都出現了一種查不出來的怪病,很多人的身體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虛弱無力,臉色憔悴,額頭發黑。
琳的解剖技術還是那麽霸道,她不需要檢查太多的東西,她隻希望以最快的速度把屍體身上的肉割掉,再用骨鋸去切割那一塊塊骨頭,最後檢查這些骨骼内部的顔色。
沒錯,這些死者的骨骼都是發黑的,這似乎和上一次發生的案子又連在了一塊。
前幾天就有一批類似的屍體“光臨”了停屍房,死相都差不多,而且都是大肚子,骨頭發黑。
隻不過之前都是瑞城的普通市民,這次居然倒下了一批警察,情況似乎越來越嚴重了。
琳曾經聯系過其它三大警院,包括瑞城的中心管理部門,不過都沒有發現類似的情況,好像這種特殊的怪“病”隻出現在了南區警院附近。
規模現在還不算很大,基本就是窮人區的南部,以及中層區的南部,不過隻怕如果長時間不找到原因的話,可能會越來越麻煩。
此時幾個面色憔悴的警員擡着一個大箱子走進了停屍房,箱子上有一張紙,這些人隻是放下了東西就全部走了出去。确實,這停屍房裏怪味很重。
“祥瑞醫院分屍案,五名醫院警衛被離奇分屍,置于醫院藥庫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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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