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妄!某家沒有什麽好跟你聊得!”
血煞樓主冷哼一聲,毫不遲疑的再次發動了攻勢!
李懷搖搖頭,一揮手,真氣有如匹練,直接環繞四周,一下子就打破了那血煞樓主的攻擊!
血煞樓主一愣,卻還是絲毫也不停手,兩手一揮,無數的毒物、暗器蜂擁而出,就朝着李懷招呼!
李懷眉頭皺了皺,再次按下這些個暗器,然後說道:“不把你徹底打趴下,看來是沒有辦法好生交流了,既然如此……”
話音落下,那血煞樓主隻感到渾身一沉,就像是一座高山壓在身上,而後整個人往前面一趴,便倒在了地上。
他運轉真氣,勁力在渾身各處激蕩,想要掙脫束縛,重新站起來,但卻是徒勞無功,身子紋絲不動的被壓在地上。
咕噜噜……
倒是他的懷中和袖子裏,諸多奇形怪狀的暗器滾了出來,看得李懷啧啧稱奇。
“你這身上是百寶箱不成?居然裝了這麽多的暗器,真是神奇,”李懷說話間,伸手虛抓,便将地上的血煞樓主攝取到了手上,然後一轉身,便一躍而出,“不過我這會可不是來看你的小物件的,還是請你随我走一趟,先認了罪名,才好說其他!”
“大膽狂徒,居然敢劫掠樓主!”
後面,卻是一連串的叫喊聲從那塔樓中傳出來,更是伴随着諸多有如雨點一樣密集的腳步聲落入李懷耳中。
他卻頭也不回,隻是揮手,一掌扇出去,令整座高塔搖晃震動!
高聳的塔身搖晃着,連帶着裏面的人也都站不穩了,那簌簌而落的灰塵,震撼了塔裏塔外的每一個人,讓他們在驚呼和慘叫中停下了動作,隻留下瞠目結舌!
便是被李懷拿在手中動彈不得的血煞樓主,也是瞪大了眼睛,心頭震撼的無以複加,而後也不試圖掙紮、掙脫了,老老實實的被提着。
李懷快步如飛,轉眼便帶着手上的這位樓主先生,來到了街道中央——被他留在這裏的尤慮等人,還幾乎待在原地,被周圍一圈一圈不懷好意之人的目光盯着,深感壓力重大。
但這時,李懷忽然出現,立于衆人之間,不管是尤慮等人,亦或是那些圍困在周圍的,一個個都是心頭一跳,然後感覺卻各自不同。
尤慮等人在驚訝過後,立刻就鎮定下來,原本忐忑的心情也随之平複,有了底氣。
至于周圍那些人,在意外之後,一個個卻是臉色大變,随後這态度就越發激進起來,似乎是馬上就要逼近到幾人身邊,将他們包圍起來!
這等變化,自然是引起了尤慮、李果等人的注意,他們先是奇怪,爲何這些人突然之間像是吃了炸藥一樣,有些定不住了,跟着就明白過來,朝着李懷拎着的那個人看了過去。
而後,他們又相互對視,從各自的眼睛裏看到了答案。
不用說,被抓住的這位,必然是身份非同小可!
“樓主!”
終于,人群中有人喊出了聲來。
“放下樓主!”
“你到底是什麽人,爲何襲擊樓主!”
“樓主神功蓋世,怎麽會被此人擒拿?我估計,這人不是用了奸計,就是在弄虛作假,來擾亂我等之心!”
……
聽着衆人一番話來,尤慮等人終于算是明白了。
好嘛,您老人家又給人家來了一個釜底抽薪!
但即使如此,即使周遭一片群情激奮,似乎轉眼就要一哄而散了,但尤慮等人也是半點不慌,甚至還有心思去分析,方才這一個個叫喊的人裏面,有幾個是真的驚訝,有幾個是幸災樂禍,有幾個是包藏禍心,又有幾個是爲了安撫人心。
能讓他們這般安定的原因不是旁的,甚至不是李懷手中那人足以作爲人質,完全就是靠着對李懷盲目的信任,覺得無論是何等局面,都無法抵擋這位太子的威勢!
事實,也是如此。
“安靜一下……”
李懷開口說了一句,那聲音并不響亮,但瞬間掠過四周,帶有陣陣奇異震蕩與波紋,讓聽到這句話的人,都是腦子一震,而後心頭混亂,似乎是心中的思緒都被打散了、攪碎了,以至于腦子裏都沒有個完整的思路。
思路都沒有了,言語自然也就組織不起來了,鬧哄哄的場面,一下子也就安靜了下來。
“這樣才好嘛,其實我等今日過來,也不是要和你們全部人爲敵,爲的其實就是一句話,”李懷滿意的點點頭,然後一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那位血煞樓主,“這位樓主,你可願意歸順?”
此言一出,那些安靜下來的衆人再次勃然色變。
“大膽!太狂妄了!”
“這人到底是何人,他到底知不知咱們這裏是什麽地方,居然敢這般造次!”
“他必然是知道的,知道卻還這般行事,從一開始就是來挑事的!”
……
聽着耳邊衆人的議論,那永王李果是心驚膽戰,隻是驚恐之餘,卻還忍不住嘀咕着。
“擺明了過來挑事的,這不是明擺着的嗎,怎麽這群人現在才明白過來?”
“不是他們現在才明白,而是咱們人太少了,”那尤慮似乎是看出了永王的心思,居然低語起來,“他們人多,咱們人少,人少主動深入過來,找人多之人的麻煩,自是讓人難以決斷,隻不過殿……先生已經展現出驚人手段,連他們的老大都擒拿在手上爲人質,這群人現在再說,就有幾分要免責的意思,擔心真有個什麽意外,會被旁人遷怒、扣帽子!”
李果點點頭,想着還是這位盟主心裏彎彎繞繞多。
但另一邊,李懷這一問話,那血煞樓主居然是一聲不吭,既不表态,也不反對。
“你怎麽不說話?”李懷眉頭一皺,但忽然明白過來,“是了,你現在還無從開口!”
原來他之前用真氣重壓,壓迫在其人身上,就像是真氣凝固而成的山脈,直接将這位血煞樓主壓在山底下一樣,這人體内的真氣都因此凝固,全身的血液都流淌緩慢,别行動,就連話都說不出來。
等李懷将那真氣撤去,這血煞樓主一下子就像是從水裏剛被撈出來一樣,瞬間汗流如注,将渾身上下的衣衫都給浸透了,整個人更是大口的喘息着,一副快要喘不過來氣的模樣。
隻是他尚且顧不上再大口喘上幾下,注意到李懷還要開口,便先一步道:“這位……這位先生,有什麽話,我們好好說,說清楚,若是我血煞樓過去有什麽得罪的地方,您說出來,我們可以試着去改,若是有什麽誤會,也可以慢慢解釋清楚嘛……”
此言一出,周圍忽然就一片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