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窗外的月光照進了别墅的大廳裏,映射在王玲的臉上泛出盈盈的光芒:“爸爸,我知道,我知道您現在很生氣,可是,我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心,我也很痛苦,每一天,我看到他爲了舒望語笑,爲了舒望語生氣的時候,我的心就像是被人用刀子割開一樣,爸爸,我真的太愛顧承澤了,從小我就喜歡他。”
寂靜的夜晚裏,王玲終于說出了自己内心對顧承澤最真實的感情。
“王玲,好男人這麽多,難道你就非看上顧承澤了?這麽多年來,你在美國就沒一個讓你欣怡的人?”
王健林一向性格孤傲,沒有辦法接受自己的女兒愛上一個有婦之夫。
王玲的淚水已經弄花了妝容:“爸爸,我在美國交過男朋友,可是每一個都有顧承澤的影子,每一次看着他們我都會想起顧承澤,您知道嗎,在美國的這麽多年來我的心每天都在思念中煎熬,終于我回國了,我看見他了,我知道他結婚了,但是我就是愛他,無法控制的愛他,所以爸爸,女兒求求你,爲我的無法控制幫幫承澤吧。”
王玲是王健林唯一的女兒,再怎麽生氣又怎會忍心看着她這麽無助。
終于王健林還是點了點頭,走到了王玲身邊,扶住了她微微顫抖的肩膀:“我的乖女兒,傻女兒,你怎麽就會愛顧承澤的,還瞞的這麽深,爸爸一點兒都不知道。”
王玲也終于忍不住的抱着王健林痛哭:“爸爸,那你會幫顧承澤的吧?”
“爲了我女兒我也得幫他啊。誰讓你是我的心肝寶貝呢?”
另一邊,顧承澤也無精打采的回到了家裏,而恰巧的是,舒望語還沒有睡。
看着顧承澤疲憊的模樣,舒望語穿着拖鞋下床,走到了他身邊,環住了他的腰:“承澤,怎麽了,公司又出什麽事了嗎?”
顧承澤疲憊的握住了舒望語的手貼在了自己耳邊:“望語,我怎麽覺得我現在做什麽事情都是失敗的,難道我真的老了?”
“瞎說什麽呢?”舒望語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從一向高傲的顧承澤嘴裏聽到這句話。
“承澤,到底遇上什麽事了,你告訴我,說不定我可以幫你?”舒望語緊皺着眉頭,顧氏集團不是沒有經曆過風浪,可以往顧承澤絕不會将這些失落地表情表現在臉上。
顧承澤轉過了身子,無力的靠在了舒望語懷裏,也隻有這個懷抱能讓他表達他所有真實的情緒。
“望語,你知道爲什麽你一跟李少見面我就生氣嗎?”
舒望語确實好奇,但這麽長時間以來她也沒問過,因爲他知道顧承澤不可能無緣無故的那麽針對一個人。
莫不是這些天顧氏集團的難題跟李少有關?
顧承澤此時的聲音如同提親拉出的曲調一樣深沉:“李少剛一回國的時候就破壞了顧氏和聶氏集團之間的合作,後來還揚言要收購顧氏集團,而今天,顧氏集團準備了許久的競标計劃也被它搶了。”
顧承澤的每一句話都那麽的無力,舒望語也感受到了失敗帶給他的挫敗感。
“望語,我根本沒把他當成是一個競争對手,卻沒想到在這兩次競争中我都敗了,望語,看來我真的……”
“承澤。”舒望語也無法接受如此失魂落魄的顧承澤,在他對自己否定之前及時阻止了他:“承澤,這麽多年來顧氏集團經曆的風浪不止一回兩回了,可你都一一挺過來了,所以這次也不算什麽,李少他也隻不過是行事大膽一點,等他真的在B市站穩了腳跟,他還會這麽猖狂嗎?”
舒望語緊緊的抱着顧承澤,一樣能給他一些安慰。
“以前的顧承澤絕不會因爲兩次失敗就如此的挫敗,無論在低谷裏還是在高峰上,他都會站的比誰都穩,所以,承澤,隻要你還是顧承澤,這些失敗對你來說就不算什麽。”
顧承澤靠在舒望語的懷裏沒再說話,但舒望語知道明日的顧承澤還是之前那樣高傲的顧承澤。
月光撒在兩人的身上,一切都變得那麽靜谧。
第二天一早,舒望語醒來的時候,顧承澤已經不在了,而這一次她并沒有因爲看不到顧承澤而失落,因爲她知道相比于自己的失落她更害怕顧承澤失落。
此時,另一邊,顧承澤在所有董事的壓迫下,召開了股東大會,他們無非也就是想接着顧承澤這兩次的失誤給顧承澤施壓,讓顧承澤讓出一部分股權。
周幼蘭看着這一幫公司老人坐在席間,說着一些冠冕堂皇的話,臉已經氣的有些發青了。
“你們怎麽能這樣,口口聲聲是爲了顧氏集團好,實際上就是想通過這兩次顧總的失敗消減顧總的權利,在顧氏集團面臨威脅的時候,你們身爲公司的董事,一個個不想着怎麽一緻對外,就隻知道窩裏哄。”
“你……”張董被氣的不輕,指着周幼蘭半天說不出話來,隻能看向了坐在主坐搶半天不吐一個字的顧承澤。
“顧總,這就是你帶來的人,我看啊,她能這樣,也是因爲你這個上司平常給嬌縱的吧,莫非是你顧承澤在顧氏集團職權太大,就連秘書也敢對我們這些董事發火了?”
“隻要你們做的不對,誰對你們發火都是可以的。”王健林的聲音從會議廳外傳來,董事們以及顧承澤,周幼蘭都一齊看向了門口。
王健林身後跟着王玲一起走進了會議廳。
“王總,您怎麽來了?”張董皺着眉頭看着突然出現在會議廳裏的王健林。
王健林是顧承澤父親的故交,當年和顧承澤的父親一起創立了顧氏集團,隻不過後來顧承澤的父親去時候,他也不再管理顧氏集團的事物了,自己創立了非凡科技,顧氏集團的所有事物也就交給了顧承澤,但他依舊是顧氏集團最大的股東。
“我要是不來的話,我看你們能在顧氏集團反了天了。”王健林的一句話還是有威懾力的,剛才還飛揚跋扈的幾位董事面色立馬變得平靜下來。
顧承澤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将位置讓給了王健林。
對于王健林他抱有絕對的感謝和尊敬。
“王總,您這說的是哪裏話,我們也是爲了顧氏就看着想啊,這兩次顧總的計劃連連失敗,可是讓顧氏集團虧損了不少啊,我們也……”
“你們也什麽,你們也隻不過是想借着這次機會逼迫顧承澤讓出股權而已,哼,爲了顧氏集團好,你們也好意思說出口,這麽多年來,你們在其位不謀其職,整日裏就隻知道相互争來奪去,而顧承澤呢,他不是爲了顧氏集團好嗎?”
王健林一番話說的全場靜默。
看着他們都無話可說了,王健林才讓王玲從包裏拿出了一份早已準備好的合同放到了桌上。
“你們不是說顧承澤讓顧氏集團這次損失慘重嗎?現在南非路的地皮就在這裏了,我倒要看看你們還有什麽話可說。”
看着桌上南非路地皮的轉讓合同,不止董事會的人震驚,就連顧承澤也是一臉的不可置信。
“王總,這……”
看着合同明擺在眼前,所有人都說不出話來。
王健林冷眼看着他們,語氣盡是不屑:“各位既然南非路地皮的事情已經解決了,那這次這個會議恐怕就沒有再開下去的必要了吧。”
董事會最終也是無奈,搖了搖頭,紛紛散去了。
許久後,偌大的會議廳裏,就隻剩下了顧承澤和王健林以及王玲三人。
看着桌上的合同,顧承澤緊皺着眉頭:“伯父,其實你不用這麽做,我可以……”
“你可以什麽?”王健林轉身眼神冰冷的看着顧承澤:“難道你也要用比李少還高處三倍的價錢去買這塊地皮,還是你要放棄這塊地皮真的讓顧氏集團虧損,或者說任由他們逼迫你讓出股權?”
面對王健林的一番提問,顧承澤說不出話來,他确實還沒有想出解決這件事的辦法。
再看了王玲一眼,王健林甩手離開了會議廳。
王玲看着失神的顧承澤,一隻手輕輕的附在了他的胳膊上:“承澤,别氣餒了,這件事情不是已經解決了嗎?我知道你向來高傲,你想自己解決這次問題,可是,這一次不也是情況危急嗎?你是什麽能力大家都看在眼裏,不用理會那些董事的話。”
“王玲,伯父怎麽會拿到合同?”
王玲笑了笑:“我爸爸剛好和宋總是朋友,知道是你想要這塊地皮,昨天就去找宋總了。”
“不是你找的你爸爸嗎?”顧承澤看向了王玲,眼睛裏卻不知是何種情緒。
王玲知道他的性格,立馬搖了搖頭:“沒有,我能不知道你嗎,當然不是我告訴爸爸的,爸爸他怎麽說也是顧氏集團的創始人之一,怎麽可能看着顧氏集團危急自己還不出面呢?”
顧承澤轉身望向了窗外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