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悉心照料兩個孩子的舒望語,克裏克反而有些不屑,“他們又不是你的親生孩子,你對他們這麽好有什麽用?難不成還想讓他們感激你?”
克裏克從未有過孩子,自然也不知道看着孩子成長是什麽樣的感覺,對于這種弱小又經常闖禍的小孩子,他本能感到有些厭惡和抵觸。
舒望語并不在意,而是幫兩個孩子擦掉了嘴邊的藥渣,這才慢條斯理的開口,“如果你有孩子的話,你就會知道當父母的感覺,所以我們兩個沒有什麽共同語言。”
不管克裏克到底有什麽隐疾,,但對方本身就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人,對孩子能有多少憐憫之心。
克裏克對此嗤之以鼻,隻是見舒望語在孩子身上磨蹭太久,不耐煩地催促着,“喂完他們吃藥就趕緊走,别在這裏磨磨唧唧的發揮你的母愛!”
“等我收一下碗。”說着舒望語就準備把碗收起來,再走出去之前又對兩個孩子說了一句,“你們兩個能起來就到這邊吃飯,不能的話等會我再把飯端過來給你們。”
在吃飯的時候,克裏克雖然不滿兩個孩子也跟着一起摻和,但也沒怎麽抱怨,隻是再夾了一筷子菜之後皺了眉頭。
他感受着口腔中詭異的味道,禁不住把飯菜吐了出來,“怎麽一股子草藥吧?你到底都加了什麽東西?!”
舒望語聞言擡頭看了一眼克裏克夾過的菜,鎮定自若的解釋着,“這裏的廚具我用不慣,剛才不小心打破了一口鍋,所以就用煮藥的鍋做的飯,你如果覺得不好吃,那我再做就是了。”
實際她是故意打破那一口鍋的,目的就是想要把可以迷倒人的草藥混進去,盡可能的把克裏克給撂倒。
克裏克挑選了藥味比較淡的菜吃了兩口,還是有些不悅的責備道,“我本來還以爲你能做好飯,結果看來你也不是萬能的,居然笨到連鍋都能打破。”
舒望語不說話,隻是慢吞吞的夾着盤子裏的菜,時不時給兩個孩子分别撥一點過去。
見沒有人不說話,克裏克無趣地閉上了嘴,雖然菜裏面帶了一些草藥的味道,但爲了不餓肚子,他也隻能強忍着吃下去。
很快舒望語就和兩個孩子吃好了飯,而克裏克胃口比較大,并沒有讓對方撤走盤子,“盤子今天放在這裏,你們幾個可以去休息了。”
舒望語卻并沒有同意,而是義正言辭的說道,“如果就這樣放一晚的話,明天肯定會洗不幹淨的,你慢慢吃,我現在還不困。”
克裏克沒有再說話,隻是吃飯的速度加快了幾分,最後大大咧咧的抹了一把嘴,“好了,你可以把東西給收了。”
等舒望語整理完一切,她探頭探腦的來到克裏克的房間,發現對方已經躺下睡了,在以往這個時間對方是絕對不會睡覺的。
爲了确定對方是真的已經被草藥迷昏,于是便壯着膽子喊了一句,“克裏克?”
見克裏克沒有回答,舒望語立刻扭頭去了兩個孩子那裏,而兩個孩子這個時候瞪大眼睛等着舒望語的消息。
“姐姐,那個人怎麽樣了?”膽子大一點的哥哥詢問着舒望語,臉上卻不自覺露出一抹恐懼。
舒望語伸出手摸了一下哥哥柔軟的頭發,臉色突然變得嚴肅起來,“草藥已經起作用了,你們現在趕緊跑,逃的越遠越好!”
兩個孩子點頭,很快就趁着夜色溜走,消失在茫茫大山之中。
爲了防止克裏克會把這一切算到自己頭上,舒望語狠狠的朝牆角撞了一下,鮮血緩緩的流了出來,她這才裝作暈倒在地上。
克裏克醒過來意識到自己很有可能中了招,下意識就往舒望語和兩個孩子那邊跑,再看到昏倒在地上的舒望語,他當機立斷就把人給扶了起來。
“舒望語,醒醒!”他不敢有太大的動作,生怕會牽扯到舒望語頭上的傷口。
舒望語在克裏克輕輕地呼喚中睜開眼睛,有些茫然的問道,“這是怎麽了?我怎麽感覺我的頭好痛,也好暈啊!”
克裏克檢查了一下舒望語頭上的傷口,見并不是太嚴重,松了一口氣的同時還不忘嘲笑起來,“虧你對兩個孩子那麽好,結果卻養了兩個白眼狼,他們兩個膽子還真夠大的,居然能把我都給迷暈!”
他雖然還帶着種種疑惑,但看舒望語毫不知情的樣子,便沒有盤問對方,而是幫對方處理了一下傷口。
至于逃跑出去的兩個孩子,克裏克并不打算去尋找,這裏又是大山深處,想要找到兩個孩子無異于登天。
“以後你還是不要這麽善良,不然指不定哪天就被人反咬一口。”他不費餘力地嘲弄着舒望語,試圖借此來打擊着對方。
舒望語卻一反常态陷入沉默中,對于克裏克的嘲諷不理不睬,仿佛倍受打擊的樣子。
兩個孩子在山裏繞來繞去,确定克裏克不會找到他們,便直接往村口的方向奔去,在路上遇到了哥哥。
哥哥從兩個孩子口中了解完原委,立刻去招呼着對方跟上,“走,我帶你們去找我爸爸,你們把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訴他,他會想辦法幫你們救人的!”
很快這兩個孩子就見到了顧承澤,并且将舒望語營救自己,以及被困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
看着兩個惶恐不安的孩子,顧承澤心中有些酸澀,“我找人安頓好你們,人我也會想辦法救出來,你們兩個一定要在這裏等我的好消息!”
兩個孩子仿佛看到了主心骨,異口同聲地應答着,“好,我們一定會乖乖聽話!”
顧承澤将兩個孩子安頓好,并且爲其治療身上的傷,迅速派人趕往村子潛伏在克裏克的周圍。
有好心的村民看到這一群人,了解到對方是來抓壞人的,于是便幫着一起把人給安置起來。
克裏克感覺最近有人跟蹤,心中不免有些起疑,于是立刻就變了臉,“舒望語,起來,我們現在離開這裏!”
這裏很有可能已經暴露,不再像以前那麽安全,爲了在被發現之前,必須要趕緊撤離。
然而舒望語知道顧承澤的人極有可能來了,自然是不肯離開的,“我頭一直昏昏沉沉的,走不了多遠。”
爲了想辦法拖住克裏克,舒望語可謂是找盡了借口,隻是克裏克現在處于暴怒的狀态,此刻對于舒望語并沒有多少憐憫之心。
“好,這是你自己主動送上門的,那就别怪我不懂得憐香惜玉!”克裏克粗魯的對待舒望語,弄得對方身上是傷痕累累。
而舒望語中間極力掙紮,眼看着快要被對方進犯的時候,突然間一旁的碗給打碎,直接指向了自己的脖子,“你再過來一下,我就直接死在你面前,我說到做到的!”
她堅決不能讓克裏克碰自己一下,不然所有的努力将全部白費,那樣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克裏克見舒望語手心裏不斷滲出血液,被吓了一大跳,隻能退後一步,“我可以不傷害你,但是你要把東西放下!”
他沒能占到多少便宜,但是又害怕舒望語傷害自己,到時候就不能拿對方做籌碼威脅顧承澤,隻能先退讓選擇妥協。
舒望語看着克裏克站在原地,低聲怒吼着,“出去,我現在不想看到你,給我從房間裏離開!”
克裏克扭身就走了出去,找到之前已經做好的一些武器,便打算上山去打獵,改善一下兩人的夥食,順便借機巡邏。
殊不知在他出門的那一刻,顧承澤就已經尾随了上去,在對方疏忽警惕的時候,直接就把人給控制住。
“放開我!”克裏克使勁掙紮,憤怒的嘶吼着。
顧承澤見狀直接就踹了對方一腳,冷言冷語的嘲諷着,“克裏克,這一次你休想再逃走,我要讓你血債血償!”
他很快就讓人把克裏克給牢牢的捆住,确定對方掙脫不開,這才松了一口氣。
又因爲不想聽到克裏克的呼喊聲,他不耐煩地問着手下人,“找東西給我堵上他的嘴!”
手下人直接就将還沒用完的麻繩卷成一團,塞在克裏克的嘴裏,讓對方隻能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
與此同時舒望語被解救,一家人終于團聚,但是顧承澤在看到舒望語身上的傷口,卻滿眼心疼和憤怒。
“疼嗎?”他心疼的看着舒望語,小心翼翼的想要伸手觸碰那些觸目驚心的傷口,但是卻又害怕弄疼對方,隻能僵在半空中。
舒望語仿佛感覺不到疼痛,笑着搖了搖頭,“沒關系的,隻是一些皮外傷,最重要的是我們現在已經團聚了。”
但是顧承澤反而覺得心痛的不得了,那些傷口刺眼的很,讓他有一種不忍直視的感覺,。
看着明明受了很嚴重的傷害,卻還要安慰他的舒望語,顧承澤忍不住把人摟到了懷裏,“對不起,是我來晚了,讓你吃了這麽多苦。”
他說着說着聲音就顫抖了起來,裏面帶着莫大的後悔和痛苦,以及對于自己沒能保護好舒望語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