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躺在床上失血過多昏睡中的舒望語,小聲的對兩人發出感謝,“謝謝你們願意出手相助,我無以爲報,不如就讓我來幫忙照顧望語,還你們這份恩情。”
顧承澤頭也不回,冷言撂下兩個字,“不必。”
救人是舒望語的選擇,但照顧她的事情,他不想假借别人之手,更不想讓紀戰嘉去觸碰舒望語一下。
看着态度堅決的顧承澤,紀戰嘉也隻能默默的收回手,又鄭重其事的道了一聲謝,“紀家欠望語的這份恩情我們會銘記在心,有機會一定會報答的。”
不管怎麽說,如果不是舒望語出手相助,紀母就抓不住這一絲生機,對方做到這個份上,他既然承了這份情,他日就一定要百倍償還。
顧承澤對紀戰嘉的許諾不感興趣,擔心對方會打擾到舒望語休息,就立刻催促着人離開,“望語還在休息,我不希望有其他人打擾,報答的事情以後再說,現在請你馬上離開。”
自從紀冰雨被威脅擔下罪名,在公司裏的日子極爲艱難,所有人都不待見她,而她隻能選擇去蹲守遊朝,想盡辦法爲自己讨回一點損失。
這天,她跟着遊朝來到了一家咖啡廳,在潛入進去之後發現蘇晴也在,兩人湊在一起交頭接耳的讨論着什麽。
“現在舒望語爲了救人把自己弄進醫院裏,你正好有時機可以對她動手,東西我都幫你準備好了,你就像之前那般潛入醫院,把東西注射進去即可。”說到這裏蘇晴不自覺攥緊了杯子,手背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
之前一直找不到機會動手,現如今原本要注射給紀戰嘉的毒藥給了紀母,舒望語又陰差陽錯去救了人,這簡直是大好的時機。
遊朝卻有些猶豫,遲疑的問道,“這樣真的行嗎?會不會再發生像之前那樣的狀況!”
之前他以爲萬無一失,結果卻被人當場發現,雖然沒有暴露身份,但風險擺在那裏是無法忽視的。
“沒志氣!”蘇晴罵了一句,這才繼續叮囑着,“上次是你大意,這次你警惕些,看好時間再動手。”
殊不知紀冰雨就在不遠處,聽到兩人的對話瞬間一怒而起,“蘇晴,遊朝!你們兩個殺人狂魔!”
蘇晴被吓了一跳,但随即反應過來,面色如常地看着紀冰雨,“呦,你這條喪家犬還沒放棄呢,紀冰雨,飯可以亂吃,但話可不能亂講,你無憑無據的在這裏嚷嚷什麽呢?!”
隻不過離得近一點就會有人發現,蘇晴此刻的眼睛充滿了殺意,而她眼中的獵物就是眼前的紀冰雨。
紀冰雨聞言冷笑一聲,毫不客氣地威脅着,“你少在這裏狡辯,你們兩個剛才的話我全都聽得一清二楚,我現在就去告訴望語,把你們兩個的陰謀揭穿于世!”
說完她就一甩包包,扭頭快步離開了咖啡廳,身後的蘇晴和遊朝臉色變幻莫測。
“截住紀冰雨,不能讓她通風報信!”蘇晴當即立斷就做出了選擇,緊随其後跟着離開。
紀冰雨察覺到蘇晴和遊朝跟上來,扭頭走進了一旁的小胡同,試圖想要把人給甩開,隻不過在拐角的時候,遊朝突然出現在眼前。
“你要幹什麽?!”她隻來得及驚呼一聲,脖頸随後傳來一陣劇痛,整個人瞬間失去意識,身體軟軟地倒向了一邊。
蘇晴看着倒下去的紀冰雨,洋洋得意的哼哼着,“紀冰雨,想要去報信,做夢去吧!”
随後她掰開了紀冰雨的嘴,将手中白色的藥片給喂了進去,這才滿意的拍了拍手。
“人交給你來安頓,其他的不用我再吩咐了吧?”她傲慢的擡起頭,示意遊朝把人給帶走。
剛才喂給紀冰雨的是一種會讓人神經錯亂的藥物,雖然有一定的副作用,但隻要藥物發揮作用,就能幹擾紀冰雨的記憶。
果不其然當紀冰雨蘇醒的時候,她隻覺得大腦有些昏沉,身邊卻一個人都沒有,回想起之前的事情,感覺自己就好像出現了幻覺。
“真是奇怪了,遊朝怎麽可能會和蘇晴在一起,我簡直是魔怔了!”她自言自語的嘟囔着,忍不住捶了兩下腦袋。
回去之後不管别人怎麽詢問,紀冰雨對于今天出去的事情是一個字都沒說,整個人也有些心不在焉。
紀母的病情穩定下來,紀戰嘉就開始讓人去尋找遊朝,對于這個親自動手把他打暈的藝人,他那如何都要把人繩之于法。
看着下屬又一次空手而歸,他震怒地發起火來, “找不到人?難不成他一個大活人憑空消失了?!”
他現在可以确定,那晚在醫院想對自己動手的人就是遊朝,對方絕對是蘇晴那邊的人,兩人的密謀絕對沒有任何好事。
下屬也是叫苦不跌,卑躬屈膝的訴苦,“Boss,您讓手下找的人,屬下幾乎都翻遍了整個T市,他就跟隐身了一樣,連一點痕迹都找不到!”
對于尋找遊朝的事,他緊追猛趕的催促着手下,就是擔心時間拖慢了點會被紀戰嘉訓斥,隻是現在都已經掘地三尺,當真是連個鬼影子都沒看到,也着實奇怪。
紀戰嘉不禁冷笑一聲,忽然想到什麽似的,眼神暗了一下,“那就去找蘇晴,把蘇晴和顧淮南一起喊過來,這次我一定要當場揭穿她的陰謀!”
遊朝可以找地方躲起來,但身爲對方的東家,蘇晴總不可能會無緣無故的消失,他現在手上掌握确切的證據,可以完全定蘇晴的罪。
很快蘇晴和顧淮南就被叫在了一起,她不知紀戰嘉是什麽意思,不過正所謂敵不動我不動,雙方之間也沒有任何想要開場的動作。
終于在茶水涼了的時候,紀戰嘉發話了,“蘇晴,我問你,你把遊朝藏哪去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遊朝不是舒望語公司的藝人嗎?你找我要人是什麽意思?”蘇晴故意裝傻,試圖把話題給引開。
豈料紀戰嘉又怎會讓她如願,當即就開門見山的直搗黃龍,“你以爲你和遊朝密謀的事情天衣無縫嗎?蘇晴,我奉勸你最好告訴我遊朝的下落,不然無法保證你今天能不能出這個門?!”
蘇晴不到黃河心不死,色厲内茬的狡辯着,“紀戰嘉,我看你分明就是沒事找事,我不知道遊朝的下落,你要找人就去舒望語的公司找,别來煩我好嗎?!”
其實她現在心裏有微妙的慌張,但唯一知道内情的紀冰雨在藥物的幹擾下,認爲之前撞見的那些事情都是幻覺,按理來說她現在是安全的。
然而下一秒紀戰嘉突然打開手機,裏面傳來了一段熟悉的對話,這讓蘇晴的臉瞬間變得陰沉不定。
看着變了臉色的蘇晴,紀戰嘉這才繼續逼問着,“你和遊朝的密謀可全部都在這裏,蘇晴,事到如今你還想狡辯,人你到底藏哪了?!”
他必須要在遊朝對舒望語動手之前,把人給控制住,但是現在唯一知道遊朝下落的人隻有蘇晴,隻有撬開對方的口,才能避免這一次危機。
顧淮南聽完錄音裏面的内容,暴怒而起,“蘇晴,你居然敢對望語動手,我警告你,把遊朝的下落給我說出來,不然我要你生不如死!”
這段時間以來,他見蘇晴老實了許多,原本還以爲對方已經有所收斂,不會再去找舒望語的麻煩,誰卻曾想暗地裏居然會謀劃這樣驚天動地的事情。
想到舒望語有可能會受到傷害,他更是憤怒的眼睛幾乎都要噴出火來,“如果望語出了事,我要你給她償命!”
紀戰嘉重新保存好錄音,臉上帶着毫不掩飾的殺意,步步緊逼着,“蘇晴,把遊朝的下落給我說出來,還有你要他動手的時間也全部給我交代!”
看着不斷向她集火的兩人,蘇晴故意裝出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結結巴巴地開口,“我說,我說就是了,三天後遊朝會潛入醫院,在半夜一點鍾的時候動手。”
實際上爲了以防夜長夢多,她其實把動手的時間安排的十分緊迫,不過紀戰嘉能拿出來她和對方密謀的這一段錄音,就代表身邊一定被人動了手腳。
但是想讓她束手就擒,是絕對不可能的,開弓沒有回頭箭,她對舒望語恨之入骨,自然是不會讓對方活下去的。
紀戰嘉和顧淮南我想當蘇晴居然會這麽快坦白,不免有些懷疑的追問着,“消息可曾确切?蘇晴,我奉勸你最好不要耍我們,不然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蘇晴故作慌亂的點頭,戰戰兢兢的重複着,“确切的,我沒有騙你們的,請你們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已經知道錯了!”
她故意露出一副事迹敗露後的恐懼模樣,目的就是想要幹擾兩人的視線,繼而讓對方把錯誤的線索當成是真的,用于拖延時間。
果不其然紀戰嘉和顧淮南相信了,便沒有再繼續爲難蘇晴,隻不過警惕之心并沒有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