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母率先就指揮着人去檢測蘇晴手中的這管藥物,而她繼續冷冷地盯着蘇晴,“我已經讓人去檢測了,你給我等着!”
檢測時間并不長,等拿到結果的時候,在場的衆人都變了臉色。
也不知道是誰,小聲的嘟囔了一句,“還真的是營養液。”
聽到了這一句話,蘇晴嘴一撇,眼淚就湧了上來,“我都說了我沒有騙你們,你們怎麽就是不相信我呢?!”
她直接當場哭了起來,小聲的對着顧淮南的病床喊着冤枉,一副委屈的不得了的樣子。
“我隻是想要看看淮南,擔心他營養跟不上,我真的沒有惡意。”她哭的是一片真心實意,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有些動容。
顧母有些過意不去,便轉向矛頭指責起來舒望語,“望語,我知道你擔心淮南被人動手腳,但是你也不能胡亂冤枉人。”
見舒望語被顧母指責,顧承澤直接就把人給拉到了身邊,“望語也是好意,隻是場烏龍也就算了,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她也不想的。”
顧父有些看不過眼,在一旁插嘴阻攔着,“行了,都少說兩句,不要再胡鬧下去了。”
兜兜轉轉一圈結果卻是個烏龍事件,一家人還沒平靜兩天,就立刻翻了臉。
看着哭個不停的蘇晴,顧父上前勸導着,“這件事情我們向你賠不是,你也别太傷心難過,我們不會随便冤枉人的。”
蘇晴心中怨恨舒望語頻繁幹擾自己,知曉這是一個時機,于是便意有所指的攻擊着舒望語,“望語,我知道我不讨你喜歡,可我對淮南是真心的,你就不能放過我一馬嗎?”
隻有先想辦法弄倒舒望語,她以後就算做其他事情也不用畏手畏腳,這次好不容易能逮到時機參對方一本,自然是要好好表現的。
想到這裏她眼神暗了幾分,哭聲也更加委屈,“自從淮南進了ICU,我到現在都沒機會進來看他一眼,這讓我怎麽不擔心?”
顧父歎息,顧母則是沉默不語,整個病房暫時性安靜的可怕。
隻有蘇晴的聲音極爲響亮,可能是害怕打擾到正在睡眠中的顧淮南,她聲音比以往壓低了幾分,但卻越顯得可憐無比。
“我白天聽那些護士說,淮南的病都快好了,可是到現在還沒出ICU,我是真的想找機會進來看他一眼,讓我看一眼就行了!”她哭的是真心實意,看起來委屈到了極點。
舒望語卻覺得心煩,冷言冷語相對,“你想要進來探視,白天說一聲,自然有名額給你了。”
相反大晚上的偷偷潛進來,就算隻是爲了探視顧淮南,但這個時間點又怎麽能讓人安下心來。
蘇晴聞言赤紅着眼睛盯着舒望語,憤憤不平的說道,“我白天有想過要看望淮南,但是探視的名額隻有那幾個,你們全都用了,我能怎麽辦?!”
她說的不假,探視名額絕對有舒望語在背後周轉調動,不然她在病房外面守了這麽久,也不至于到現在都沒機會進來。
舒望語冷笑一聲,突然就轉移了話題,“那我問你,你爲什麽大半夜的要給他注射營養液,這個營養液又從哪裏來的?”
她不相信蘇晴就這麽簡單,别人可能會爲了那幾滴鳄魚眼淚而選擇妥協,但她可并不這麽認爲。
正是因爲之前跟蘇晴交過手,也知道對方狡詐無比,營養液絕對有問題。
“還有一件事情,之前我請的護工喝了你遞給她的水,後面就睡得神志不清,你在裏面加了什麽東西吧?”她一點點地抛出自己的疑問,務必想要打破沙鍋問到底。
面對舒望語的疑問,蘇晴紅着眼眶回道,“營養液是我一個醫學界的朋友給的,這是他實驗室裏的改良物品,護工可能是太累了,而且我有喊過她的。”
想套出她的實話,可沒有這麽容易,舒望語這麽迫不及待的想要她屈打成招,但她偏偏不能讓對方如願。
面對蘇晴的答疑,舒望語嗤笑一聲,“說的倒挺有道理,看起來也沒毛病。”
“信不信是你的事情,反正我是沒想過要害淮南,我看分明是你們心中有鬼,故意設局想要陷害他人。”蘇晴也不甘示弱的瞪回去,一副受盡委屈卻還十分倔強的樣子。
顧父不想再繼續争執下去,嚴厲的說道,“行了,明天就把淮南從ICU裏轉出來,你以後也可以照顧他,這件事情到此爲止!”
得到了顧父的首肯,蘇晴立刻感激涕零的道謝,“謝謝爸,我一定會好好照顧淮南,等着他早日醒來!”
然而這對于顧淮南來說,卻又是一個噩夢的開始,正是因爲轉出了ICU病房,看護也比以往松懈許多。
這天蘇晴帶着準備好的湯水,獨自一人呆在顧淮南的病房裏,緩緩地朝對方伸出了罪惡之手。
“真是抱歉了,你現在還不能醒過來。”她深情款款的看着顧淮南,手上卻十分麻溜的把藥物注射進去。
等蘇晴離開之後,舒望語站在顧淮南的病床前看了許久,扭頭就走了出去。
顧承澤将人追上,溫柔地問道,“望語,我知道你心中不開心,但是我們現在沒有證據,沒辦法确定蘇晴動了手腳。”
這是當前最麻煩的一點,因爲上次根本就沒有找到證據表明蘇晴做了手腳,所以也就無法把顧淮南至今昏迷不醒的事情聯想到對方頭上。
舒望語煩躁的歎氣,半晌才緩緩開口,“這件事情我不想管了,隻要蘇晴不招惹我,随便她去吧!”
說完她就直接拂袖而去,心情可謂是煩躁到了極點。
然而蘇晴卻不讓她如願,仗着自己上次在顧父和顧母面前刷了一波好感,便開始頻繁的招惹舒望語。
這天她去探視的時候正好遇到舒望語,不懷好意的笑着,“望語,你肯定沒有想到吧,想冤枉我,你們手段都太嫩了。”
舒望語想起來之前發生的事情就有些咬牙切齒,低聲警告着蘇晴,“蘇晴,我奉勸你最好不要惹我,不然你大可以試試。”
“哼,你以爲我會怕你嗎?”蘇晴卻不以爲然,面露嘲諷的笑着。
她現在在顧父和顧母那邊算是洗清了嫌疑,也不用擔心繼續被顧父和顧母懷疑,至于舒望語說的話,分量并不重,也沒有什麽可畏懼的。
“想用這種卑鄙的手段抓住我的把柄,你們都去做夢吧。”她說完就施施然的走向病房,故作高傲的姿态看起來十分得意。
舒望語本沒有把蘇晴的話放在心上,但是等再次去醫院探視的時候,卻聽到了一些不合時宜的言語。
幾個小護士在那裏交頭接耳的讨論着,還時不時地看向她,眼中帶着滿滿的惡意和嫌棄。
“我聽說舒望語嫉妒蘇晴,找借口聲稱對方會對顧二少爺不利,還特意不讓人去探視。”
“之前不是還聽其他的護士說,舒望語收買了好幾個ICU那邊的護士,刻意散播不好的言論,害得人家隻能大半夜的偷偷進去看望顧二少爺。”
“我還知道後面呢,據說她設計聲稱蘇小姐對顧二少爺不利,不知道從哪冒出來一支營養液,查了半天才收手。”
“虧我剛開始還以爲她是個好人,現在想想真的太惡毒了,就算跟人家有過節,也不能用這麽卑鄙的手段。”
那群護士讨論了一會,看到舒望語在看她們,立刻呼啦的散開了。
舒望語瞬間沒有了探視顧淮南的想法,扭頭就直接離開醫院,氣鼓鼓的回到了家中。
顧承澤回家隻看到舒望語換下來的鞋子,但是卻并沒有看到人,于是便順着走到兩人的卧室,“望語?”
看着床中間那個大鼓包,他啞然失笑的搖頭,“怎麽了?也不怕把自己給悶着。”
聽到顧承澤的聲音,舒望語猛地坐了起來,“煩!”
她難得鬧一次脾氣,也都是因爲醫院裏的那些言論,導緻她到現在都覺得來氣。
顧承澤輕輕地坐在舒望語的身邊,溫聲細語的詢問着,“有什麽煩心事不介意的話可以跟我講一講嗎?”
“你确定要聽嗎?”舒望語卻擰着眉頭看着顧承澤,仿佛要把對方的臉上盯出兩個窟窿來。
“你就講吧,把煩心事說出來,心裏才會舒服。”顧承澤有些哭笑不得,但還是耐心的點頭給出答案。
他耐心的等着舒望語給出答案,想要知道對方在爲什麽煩心,順便思索着該如何能看到眼前的人。
不過在聽到舒望語講述的事情之後,他的臉色變了,“得寸進尺!”
本來舒望語已經不想管顧淮南和蘇晴的事情,結果對方卻登鼻子上臉,居然在暗地裏搞這麽一出。
“她越是嚣張,我就越要管到底。”舒望語也來了戰意,決定要跟蘇晴死磕到底。
“行吧,那你注意安全。”顧承澤有些無奈,但最終還是表示尊重舒望語的想法。
這件事情他不太好插手,隻能讓舒望語去奔波,但倘若對方會遇到危險,不管是在什麽環境之下,他都絕對要幹涉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