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澤,伯母暈倒了。”
顧承澤和舒望語趕到醫院的時候,夏文君還沒有醒來,隻有秦舒瑤一個人留在病房裏。
顧承澤看着躺在床上,臉色有些蒼白的母親,皺着眉頭問秦舒瑤:“到底怎麽回事,怎麽會突然暈倒?”
秦舒瑤看了看舒望語,突然指着她的鼻子,舒望語被她這樣的行爲弄的一愣。
“舒望語,都是因爲你,不管你和伯母之間的矛盾是你的錯,還是伯母的錯,她終究是你的婆婆,你怎麽能這麽對她?”
舒望語皺眉:“我怎麽了?”
難道現在她在家裏睡一覺也有錯了?
“你怎麽了,下午的時候,伯母去顧家别墅找你們,給你打了電話,你卻不開門,當時伯母一氣之下便暈了過去,秦舒瑤,試問有像你這樣做兒媳婦的,居然把自己的婆婆關在了門外。”
“我……”
舒望語沒想到夏文君會是因爲下午的事情暈倒,此時的她被愧疚包裹,沒有任何爲自己辯解的餘地。
“舒望語,你根本就是……”
“夠了!”就在秦舒瑤還想指責舒望語的時候,顧承澤突然開口喝止了她:“秦舒瑤,要是想吵,你就給我出去,這裏沒有你指責我妻子的份。”
看着顧承澤,秦舒瑤狠狠瞪了舒望語一眼,讪讪閉了嘴。
舒望語輕輕走到了顧承澤身邊,心裏的愧疚已經将她掩埋:“承澤,對不起,我不知道媽媽會因爲這件事情暈過去,我……”
顧承澤突然抓住了舒望語落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望語,這件事情跟你沒有關系,媽下午的時候給我打了很多通電話,我都沒接,是我。”
“承澤……”
秦舒瑤雙眼犀利的看着兩人,不管他們此刻有多恩愛,隻要夏文君和舒望語之間有矛盾,他們就永遠不可能安安穩穩的生活,而秦舒瑤現在的計劃就是激化他們婆媳之間的矛盾。
就在這個時候,病床上的夏文君緩緩睜開了眼睛,秦舒瑤看見,趕緊圍到了床邊:“伯母,您醒了,真的吓死我了。”
夏文君先是對着秦舒瑤笑了笑,視線落在舒望語身上的時候,臉色頓時變了。
“你怎麽來了?”
“媽,我聽說你暈倒了,和承澤過來看看你。”
“不用你貓哭耗子假慈悲,我爲什麽暈倒,你自己不知道什麽原因嗎?舒望語,你作爲兒媳婦兒,讓我這個婆婆在你們家門口站了一個小時,你明明在家裏,卻不給我開門,你就是這樣做我顧家的媳婦兒的。”
舒望語自知理虧,低下了頭,沒有爲自己辯解。
“媽,這件事情不是望語的錯。”顧承澤的聲音突然響起。
夏文君皺眉:“承澤,媽都因爲這個女人暈倒了,你還要替她說話。”
“媽,不是我替望語說話,是因爲這件事情确實不關望語的事,不給你開門的人是我,當時我就坐在大廳裏。”
聽見這些話從顧承澤嘴裏親口說出來,夏文君還是有些無法接受,下一刻她真的流出了眼淚:“顧承澤,我可是你媽,你怎麽能爲了這個女人這麽對我?”
顧承澤此時滿臉的愧疚,即便是夏文君再有什麽不對,可畢竟是他的親媽媽,被自己氣暈,他又怎麽可能不和愧疚。
隻是舒望語是他的妻子,是他此生都要用生命保護的人。
“媽,望語她是我的妻子,我不希望您做出什麽傷害她的事情,如果您今天來家裏,不是來爲難望語,我也不可能不去開門,望語剛剛出院,我不希望她受到什麽刺激。”
“那你就希望我受什麽刺激,現在,我躺在這裏,你滿意了,滿意了吧?”
“媽。”顧承澤皺着眉,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夏文君看着舒望語:“現在你滿意了吧,看着我兒子爲了你這麽對我,你心裏很高興吧?”
“媽,我沒有。”舒望語皺着眉,一臉的無奈。
“你沒有?”夏文君冷笑,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伸出手推了一把舒望語:“你給我走,走,我不想看見你。”
推了一次,見舒望語沒有動彈,夏文君伸出手又推了一把,舒望語沒站穩,向後倒去,下意識的抓了夏文君一把,可卻沒想到夏文君卻朝着身後的方向倒了下去。
舒望語勉強站穩後,卻發現夏文君已經暈倒了過去。
舒望語的心瞬間提了起來:“媽,媽。”
再怎麽叫,舒望語都好像是睡死過去一樣。
秦舒瑤一把推開了舒望語:“舒望語,你到底想怎樣,伯母都被你氣暈一次了,你現在又推她,你是想害死自己的婆婆嗎?”
舒望語搖着頭:“我沒有,我沒有推她,承澤,你相信我。”
秦舒瑤冷笑:“你沒有推她,難不成是伯母自己推的自己。”
“夠了!”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顧承澤突然站了起來,眼神痕迹的看着秦舒瑤:“秦舒瑤,我們家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插手。”說着,顧承澤便牽起了舒望語的手,朝着門外走去。
剛走到門口時,他突然停了下來:“媽,醒來吧,别裝了。”
顧承澤是夏文君的兒子,又怎麽會不知道剛才夏文君暈倒是裝的。
果然,床上的人緩緩睜開了眼睛。
舒望語錯愕的看着夏文君,而顧承澤卻隻是冷冷的瞧了她一眼,正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夏文君突然叫住了他。
“承澤,别走,媽剛才是裝的,可是媽做這一切都是爲了你啊。”
顧承澤無奈的歎了口氣,轉身再次看向了夏文君:“媽,你三番四次的破壞我和望語的關系,現在又說是爲了我,你不覺得可笑嗎?”
“承澤,相信你,舒望語這個女人她配不上你,你知道嗎,今天早上的時候,沐以恒來找過我了,我本來以爲他是來找我合作的,卻沒想到他是來警告我,不準傷害舒望語,承澤,是他親口告訴我,他愛上了舒望語。”
夏文君指着舒望語說:“這麽多年來,這個女人跟多少男人牽扯不清,她是個水性楊花的,根本配不上你。”
夏文君一時情急,差點暴露了自己與沐以恒之前的合作,幸虧一旁的秦舒瑤及時扯了扯她的胳膊:“伯母,伯母,别說了。”
此時,夏文君依舊用着兇狠的目光看着舒望語,完全沒有意識到秦舒瑤地提醒。
顧承澤因爲夏文君的一番話,額角的青筋暴露在外:“媽,望語是什麽人我心裏清楚,還有,我說過,我還是你的兒子,但望語隻是我一個人的妻子,與顧家再無關聯,以後不管是望語做什麽事情,是對是錯,都輪不到媽你來說了。”
話音剛落,顧承澤便牽起了舒望語的手,轉身欲走。
“承澤……”夏文君不放棄的呼喊着他的名字。
本不打算在做停留的顧承澤,卻突然被舒望語用力的拉住了胳膊,顧承澤轉身,皺着眉頭看向了舒望語,語氣也不再是像剛才那樣。
“望語,怎麽了?”
舒望語雙眼緊緊的盯着夏文君:“媽,你剛剛說的,你和沐以恒之間的合作,你和他有什麽合作?”
夏文君的心驟然慢了半拍,這才意識到了自己剛才一時情急之下都說了什麽。
此時,顧承澤看着舒望語也是一臉的錯愕,如果舒望語知道了綁架的幕後主謀就是夏文君,那他該如何面對舒望語,又該在舒望語和夏文君之間怎樣抉擇。
面對夏文君的啞然,舒望語的心幾乎停止了跳動,一步一步的走到夏文君病房前,舒望語看着夏文君問:“媽,剛才你說的到底是什麽意思,不要告訴我是你讓沐以恒……”
“舒望語,你說什麽呢?”秦舒瑤見情況不對,終于忍不住的插了嘴,現在還不能讓舒望語知道是夏文君找沐以恒綁架的她,因爲這是她讓舒望語和夏文君矛盾激化的最後底牌。
“你以爲是你的婆婆綁架的你嗎,舒望語,我知道你們是一家人,你認爲我沒有資格站在這裏說話,可是,伯母也是看着我長大的,我把她當成是我的母親一樣對待,我實在不能看着你這麽冤枉她,舒望語,你的心也太陰暗了吧。”
“秦舒瑤!”一直站在門口的顧承澤到秦舒瑤說的最後一句時才開口阻止,他雖然是不願爲母親開脫,可是,心裏卻也不想讓舒望語知道這件事情,所以,在秦舒瑤說了那麽多話之後才開口阻止。
當然,秦舒瑤也知道,顧承澤不願意讓舒望語知道這件事情,否則,這麽久了,以舒望語的性格,不可能無所作爲。
秦舒瑤也夠聰明,懂得适可而止,可是這還不足以讓舒望語取信,秦舒瑤轉身半跪在了夏文君床邊:“伯母,我真沒想到舒望語會這麽想您,她怎麽能這樣?”秦舒瑤在舒望語看不見的方向使勁的朝着夏文君使眼色。
夏文君了然,眼淚也說來就來:“顧承澤,你看看你娶的這個好媳婦兒,居然敢把這種綁架人的帽子扣在我的頭上,承澤啊,這可是犯法的呀,你媳婦兒可真是厲害啊。”
見夏文君哭的離開,舒望語一時之間相信了她,内心漸漸的再次被愧疚包圍:“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