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舒望語牽起了顧承澤落在大腿處的手:“但是承澤,我不希望你因爲這件事情去找她,并不是因爲我想大度的去原諒她,而是,她太愛你了,秦舒瑤對你的愛讓我看到了當初的我自己,我明白她現在的心情,承澤,不是誰都有我們這樣的幸運,放過她這一次吧,畢竟還沒有釀成什麽錯誤。”
顧承澤終究還是犟不過舒望語,點頭答應了。
第二天一早,顧承澤起床時,舒望語還在沉沉的睡着。
顧承澤轉頭看着她沉睡的容顔,在她額頭上輕輕的落下一吻,眉頭卻輕輕的皺了起來。
顧承澤簡單的收拾了之後,孩子們也剛好到了上學的時候。
此時,兩個孩子已經等在了樓下。
看着顧承澤從樓上走了下來,顧悅開心的朝着他跑了過去:“爸爸,你今天跟媽媽一起送我們上學嗎?”
顧承澤輕輕拍了拍顧悅的腦袋:“悅兒,今天媽媽就不送你們去上學了,爸爸也去不了了。”
“爲什麽呀?”
“媽媽生病了,爸爸得留下來照顧她。”
顧悅點了點頭:“那媽媽病的嚴重嗎?”
此時,杜浩南也圍到了顧承澤身邊:“顧叔叔,舒阿姨沒事吧?”
顧承澤将兩個孩子帶到了餐桌旁:“媽媽沒事,就是昨天晚上吹了冷風,發燒了,你們趕緊吃完早餐,一會兒讓李嫂帶你們去坐公交。”
兩個孩子乖巧的點了點頭。
等兩個孩子離開後,顧承澤才重新回到了樓上,此時,房間裏舒望語還在沉沉的睡着,顧承澤輕輕走了過去,摘掉了她額頭上敷着的毛巾。
觸摸到她的額頭時,顧承澤的眉頭輕輕皺了皺:“怎麽還這麽燙?”
“望語,望語?”顧承澤嘗試着叫醒舒望語,可是她就像是睡死了過去一樣,不管怎麽叫,也沒有動靜。
看着舒望語燒的通紅的臉頰,顧承澤心疼的替她将重新冰上的毛巾敷了回去。
“喂,張醫生。”
“顧先生?”
“張醫生,一會兒有時間嗎,能到我家裏來一趟嗎?”
“顧先生,您哪兒不舒服嗎?”
“不是,是我妻子,她昨天吹了冷風,現在高燒不退。”
張醫生點了點頭:“好,那我現在收拾一下,大概一個多小時後到顧家。”
“好。”
挂掉電話後,顧承澤擡頭看了看屋外的景色,此時,雪已經停了,但是外邊白茫茫的一片卻是在訴說着昨晚的瘋狂。
看了一會兒後,顧承澤轉身,從落地窗前又走回了床邊,床上的舒望語臉頰還是通紅的,沒有絲毫好轉的迹象。
顧承澤的心慢慢的提了起來,就在這個時候,樓下的門鈴突然被按響了,顧承澤轉身走到門口處,按下了旋鈕。
張醫生的聲音從話筒裏傳來:“顧先生。”
“張醫生,門開了,上來吧。”
張醫生上來時,顧承澤已經焦急的站在了門外。
“張醫生,您終于來了。”說着,顧承澤已經讓出了道讓張醫生走了進去。
看着床上的舒望語,張醫生皺了皺眉頭:“她發燒多久了?”
“我是今天早上才發現她發燒的,一直到現在,應該是有四個多小時了。”
“一直沒退過?”
顧承澤點了點頭:“吃了點退燒藥,用毛巾敷了一下,好像并沒有什麽效果。”
醫生皺着眉頭,觀察着舒望語的模樣,良久才從醫藥箱裏拿出了一些醫用工具:“是這樣的,顧先生,我先給顧太太打上點滴,不過我看顧太太燒的挺厲害,如果這瓶藥挂完了,顧太太還是沒退熱的話,您記得帶她去醫院檢查檢查。”
顧承澤點了點頭:“那就多謝張醫生了。”
送走張醫生後,顧承澤便一直守在了舒望語身邊。
中午時,周幼蘭打開了電話。
“喂,幼蘭?”
“顧總,您今天怎麽沒來公司啊,一會兒還有個會議需要您主持。”
顧承澤看着躺在床上燒的昏迷不醒的舒望語,微微皺了皺眉頭:“我今天有事去不了了,會議你替我主持吧。”
周幼蘭點了點頭:“顧總,是家裏出什麽事了嗎?”
“望語生病了。”
“要緊嗎?”
“沒事,就是發燒了,我留下來照顧她,一會兒的會議有什麽不懂的你直接問我就是了。”
“好的,顧總,那您替我跟舒總問聲好,我現在就準備一會兒會議的資料了。”
顧承澤點了點頭:“好。”
挂掉電話之後,顧承澤挪動步子重新坐回了舒望語身邊,此時,點滴已經挂完了,燒也退了不少,看着她剛才還燒的通紅的臉此時漸漸恢複了正常的氣色,顧承澤才終于放下了心。
沒過一會兒,樓下傳來了李嫂的聲音。
“先生,中午您和太太想吃點什麽,我現在出去買點菜回來。”
顧承澤将舒望語的手輕輕的塞進了被子裏,走出了房間。
“李嫂,中午的飯做的清淡一點,還有,熬點姜湯。”
李嫂點了點頭:“姜湯已經熬好了,先生,一會兒太太醒來,您直接盛着給她喝就是了。”
李嫂走後,顧承澤從樓下将熬好的姜湯成了上來,此時,舒望語剛好也睜開了眼睛。
顧承澤小心翼翼的将姜湯放到了床頭櫃上,将舒望語扶了起來,靠在了自己肩上:“望語,感覺怎麽樣了?”
舒望語笑了笑,樣子看起來還是很虛弱:“讓你擔心了,我沒事了。”
顧承澤摸了摸她的額頭:“還是有些燙,來,先把姜湯喝了,然後再休息一會兒。”
舒望語點了點頭:“好。”
此時,窗外又開始下起了雪,舒望語轉頭看着從天而落的一片片雪花,笑了笑:“真美啊。”
顧承澤順着她的視線看了過去:“是啊,很美。”
空碗被放回了床頭櫃上,顧承澤輕輕的将舒望語放回了床上:“你再多睡一會兒,孩子們回來了,我叫你。”
舒望語點了點頭,看着顧承澤離開了房間,雙眼又重新閉上。
就在顧承澤剛下樓後,舒望語的手機便響了起來,把剛準備進去夢鄉的舒望語喚醒。
“曉琳,什麽事?”
“舒總,您今天怎麽沒來公司啊?”
頭部傳來的疼痛感讓舒望語感到不适,稍微的閉了閉眼睛才緩解了一絲,她輕輕地擡眼:“今天身體有點不舒服。”
“舒總,您沒什麽事吧,您聲音聽起來怪怪的。”
舒望語搖了搖頭:“發燒而已,沒什麽大事,怎麽了,你打電話來,是公司有什麽事嗎?”
曉琳點了點頭:“上次我們跟蘇氏集團的合作,他們同意了,今天那邊來人了,就等着您過來呢。”
舒望語先是愣了一秒,随後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你是說,現在蘇氏集團那邊在等着我。”
“是啊,舒總,這次合作咱們努力了大半年,但是您又……”
“曉琳,你先幫我招呼着他們,我馬上就過來。”
“可是您不是……”
還不等曉琳說完話,舒望語便已經挂斷了手機,開始穿起了衣服,整個人是十分的匆忙。
簡單的在衛生間裏收拾了一下,舒望語便着急忙慌的跑下課樓,此時,樓下大廳裏,顧承澤正準備上樓,剛跨上了樓梯,便看見了已經裝扮好的舒望語。
顧承澤皺了皺眉頭,幾步跑上了樓梯:“望語,你還生着病呢,這是去幹什麽啊?要是等一會嚴重了,這可怎麽辦 啊?”
“承澤,公司有點急事,需要我去處理,我現在必須趕過去,來不及了。”
說着,舒望語就要繞過顧承澤下樓,卻被顧承澤一把抓住了胳膊:“什麽急事,還能比身體重要,不許去,在家裏養病。”
看着顧承澤緊皺在一起的眉頭,舒望語輕輕的牽起了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額頭上:“承澤,我已經不發燒了,現在也精神的很,跟蘇氏集團的合作我們已經準備了大半年了,我不能因爲我的原因,讓公司上下的努力都白費了。”
顧承澤知道舒望語的脾氣,一但決定的事情,沒有人能夠阻止,最終還是點了點頭:“你等一下,我去給你那件衣服,送你過去。”
舒望語微微笑了笑,點頭,直接應了下來:“好。”
半晌後,顧承澤從房間裏返回,将一件厚厚的外套披在了舒望語身上,看着她的眼裏面全部都是擔憂,還有化解不開的深情。
“你真的沒事了,還有哪兒不舒服嗎?要是有什麽地方不舒服的話,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知道嗎?”
舒望語搖了搖頭,挽上了顧承澤的胳膊:“真的沒事了,别擔心,不就是發燒嗎,誰還能生病了,你看,我現在還不是活蹦亂跳的嗎?”
說着,舒望語已經放開了顧承澤,在二樓的走廊裏小跳了幾下,整個人看起來是十分活潑可愛的模樣。
可是,下一刻,舒望語眼前的景物突然變得模糊了起來,就連顧承澤的臉也漸漸的離她越來越遠。
身體好像失去了重心一樣,向後倒去,此時,她的身後就是長長的樓梯。
就在她以爲自己就要這樣摔下去的時候,一道力量及時的拉住了她,顧承澤的臉也由遠及近的出現在了眼前,在暈倒前,舒望語視線裏最後出現的是顧承澤緊皺着眉頭,一張寫滿了焦慮的臉,就這麽直接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