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舍之中,何冬眉飛色舞,見着這精瘦男人上來,立刻笑道:“正要讓人去找你,怎麽樣了,那兩個招認了多少?這次王公子可是有了吩咐,有些話,必須要撬開二人的嘴巴,從中得知。”
精瘦男人搖搖頭,滿臉晦氣的說道:“還是不願意說,更不願意指認!”
何冬聽着,不由皺起眉頭,語氣冰冷的說道:“還想要裝硬骨頭?他們兩個是個什麽人,我還不清楚?當初幾句話擠兌,便破罐子破摔一般的投奔太子,如今稍微有……”
轟隆!
他這話還沒有說完,忽然就被院外的一聲爆響給打斷了。
“怎麽回事?”何冬等人一下子就警惕起來,“外面發生了什麽?”
他快步走出門外,朝着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入目的卻是正在升騰起來的一陣煙塵。
“有人來襲擊?什麽人敢在京城鬧這麽大的動靜?”
何冬吓了一跳,心裏閃過一絲不安,當機立斷的就要讓人過去探查,同時口中說道:“不是安排了幾個人在前院中探查嗎?怎麽到現在,也沒有過來回報?”
轟隆!
他話音剛落,這後院的院門、連同那一面牆,轟然炸裂!
那四散的碎石頭,就像是利刃一樣,“嗖嗖嗖”的劃過半空,直接刺入了何冬等人的身子。
“哎呦!”
“啊!”
“疼啊!”
……
接連的慘叫聲中,何冬、精瘦男人和周圍幾人慘叫着撲倒在地上,手掌按着身上的一塊地方,那裏鮮血汩汩而出,按都按不住!
“什麽人!”
慘痛之中,何冬卻還是勉強出聲,朝着那崩塌的牆壁看過去,盡量保持着腔調的平穩。
滾滾塵土之中,一道身影逐漸清晰,最後變成了李懷的模樣。
此刻這李懷身上穿着的,還是面見皇帝時候的一身穿着,雖然沒有朝堂、祭祀時候那般鄭重規範,但給太子配備的衣衫,依舊是盡顯華貴和威武,尤其是其中的那些個衣料,更是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劇痛之中的何冬等人一見,就是心中“咯噔”一聲,知道這不是尋常人,很有可能是城中的權貴之輩,也不知道是爲何被招惹過來,直接動手!
“閣下……是否有什麽誤會?”強忍着疼痛,何冬的語氣已經有些軟了,他知道這般裝束的人、又敢在這裏毫無顧忌的動手,那必然不是一般人,“我等若是有什麽得罪的地方,還請說明,必有交代,另外,我等于司空府的王公子也有交情,若是……”
他也知道,自己這一夥人,平日裏對上固然謙卑,但對下卻是嚣張,在京城這個地方,說不定就得罪了什麽人,被人找過來也能說得通,于是先要搬出後台,隻是這話還未說個囫囵,就被李懷直接打斷。
“不要拿王興科來壓我,他還不夠格!我現在先來找你們,是要把人先救下來,然後自是要去尋他王興科的責任,别急,你們一個都跑不了!”李懷淡淡說着,腳步不停,越過到底慘叫的衆人。
何冬聽着,卻是心直往下沉,他如何聽不出來這問題何在?
這心裏不由又是不解,又是後悔。
他着實沒有想到,兩個無關緊要的人,居然真能招惹到厲害人物,面前這人縱然不是太子,恐怕也有很深聯系。
可方才在那府上,王興科明明說一切有他擔着,怎麽一轉頭,就被人尋上門來了?莫非是在诓騙自己?
而且,太子居然真的派人過來出頭?
不由得,這何冬便就後悔,随後便轉了念頭,要認輸服軟,但李懷根本就不曾停步,直接就越過了幾人,輕車熟路的走到了那地窖之中。
随後,看着那被捆着的、渾身鮮血的二人,李懷深吸一口氣。
雖然沒有親自過去試探,但以他此刻的内功修爲,即便是隔着很遠,一樣能感覺得到二人體内的生機。
此刻,他們二人多數還隻是承受得皮外傷,沒有真的傷及髒腑。
“總算是趕上了。”
李懷點點頭,快步走過去,那手淩空揮舞,便直接捆着二人的鎖鏈崩碎,然後在二人倒地之前扶助了他們。
而後,精純的真氣直接渡過去,汩汩不絕,瞬間就遍布二人全身各處,将那諸多傷勢平息下來,梳理了經脈氣血,甚至連很多筋骨皮膜中的暗傷都被瞬間平息。
李懷更是不停手,澎湃真氣在二人體内運轉之下,就聽二人渾身上下發出了有如鐵鍋炒豆一樣“噼裏啪啦”的聲響,跟着諸多污穢、瘀血從各處毛孔中滲透出來,整個人似乎平白增高了許多。
“唔……”
二人緩緩睜開了眼睛。
目光掃過周圍,眼中先是迷茫,繼而看到了李懷,變成了驚喜,随後便是愧疚。
“殿下,我等……”
“我知道,”李懷看着他們二人,松開了手,讓他們自己站定,“你們都是忠心之人,緻死都不會洩露我的任何信息,你們放心,我既然來了,自然會爲你們做主,不會讓其他人再傷了你等,”他笑了起來,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齒,“至于那暗算你們的小人,都已經躺在外面,我都留着他們半條命,要由你們自己來誅殺解恨!”
二人一愣,繼而拱手緻謝,随後便感到自身有些異樣,不光傷勢痊愈,居然更有力氣,心中頗爲疑惑。
但不等他們仔細探查,外面便嗚嗚渣渣的亂成了一片,卻是得了李懷提醒的魏振士終于帶着人趕了過來。
這忠心太監一見到李懷,立刻言罪,說自己等人來晚了,更是太過疏忽,以至于讓江上二人落難,其罪不小。
“你們不知道很正常,對方這般動手,連我都沒有想到他們有這般膽子!”李懷擺擺手,“好生安置此處,将人都帶回去,審問過後,便都殺了,也好讓人知曉厲害,省得再有不開眼的來煩我!”
“喏!”魏振士小心應下,看着李懷朝外面走去,便不由問道:“殿下,您這是要去哪?”
李懷頭也不回的道:“此處雖然事了,但這些人不過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小卒子,背後還牽扯着人,今日既然我出手了,也碰上了,那說不得,就都順藤拉出來懲戒,不管有多少人,一個都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