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一位月嫂正在進行最基本的演示,突然一個手滑,手上奶瓶應聲墜地,滾燙的熱水潑了一地,她的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
身爲月嫂卻出現這麽重大的失誤,可以說無疑是在自砸飯碗,她想也不想的就沖顧承澤道歉,“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我不小心把水溫給調高了,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好好做的!”
顧承澤看着不斷道歉的月嫂,冷聲打斷了對方的話語,“不必了,連這種事情都做不好,我是絕對不會雇傭像你這種月嫂的!”
他看對方投過來的簡曆上面寫着有十年的照顧經驗,結果本人卻是這麽一副模樣,他被氣笑了。
他不高興連帶着手底下的人也遭殃,轉身就對秘書劈頭蓋臉責罵了一頓,“我讓你去找有經驗的月嫂,不是讓你在這裏玩忽職守的,你看看你找的都是什麽人?有沒有動腦子?!”
秘書一言不發的低着頭,她找的這些人都是經過成成篩選的,按理來說是絕對安全可靠的,可今天這群人就好像提前說好了一樣,總是會犯這樣那樣的錯。
“下次把人給我看準了再招進來,不要浪費我的時間!”說完顧承澤便起身離開,渾身散發着令人窒息的危險氣息。
蘇晴站在不遠處的一角嘴角微微彎起,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轉身便走了出去。
“幹的不錯。”
她看着站在眼前的中年女人,眼神帶了些讓人琢磨不透的深意,對方赫然就是之前在顧承澤那邊應聘的月嫂。
中年女人搓着手看着蘇晴,臉上帶了些讨好的神色,“隻要是您的吩咐,我一定會做的漂漂亮亮的,隻是您看我現在任務都已經完成,不知道您是否滿意這個結果?”
前去面試的月嫂都受過蘇晴的威脅,甚至還收過對方的錢,目的也隻是爲了不讓顧承澤選上。
現在事情告一段落,她是最後一位被淘汰的人,自然也就來蘇晴這邊讨要賞金,畢竟她這次小小的失誤可以說搭上自己的前程,總要想辦法多獲得一些補償。
蘇晴面上露出一抹譏諷的神色,慢條斯理的開口,“你放心,錢是不會少你的,但是在收錢之前,我希望你不要忘記之前你答應的事情,今天的事情如果洩露出去半個字,後果自負!”
中年女人頭上冒出一層冷汗,連忙點頭哈腰的應允着,“蘇小姐盡管放心,我一定會死死的把手秘密,絕對不說出去一個字!”
她雖不知蘇晴的身份,但一番交談下來,知曉對方肯定不簡單,她隻是看中對方開的價格做事
,并沒有想要自尋死路的意思。
蘇晴打發掉中年女人,又重新回到了公司裏面,彼時顧承澤正無奈不知該如何照顧天賜,看到她便把孩子交了過去。
“今天孩子由你來帶,等我什麽時候找到月嫂,你什麽時候就可以解放了。”說完他便走到不遠處的電腦前,繼續處理着手上的工作。
他更加迫切的想要給孩子找個月嫂,但條件要開的比以往更高,不能再像之前那樣招些渾身都是問題的月嫂。
盡管蘇晴能繼續照顧孩子,但天賜也不是每時每刻都在哭鬧,她看着老老實實玩着玩具的孩子,伸出了罪惡的魔爪。
“哇啊!”
一聲啼哭打破了原有的安靜,顧承澤近乎迫切地沖到天賜的身邊,小心翼翼的用着生疏的技巧誘哄着,“天賜乖,不哭不哭,爸爸在這裏呢!”
然而他如何哄着孩子,可始終沒有見天賜的哭聲減小,無奈之下他又想到了蘇晴,正準備讓人去喊人,對方就恰到好處的出現了。
“怎麽了?他好好的怎麽又哭了?”蘇晴一臉無辜地看着孩子,雙手上帶着一些水漬。
她連忙抽了幾張紙擦幹雙手,便自顧自的從顧承澤手中把孩子接過來,擡起頭略帶歉意的向對方解釋,“抱歉,我剛剛去了一下洗手間,給你造成了一些麻煩,希望你能原諒我的過失!”
顧承澤深深地看了一眼蘇晴,淡漠的搖了搖頭,“沒什麽,我能理解,你現在趕緊把孩子哄好,其他的以後再說。”
說完他伸手捏了一下鼻梁,因爲孩子不停哭鬧的事情,他幾乎都要被搞到神經衰弱的地步,也由着這段時間的經曆和體驗,他才意識到帶孩子的辛苦。
然而孩子的哭聲并沒有進行多久,蘇晴爲了能多留顧承澤一會,偷偷的在對方看不到的地方伸手隔着衣服掐了一把天賜。
哭聲再次響起,她連忙裝作認真的樣子哄着孩子,實則卻一直用眼角的餘光緊緊盯着顧承澤。
兩人折騰了許久,才徹底把孩子給哄睡着,顧承澤終于有了喘息的空隙,他神色有些複雜的向蘇晴道謝,“今天真的是辛苦你了,隻不過以後可能還需要你多多費心。”
蘇晴聞言露出一抹羞澀的神色,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擺手推辭着,“我就隻會這一點小本事,談不上辛苦的,況且這也算是我的分内之事,根本不值一提。”
爲了能多點時間和顧承澤接觸,她隻要一逮着機會就對孩子下狠手,隔着衣服掐、拍打甚至還用上了藥物,不停地折磨着天賜。
而另外一邊,陳渺渺從其他渠道聽到一些風聲,又回想了一下天賜最近的狀态,大驚失色的她直接把事情告知給了舒望語。
“我得到消息天賜在顧承澤那邊一直是蘇晴在照顧,我感覺他不會那麽好心照顧你們的孩子,而且天賜最近的狀态有些不對勁,望語,我覺得你有必要去看一眼!”她目光灼灼地看着舒望語,眼神堅持而又笃定。
她這段時間沒少掙着搶着照顧天賜,可以說,對于這個孩子是喜歡的不得了,如今隻要一想到無辜的天賜被人欺負,心裏就一陣陣的難受。
舒望語此時的心情也沒有好到哪去,她這段時間的确是感覺天賜有一點點的變化,本以爲是照顧上出現了一些偏差,卻沒有想到會有這麽一種可能。
她的心在滴血,便猛地站起身來向外面走去,“公司的事情交給你,我現在就去顧承澤那裏看看情況,如果真的如同你猜想的那樣,我一定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人的!”
陳渺渺快步把人給送到門口,仔細的叮囑着,“你到地方一定有先找到證據,然後再慢慢收拾蘇晴,她極有可能在孩子身上動了手腳,這次絕對不能讓她逃脫!”
“我知道該怎麽做,等到了地方我會想辦法收集證據,公司這邊就先由你照顧着,等回來再說!”說完她便開車絕塵而去,速度比平常快了許多。
舒望語不等通報就來到了辦公室門口,從虛掩的門裏面正好看到蘇晴和顧承澤一副親密的樣子,耳邊則傳來天賜微弱的哭聲。
她狠狠地攥緊拳頭,深吸一口氣猛地推開了辦公室的門,眼神從緊緊貼在一起的兩人轉移到孩子的身上,臉色也越發的難看。
“把我孩子還給我!”她猛地從蘇晴的手上将孩子奪走,怒氣沖沖地看着顧承澤,“原來你就是這樣照顧我天賜的,顧承澤,你真的是讓我太失望了!”
說着她又重新打量着懷裏的天賜,彼時孩子早已是哭得上氣不接下去,一張小臉上布滿了淚痕,看起來可憐極了。
舒望語下意識的輕輕拍打着懷裏不斷抽噎的孩子,臉色不善的瞪着蘇晴,厲聲呵斥着,“你到底對我兒子做了什麽?最好給我如實交代!”
蘇晴看着突然殺過來的舒望語,眼中劃過一絲厲色,但很快就裝出一副柔弱的樣子,委屈的解釋着,“我沒有對天賜怎麽樣啊,他剛剛一直在承澤懷裏哭個不停,我就想着自己抱過來哄一哄,不讓他繼續哭下去了。”
舒望語聞言嗤笑一聲,轉頭把視線放到顧承澤的身上,用着冷嘲熱諷的語氣說道,“所以呢?哄孩子有必要那麽親密嗎?還是說你們兩個另有隐情?!”
她也不是傻子,方才兩人貼的距離極近,分明就是不一般的舉動。
僅憑蘇晴的一面之詞不足爲信,更何況對方謊話連篇,指不定暗中又做了什麽過分的事情。
顧承澤快步上前走到舒望語的面前,一臉焦急的向對方解釋,“我真的隻是讓蘇晴來幫忙哄一下孩子,并沒有别的意思,望語,你千萬不要生我的氣!”
如果不是天賜一直在哭鬧,而他自己又處理不好,是根本不會讓蘇晴進來的。
“我最近這段時間找不到合适的月嫂,蘇晴又比較會哄孩子,所以我就讓她幫忙照顧了兩天,你一定要相信我!”他目光灼灼地看着舒望語,心中難免有些焦急。
豈料舒望語卻突然輕笑一聲,看向兩人的眼神也變得有些晦暗不明,半晌她才幽幽的開口,“隻是讓蘇晴幫忙?哼,她既然這麽厲害,爲什麽我兒子還是哭個不停!”
她的心裏是說不出來的苦澀,抱着孩子的手臂也用了幾分力氣,心中隐隐有些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