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叔,今天回去以後,我想麻煩您幫我調查一個人……”
何茜坐在車子後排的座位上,話中聽不出任何語氣。
“小姐,您想要我幫你查誰?”
何茜不假思索的回答“目前正在舒氏集團工作的何清霄……”
此刻,何茜心中正有自己的盤算。原本她就極度厭惡舒望語,因爲今日的事情,這份厭惡又增添了幾分。
然而,天無絕人之路,既然上天安排她在今日偶遇自己的大學校友,那就一定有别的理由。
恰好何清霄就在舒氏集團工作,如若他能爲自己所用,幫助她對付舒望語,那未嘗不是件美事……
何茜并沒有直接讓司機直接送她回去,而是送她去了顧承澤的家中。
考慮到自己上次貿然進了顧承澤家,讓他好一陣生氣,何茜并未直接進去,而是在顧承澤家門外等着。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顧承澤的車子總算開了回來。
彼時,何茜正坐在自己的車上,看到不遠處顧承澤的車子閃着亮燈正緩緩駛來,她剛想下車,便看到顧承澤車上的副駕駛似乎坐着别人……
何茜并沒有直接下車,而是一直在自己車内默默看着。
隻見顧承澤從駕駛座下了車,而舒望語則從副駕駛的位置下來。
顧承澤将舒望語攬在自己懷中,舒望語雖然掙紮了幾下,但是随後便沒有再拒絕。
這在何茜的眼中,兩人分明是在打情罵俏。
“小姐,您不過去嗎?”周叔透過車内的鏡子向後看去,黑暗中,隐約能夠借着外面路燈的光看清楚何茜的臉。
她此刻的眼神好像能夠殺人于無形,如若眼神真的能夠殺人,恐怕舒望語此刻早已經被何茜千刀萬剮了。
何茜攥緊了拳頭,氣的咬牙切齒。但她自然不會将這一切怪在顧承澤身上,隻會遷怒于舒望語。
周叔再次呼喚了何茜一遍,何茜這才回過神來,方才還陰沉的臉色立馬換成了甜美的笑容。
她必須時刻保持優雅,這是作爲一個淑女的必修法則。
“周叔,我們回去吧。”
周叔一瞬間以爲自己眼花了,但是也沒有再繼續詢問,隻按照何茜的指示去做。
回到何家的以後,何茜直接将自己鎖在卧室裏,她照着卧室裏擺放的落地鏡,惡狠狠的等着鏡中的自己,好像那就是舒望語似的。
“砰——”
一陣玻璃破碎的聲音從何茜房中傳來,這可吓壞了何茜的父母。
他們急切的敲着何茜的房門,生怕她一個人在屋内出什麽事情。
“茜茜,你還好嗎?”
何茜回過神來,就在何父命人将何茜的房門撬開時,何茜忽然将門打開,對着自己的父母甜甜一笑。
“爸媽,我沒事,就是剛才不小心把屋子裏的落地鏡給弄碎了……這麽晚了,你們倆還是早點回屋休息吧,不用管我的,找人來打掃一下就好。”
何父何母見女兒安然無恙,這才松了口氣。何母眼中因爲方才過于擔心女兒的情況,眼裏還泛着淚花。
“茜茜,你剛才真的吓死媽媽了。以後要小心一點啊,沒有弄傷自己還好,要是傷到哪裏了,媽媽該有多心疼啊……”
何茜對着自己母親撒了個嬌,又繼續道“好了,媽,我累了,就先睡了。”
何茜合上自己房門的時候,看了一眼地上的球棒。
那落地鏡正是方才何茜自己親手用球棒打碎的,目的隻是爲了發洩。
“舒望語,你給我等着,我不會讓你好過的!”何茜在心中暗暗發誓。
何茜跟顧承澤自幼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并且在顧承澤需要幫助的時候,何茜都毫無怨言的陪伴并施以援手。
自從舒望語出現以後,她在顧承澤心中再也不是那個最特别的人了。
她要反擊,不能再繼續坐以待斃……
另一邊,顧承澤剛剛洗完澡出來,舒望語見他向着自己走來,下意識的躲開。
畢竟舒望語現在是懷有身孕的人,可經不起顧承澤這麽折騰。
“站住。”
顧承澤注意到了舒望語刻意回避自己,心中莫名燃起一團火焰。見舒望語正要溜走,他冷冷的将她叫住。
舒望語有些遲疑,結結巴巴道“我……我身體不舒服,顧總不會那麽饑渴,連一個病人都不放過吧?”
顧承澤眯起眼睛,淡淡一笑。
“你以爲我要對你做什麽?還是你心中想要跟我做些什麽?”
舒望語的臉瞬間燒了起來,像熟透的蘋果似的。同時,舒望語偷偷在心底對着顧承澤說了一句“流氓”。
顧承澤直勾勾的盯着她,好像能看穿舒望語内心的所有想法“以後不許在心裏罵我。”
有那麽一瞬間,舒望語甚至以爲自己已經将那句“流氓”說了出來,不然顧承澤又是怎麽知道的呢?
下一刻,顧承澤便補充道“你一個小小的眼神、表情或是動作,我就能猜出你内心在想什麽。好了,别鬧了,上床睡覺。放心,我今天也很累,不會對你動手動腳的。”
有了顧承澤這番話,舒望語這才緩緩冷靜下來,半信半疑的走上床去躺下。
很快,顧承澤便躺在了她的身邊。
舒望語背對着顧承澤,兩人明明已經對彼此的身體很熟悉了,可不知爲何,舒望語心中竟然前所未有的緊張。
她的手下意識的放在自己的小腹上,難道是因爲這個孩子降臨的緣故嗎?
正當舒望語失神的時候,一隻手搭在了她的身上,舒望語一驚,直接坐了起來,怒視着顧承澤“你幹什麽!剛剛還說了不會對我動手動腳,現在就不安分了?”
顧承澤還是頭一次見舒望語炸毛,就像是一隻生氣的小野貓,煞是可愛。
“别緊張,我隻是想抱抱你。”
顧承澤一手支撐着自己的腦袋,眼神裏充滿戲谑,這讓舒望語對他現在所說的話開始産生質疑。
不過,看顧承澤的樣子,又不像是在撒謊,況且剛才他也僅僅是将手放在了自己的身上,興許是她過于緊張了吧。
舒望語愣怔一會兒,還是躺在了顧承澤身邊。果真像顧承澤說的那樣,他僅僅是将自己圈在懷中,并沒有對自己動手動腳。
不知道爲什麽,舒望語忽然覺得心裏很溫暖,她輕輕撫摸着自己的小腹,依舊背對着顧承澤。
那一刻,舒望語有種沖動,想要将自己懷有身孕的事情告訴顧承澤,可再三思索,舒望語還是什麽都沒說。
她不敢去想顧承澤拒絕她把孩子生下來後會發生什麽,舒望語清楚的知道,顧承澤做事心狠手辣,完全就像沒有情感的機器人一般。
呵……
舒望語在心中自嘲的笑笑,想盡辦法離開顧承澤,卻又時不時的動搖,她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了。
也不知舒望語的内心戲上演了多久,總算結束,漸漸進入睡眠中。
次日,舒望語醒來時,恰好對上顧承澤的眼睛,被狠狠吓了一跳。
“你怎麽還在這裏,沒有去上班嗎?”舒望語皺了皺眉頭,晨起讓她感到有些頭痛。
顧承澤沒有說話,隻是從床上站起來,道“在上班之前,我想要看看你究竟能睡到幾時。”
舒望語一時語塞,沒想到顧承澤竟然無聊到這個地步。不過,此刻時候也已經不早了,舒望語迅速洗漱後,便準備出門。
然而,就在舒望語剛剛出門不久後,她忽然間收到何越發來的消息,說是有事情要跟她面談。
舒望語最初并沒有在意,進行了一上午的工作後,便前往何越定好的地點。
那是一家日式餐廳,舒望語走進去,卻并沒有看到何越的身影。
正要打電話詢問時,何茜突然從她身後走來“不用打了,是我約你過來的。”
舒望語回頭去看,何茜正雙手環胸,冷漠的看着她。
“你?”昨日發短信給自己的是何越的賬号無疑,想來是何茜趁着何越在家時,偷偷用他的手機給自己發了短信。
直覺告訴舒望語,何茜這次找自己過來,一定沒什麽好事。處于防範,舒望語下意識的打開了自己經常帶在身上的錄音筆。
“不錯,正是我。你愣在這裏做什麽,走吧,我們進去,坐下來再談。我可不想陪着你餓肚子。”
何茜像一隻高傲的天鵝,優雅的走在了舒望語前面。而她從舒望語身邊經過時,還不屑的看了她一眼。
自從舒家出事以來,舒望語就見多了這樣的眼神,有同情的、厭惡的、幸災樂禍的……
原本舒望語對這些目光已經麻木,可是當何茜這樣看她時,還是讓她心裏感到一絲的膈應。
不過,舒望語早已經不是最初那個弱小的她了,她成長的第一門課就是學會無視别人異樣的眼光,練就一顆強大的内心。
兩人在餐廳裏找了一處空位坐下,何茜便開始打量起舒望語。
“何小姐,我們又不是第一次見面了,你用不着這麽審視我吧?這樣讓人挺别扭的,這不是你淑女課程裏教授的吧。”舒望語這話一出,兩人之間瞬間燃起一股濃重的火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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