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裏還是他那天離開的模樣,可是都已經被蓋上了防塵布,屋子裏的每一樣東西,都在告訴着他,這裏已經很久沒有住人了。
顧承澤拿出了手機,翻開了電話簿,在翻到舒望語的名字時卻始終沒有按下去,最終還是撥給了托尼斯。
而此時,托尼斯正一個人坐在大廳裏,舒望語已經上樓給他取藥。
看着舒望語離開的方向,托尼斯接通了電話。
“喂?”
“望語在哪裏?”
“我可以告訴你,但是我還是希望你不要出現出現在舒望語的眼前,她也許還愛你,可是現在她是我的妻子。”
“告訴我,她現在在哪兒?”顧承澤擰着眉毛,似乎是在隐忍。
良久,舒望語再下來的時候,托尼斯已經挂斷了電話。
“家裏沒有什麽藥了,不過我看你崴的挺嚴重的,也不知道這瓶藥管不管用,你先塗上,一會兒要是還疼的話,我就送你去醫院。”
托尼斯點頭:“好。”
計算着顧承澤從顧家别墅到這的時間,也許還有十分鍾就到了。
托尼斯看着一旁的舒望語:“望語,我的腳好像越來越疼了,可能得去醫院。”
舒望語放下水杯朝着着托尼斯的方向走了過來,看了看他腫起的腳:“好像是有些嚴重了,你等等,我披件衣服送你去醫院。”
此時,顧承澤的車恰好停在了舒望語新公寓的門口,而舒望語正一隻手摟在托尼斯的腰間,另一隻手伸向了門内,将門關上。
托尼斯餘光正好看見了顧承澤停在遠處的車,他的頭往舒望語臉側靠近,樣子看上去親密無間。
顧承澤握着方向盤的手緊緊地攥着。
舒望語扶着托尼斯剛走到門口,托尼斯突然看向了舒望語:“望語,我忘了帶手機了,你能幫我進去取一下嗎?”
舒望語低頭看了看他的腳:“那你一個人能行嗎?”
托尼斯點頭:“可以,去吧。”
看着舒望語你進了屋裏,托尼斯朝着顧承澤的方向一瘸一拐的走來。
“這一次看見了吧,她已經從顧家别墅裏搬了出來,我們也已經組建了自己的新家,顧承澤,不要再出現在她的面前了,我們現在生活的很好,也平靜,你很開心,我希望你不要再把她拉向你的深淵。”
顧承澤始終沒有說一句話,眼睛始終注視着舒望語離開的方向,面色也漸漸變得蒼白。
良久,舒望語重新打開門,從屋裏走了出來,顧承澤也啓動了車子,在舒望語面前絕塵而去。
托尼斯看着車子離開的方向,重新走回了舒望語身邊,舒望語看着越來越遠的車子問:“是誰呀?”
托尼斯搖了搖頭“一個問路的。”
舒望語點了點頭沒再多想,将手機遞給了托尼斯:“剛才有人給你打電話了。”
托尼斯面露緊張:“是誰?”
舒望語搖了搖頭:“我沒看到。”
托尼斯這才發現,自己已經緊張到額間布滿了汗珠。
舒望語看着他的模樣皺眉:“腳很痛嗎?”
托尼斯笑了笑搖頭:“還行。”
“别逞強了,我送你去醫院看看吧。”
此時,另一邊,顧承澤再一次回到了顧家别墅。
看着面前每一個熟悉的角落,舒望語的身影好像都在那裏,她的哭,她的笑,她的一舉一動都那麽真實,可是如今的她卻已經是别人的妻子。
顧承澤低頭苦笑,或許從此在舒望語的世界裏他已經成了多餘。
托尼斯說的很對,這麽多年來,舒望語跟自己在一起,生活一直充滿了太多意外,而托尼斯能給她的确實是她夢寐以求的情景生活。
顧承澤低頭苦笑,最後看了眼曾經充滿了歡聲笑語的房子,轉身離開。
而此時,一個男人已經躲在了門外,顧承澤剛走出門口,還沒來的及兩門鎖上,便被突然出現的男人用棍子擊中了頭部,在暈倒之前,他依稀看見了男人的樣貌。
而這一幕正好被來做日常打掃得李嫂看到,看着失蹤兩年的金翰林将死而複生的顧承澤打暈塞進了車裏帶走後,李嫂幾乎吓得站不起腰來。
清醒以後,李嫂直接坐着車回到了舒望語的新公寓。
而舒望語此時和托尼斯也從醫院裏剛剛回來,舒望語将車子停在了門口,自己一個人走到了門口先去車門。
李
嫂深色匆忙的向公寓門口跑去時,正好被車裏的托尼斯看到。
“李嫂。”托尼斯從車上走了下來,李嫂聞聲轉過身來。
“李嫂,什麽事情啊,這麽慌張。”
李嫂走了過來,看着托尼斯神色慌張的說:“我剛剛去顧家别墅打掃,竟然看見先生了。”
托尼斯知道李嫂口中的先生就是顧承澤。
聽見顧承澤的名字,托尼斯的神色變得慌張起來:“顧承澤,他……”
“托尼斯先生,我怎麽也沒想到我們先生居然活過來了,可是,可是我剛剛看到他被金翰林打暈給帶走了。”
托尼斯皺眉:“你說什麽?”
“剛才我去顧家别墅打掃,看見金翰林了,是他把先生打暈給帶走的。”說着,李嫂便轉身欲朝着舒望語的方向跑去,卻被托尼斯一把抓住:“李嫂,你幹什麽?”
“我去告訴太太啊,先生沒死,太太一定會高興壞的。”李嫂卻突然皺起了眉頭:“不對啊,兩年前是您親口告訴太太先生去世了的呀,葬禮還是您親自主持的呢,先生怎麽可能……”
突然,李嫂疑惑的看向了托尼斯。
托尼斯的目光卻落在不遠處沭陽圖的地方,此時,她正朝着自己一步一步的走來。
“李嫂,這件事情我想親自跟她解釋。”
李嫂看着托尼斯輕輕歎了口氣,托尼斯陪在沭陽圖身邊的這兩年,任誰都看得出來他對舒望語的心思,若不是今天她看見了顧承澤,她還真希望有一天舒望語能夠接受托尼斯。
“托尼斯,我知道你喜歡太太,可畢竟強扭的瓜不甜,這件事情我就不摻和了,但你還是跟太太解釋清楚吧,還有先生現在情況危機,得趕緊派人去找他。”
托尼斯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此時,舒望語已經走到了他身邊停下:“走吧,我扶你進屋。”
就在舒望語的手扶上他的胳膊時,托尼斯看了看她的手,最終還是将她的手緩緩推了下去:“望語,我有一件事情想跟你說。”
舒望語笑了笑:“有什麽事情非得在這說啊,醫生說你的腳得多注意休息,回屋在說吧。”
“顧承澤他沒有死。”托尼斯在舒望語的背後輕輕的說出了這句被他藏在心裏兩年的話。
那一刻,世界都好像變的沉靜了,舒望語轉過身來時,早已經紅了眼眶。
“你說什麽?”
當說出了那句藏在心裏兩年的話時,托尼斯突然發現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麽難過,反而有種釋然的感覺。
托尼斯擡起了頭,看着舒望語的眼睛,将兩年前的事情一一告訴了舒望語。
“兩年前,顧承澤其實并沒有死,那時候,他隻不過是成了一個植物人,醫生告訴我醒來的幾率很渺茫,望語,爲了盡可能的縮小你的痛苦,所以我才撒了慌。”
靜默在兩人之間無限的蔓延着,直到舒望語在一陣兒抽泣聲中開了口:“那他現在在哪兒?”
“其實早上的時候他已經見過你了,但是,我騙了他,我告訴他我們已經訂婚了,讓他不要打擾我們的生活,所以他……”
“托尼斯,你……”
“望語,我愛你,這兩年我一直陪在你身邊,我已經無法再繼續以朋友的身份陪着你,我無法接受他突然之間醒過來,可是,我本以爲我能等你,能和你一起幸福的生活下去,可是,我卻無法看着他至于危險中而不顧。”
舒望語皺眉:“你這話什麽意思,什麽叫危險?”
“剛剛李嫂去顧家别墅打掃,看見顧承澤被金翰林打暈帶走了。”
“什麽?!”
“望語,你要去幹什麽?”托尼斯看着舒望語跑向了車邊,攔住了她。
“我要去找顧承澤。”
“你去哪兒找他,你知道金翰林把他帶去哪兒了嗎?”
舒望語一把甩開了托尼斯的手:“那難道我要看着承澤被金翰林帶走而什麽都不做嗎,我一定要找到他,這兩年來,我過着怎麽樣的生活你不是不知道,托尼斯,你騙得我好苦啊。”
看着她痛苦的深情,托尼斯低下了頭:“你現在着急也沒有用,金翰林最恨的人就是我,他抓了顧承澤,用不了多久肯定會會跟你我打電話的。”
話還沒說完,舒望語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兩人相互看了一眼,舒望語接通了手機。
“喂?”
手機裏傳出了一道熟悉的聲音,是舒望語找了兩年,痛恨了兩年的人,這兩年裏,這個聲音就像是惡魔一樣圍繞着她。
“舒望語,許久不見,還記得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