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澤仔細的翻看了一遍收集來的證據,心情頗爲複雜的合上了文件,弄清楚了照片的事情,他卻并沒有覺得有多麽的欣喜。
“我知曉了,你先下去吧!”他遣散調查的人,迅速的拿着手上掌握的證據來到了紀冰雨的面前,打算好好的跟對方對峙一番。
“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麽可說的?!”
紀冰雨看着甩在面前的種種證明,臉色刷的變得十分的蒼白,她慌亂的擡起頭來爲自己辯解,“不是,不是這樣的,你們一定要聽我解釋!”
盡管她千算萬算,可始終都沒有想到顧承澤居然會出手調查,可是比起被對方揭穿,她更害怕面對紀家。
顧承澤卻并不想聽對方狡辯,他又自顧自的抽出一份更加詳細的文件,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紀冰雨偷拍别人的身影。
“紀冰雨,你難道不知道有一句話叫做,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嗎?”他看着對方慘白的臉色,毫不心軟的繼續開口說着,“你在偷拍别人的時候,不要忘記身後也有人在盯着你,這些已經足夠證明你心思不軌,繼續狡辯也不會有人再相信你的!”
在鐵證如山的面前,紀冰雨終于愧疚的低下了頭顱,她沉默的認下了所有的罪名,心如死灰一般的站在原地。
舒望語看着一動不動的紀冰雨,心裏是說不出來的失望,兩人畢竟相處了這麽久,就在她準備重新相信對方的時候,可卻沒有想到對方的心裏居然這麽的陰暗。
“你走吧,這件事情我不會追究的,但是以後再也不要出現在我面前!”她始終還是心軟了,不想再做傷害别人的事情。
她雖然沒有懲罰紀冰雨,追究對方的責任,但是對于紀冰雨來講,計劃已經完全的失敗,如今擺在她面前的路是一條絕路,根本無所謂生還的希望。
紀戰嘉聽聞紀冰雨計劃失敗的事情,怒不可竭的喝斥着對方,“你連這點事情都做不好,簡直太讓我失望了!”
他毫不客氣的劈頭蓋臉把紀冰雨罵了一頓,轉身就把對方挪用*公款的證據交給了紀父。
之前在收集到這些證據的時候,紀冰雨和他做了一個約定,但是現在對方非但沒有實現約定,甚至還把一切全部都搞砸,這樣的人他不會再給對方以機會了。
“這是你逼我的,不要怪我對你心狠。”紀戰嘉看着面如死灰的紀冰雨,冷冷地開口喝斥着,“從現在開始,你的死活跟我無關,你别想着讓我幫你去求情,自己犯下的錯自己承擔!”
紀父突然收到了紀戰嘉送過來的東西,他一個人關在書房裏面仔細的翻看完,怒火瞬間燃燒起來。
紀冰雨被紀父強行的喊回他家裏面,還沒有來得及說一個字,就被對方喝斥着逼着跪了下來,“你打算瞞我到什麽時候?真的以爲我老了,就這麽好蒙騙的嗎?!”
紀父看着眼前的紀冰雨,無論對方如何的嬌蠻,始終都是他的孩子,心頭上的一塊寶。
然而期望越高,失望就越大,他怎麽也沒有想到紀冰雨的膽子居然會這麽大,敢當着他的眼皮子底下挪用*公款。
“你挪用*公款的證據全部都收到了,今天我就當着所有人的面,好好的懲治你一番!”說着他便不顧紀母的阻攔,對紀冰雨動用了家法。
舒望語經曆過被紀冰雨欺騙的事情,更加的疑心疑鬼起來,她甚至都無法相信身邊的任何一個人,總覺得這些人都打着陰暗的算計。
顧承澤察覺到舒望語情緒的不對勁,便關切地出聲安慰着對方,“望語,你千萬不要慌張,有我在不會有人再害你的,你就盡管的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的保護你!”
豈料舒望語聞言卻一把甩開了對方伸過來的手,絲毫沒有猶豫的指責着,“你連自己的事情都處理不好,又怎麽可能保護得了我,我自己能不能保護好自己的,就不勞你操心了!”
她始終沒有忘記對方身邊還有一個蘇晴,縱然這件事情跟對方沒有關系,可隻要一想到蘇晴的存在,她就無法強行逼迫自己面對顧承澤。
感情上的傷害不是那麽容易就能原諒的,而舒望語和顧承澤之間的牽扯錯綜複雜,根本就理不清,想要徹底的斷絕,就隻能一剪刀剪下去,但她始終念念不忘。
顧承澤深吸一口氣,鄭重其事地開口許諾,“你再給我一些時間,我一定會盡快解決蘇晴的事情,不會再讓她糾纏不清!”
他對蘇晴沒有多少的感情,現在對方畢竟是個病人,就算念在兩人往日的情分上,他總不可能見死不救。
“我現在就回去處理蘇晴的事情,一定不會再讓你失望的,你等等我可好?”他定定地看着舒望語,語氣中難得帶了一絲懇求的意思。
舒望語回過神來深深地打量了一眼顧承澤,假裝冷漠的開口:“這是你的事情,跟我沒有關系,你跟我說我也幫不上忙,總之随便你怎麽樣?”
但是顧承澤卻聽出了話裏的意思,他便迅速的着手開始處理蘇晴的事情,心髒移植的手術必須要盡快的安排,不能拖下去。
“蘇晴,心髒我已經給你找到了,過幾天就去醫院安排做手術吧,我都全部替你安排好了,不用擔心。”顧承澤面無表情的看着蘇晴,對方臉色蒼白的樣子看起來楚楚可憐,但卻再也不能讓他動容。
他的生活已經因爲蘇晴的出現,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現在擋在面前的人隻有對方一個,他總要做出選擇的。
蘇晴不想做手術,她很清楚如果心髒手術移植成功,以後再也沒有借口讓對方照顧她,可是顧承澤卻并沒有給她猶豫的機會,轉身就把他送到了醫院裏面。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她不知所措,但是爲了能夠拖延時間,她可謂是花費了不少的心思,其中就包括逃出醫院。
“Boss,我們的人傳來消息,蘇小姐趁着護士不在的時候,偷偷的跑了出去。”
顧承澤聞言淡漠的擡起頭來,冷聲追問:“人找到了沒有?”
下屬先是搖了搖頭,而後又恭敬的彙報着,“暫時還沒有,不過我已經多派了人手去讓他們尋找,相信很快就會傳來消息的。”
顧承澤微微颌首,不鹹不淡的開口:“找到人之後給我看緊一點,别再讓她繼續胡鬧下去,必要的時候,可以采取緊急措施。”
縱然蘇晴再怎麽胡鬧,移植手術終究還是躲不過去的,現在隻要心髒能夠到位,手術就可以啓動。
對方想要逃避沒有關系,他有的是辦讓對方就範,事到如今他不會再縱容蘇晴的行爲,事情終究還是要解決掉的。
蘇晴費盡心思地東躲西藏,最終仍舊沒有逃過顧承澤的手下,被五花大綁的強行送進了醫院裏裏面。
彼時心髒來源已經到位,爲了防止蘇晴掙紮,醫生提前的把對方給固定住,然後才有條不紊的把人給推到了手術室裏。
經過漫長的等待,手術室裏傳來了移植成功的好消息,蘇晴很快就被推進了加護病房裏面,隻要能度過危險期就不用擔心下去。
蘇晴清醒過來,她感觸着新的心髒在胸腔裏有力的跳動,心中卻有着說不出來的複雜,不死心的她在顧承澤過來探視的時候,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我一個人在醫院熬不下去,你陪陪我好不好?!”她楚楚可憐的眼前的男人,露出了一抹脆弱的神色。
顧承澤面無表情的注視着蘇晴,半晌才緩緩地開口,“沒關系的,我留下了很多人守護在你身邊,他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
蘇晴聞言更加慌亂起來,她一把抓住顧承澤的衣擺,咄咄逼人的追問着:“那你呢?你要去哪裏?!”
事到如今她早已經顧不得身份,移植手術成功也就等于她的計劃就此失敗,想要重新把眼前的男人栓到自己的身邊,無疑是天方夜譚。
但隻要還有一線生機,她怎麽可能也不會提前放棄的,就算是絞盡腦汁,也要讓對方留下來。
顧承澤卻冷漠的伸出手掰開了蘇晴的手,一字一句的開口強調着,“我的事情你不用操心,從現在開始我和你沒有任何的關系,等你養好了身體,好好的想一想自己的未來吧!”
說完他便轉身離開了醫院,着手去準備該如何挽回舒望語的事情,經曆了這麽多的波折,他近乎迫切的想要重新回到舒望語的身邊。
爲了能早日的和舒望語恢複以前的感情,他花費了不少的心思,日常在對方的面前晃悠,時不時會準備一些驚喜和禮物,一點點的拉近兩人的關系。
面對着顧承澤的讨好,舒望語又怎麽可能不心動,但她仍舊倔強的不肯松口,繼續看着對方在一旁絞盡腦汁的奮鬥着,享受對方久違的遷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