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澤,我……”
顧承澤朝門外喊了一聲:“周幼蘭,送客。”
孫婷婷斷然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被人從顧氏集團趕出來,此時她看着顧氏集團的方向,眼裏一片恨意。
“舒望語,我絕不會讓你好過。”孫婷婷緊緊的捏着拳頭。
下午顧承澤便在會議廳召開了記者會,向記者說明了自己和孫婷婷的關系,孫婷婷拒絕出席,記者的腦洞便開始大開。
“顧總,請問孫小姐今天爲什麽沒有來?”
“顧總,您爲什麽選擇在今天把當年的事情說出來,是因爲舒望語回來了嗎?”
周幼蘭本想替顧承澤擋住記者的提問,卻被顧承澤攔住:“讓他們問。”
“顧總,您剛剛說的是否是真的,或者說,您對孫小姐是始亂終棄,如果真是這樣您就不怕……”
“……”
良久之後,記者們才問完了問題安靜了下來。
顧承澤靜靜的看着他們,深如幽潭的眼睛裏放着寒光,周幼蘭站在一旁瑟瑟發抖。
“真是的,你們就不知道看臉色嗎?”周幼蘭嘴裏嘟囔着,顧承澤的脾氣是業内出了名的,除了一年前的詹傑爾,沒幾個人敢惹,更何況一年後的他也和之前有了很大差别。
半晌,顧承澤提琴般的聲音響了起來:“你們都問完了?”
“我的話隻說一遍,這個世界上我唯一别的女人就是舒望語,也隻會愛她,今天召開的這場記者招待會我并不是把這件事情解釋給你們聽,我隻是想給她一個答案。”說完,顧承澤便直接站了起來,在所有閃光燈的跟随下走出了會議廳。
此時,舒望語正站在電視機前,嘴角微微向上翹着。
孫婷婷因爲這件事情對着市長哭了許久,市長心疼女兒被氣的不輕,但卻礙于市長的身份拿顧承澤沒有辦法。
幾天後,顧承澤還是堅持把舒望語接回了家,隻不過顧新宇見到她的時候還是會躲閃。
舒望語爲了讓孩子重新接納她,每天都會變着花樣給他做他喜歡的東西吃,但顧新宇卻好像并不領情,爲了反對舒望語回到家裏,顧新宇開始絕食。
不論顧承澤怎麽勸說,他就是不吃飯。
顧氏集團談了一筆生意,顧承澤需要親自去國外出差,走之前百般放心不下顧新宇和舒望語。
“兒子,過來。”走到門口,顧承澤再一次把顧新宇抱在了懷裏,囑咐他:“爸爸這幾天不在家,你要好好吃飯,聽媽媽的話,知道嗎?”
顧新宇點了點頭:“知道了,爸爸。”
顧承澤站了起來和舒望語告了别。
晚上到了飯點,舒望語再次爲顧新宇親自下廚做了他最喜歡吃的蒸糕。
舒望語滿臉喜悅的将蒸糕端到了顧新宇面前:“新宇,媽媽給你做了你最喜歡吃的蒸糕,你快來嘗嘗。”
顧新宇瞥了一眼繼續看着電視。
“新宇,媽媽知道這一年一直沒有陪在你身邊照顧你,可是即使你不喜歡媽媽,也不能不吃飯啊。”
舒望語說着便開始哽咽。
門外突然響起了一陣兒敲門聲,舒望語擦了擦眼淚轉身去開門。
看到門外人的一瞬間,舒望語忽然愣住了。
“孫婷婷?你來幹什麽?”
孫婷婷一把推開了舒望語,朝着大廳走去:“是新宇給我打的電話。”
“孫阿姨,你來了。”顧新宇歡快的聲音傳到了舒望語耳朵裏,刺痛着她的心。
孫婷婷笑了笑:“新宇,有沒有想阿姨啊?”問這句話時,孫婷婷用餘光看着舒望語的方向。
“想了。”舒望語看着顧新宇歡樂的鑽進孫婷婷懷裏。
孫婷婷看着桌上的蒸糕:“這是媽媽給你做的嗎?怎麽不吃呢?”
顧新宇蹲在她懷裏撒嬌:“我不要吃她做的,我要阿姨給我做。”
舒望語看着這一幕,錐心刺骨的疼,此時門口傳來了開門落鎖的聲音,剛離開不久的顧承澤走進了大廳。
顧承澤摟着舒望語的腰冷着臉看着大廳裏的孫婷婷。
“新宇,過來。”
顧新宇從來沒有見過顧承澤真的嚴肅的要求過他,看了看孫婷婷,不情不願的走了過去。
“孫婷婷,誰允許你來我家的?”自從知道了孫婷婷所做的那些事情,顧承澤便再也無法忍受給她一個好臉色,即使她是市長的女兒。
“是……”
“出去!”顧承澤劍眉怒目,如鷹一樣銳利的眼睛盯着孫婷婷。
“承澤,你也看到了,你把舒望語接回來,新宇不肯吃飯,他還是個孩子,怎麽能……”
“新宇是我和望語的兒子,用不着你來管,請你出去。”
“顧承澤。”舒望語忍着眼淚,看着顧承澤。
顧承澤的手輕輕的在她腰間拍了拍。
孫婷婷無法忍受他們親密的樣子,徑直走到了玄關處開門,門在舒望語身後發出了一聲巨響。
顧新宇看着孫婷婷被趕出去,生氣的上了樓。
“新宇……”
“望語,你别着急,這件事情是我的錯,這一年我很少關心新宇,孫婷婷一直陪着他,孩子這麽排斥你,肯定是她對新宇說了什麽。”孫婷婷能做出照片的事情,讓孩子和舒望語的關系便僵,肯定也是她計劃的一部分。
“那怎麽辦?”舒望語淚眼婆娑的看着顧新宇離開的方向。
顧承澤緊緊的抱着她:“沒事的,慢慢來,你是他的媽媽,血緣至親,他心裏是愛你的。”
舒望語點着頭,如今也隻能用時間來解決了。
“你不是去出差了嗎,怎麽又回來了?”
“路上碰見了孫婷婷,我不放心你,就讓周幼蘭代我去了。”
良久,門外突然又響起了一陣兒門鈴聲,舒望語從顧承澤懷裏擡起頭來擦了擦眼淚:“我去來吧。”
門在詹傑爾面前打開,舒望語一雙眼睛紅紅的站在自己面前。
“詹傑爾?”自從那天詹傑爾和顧承澤一起把她救出來的時候,這幾天裏,她一直沒有見過詹傑爾,不是不想,而是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他。
“望語,能單獨聊聊嗎?”
聖樂德餐廳裏,兩人面對面坐着,久久沒有說話。
半晌之後,詹傑爾打破了沉默:“恭喜你們,經曆了這麽多,終于還是在一起了。”詹傑爾苦笑着,眼裏有着隐藏不住的悲傷。
舒望語心裏愧疚,始終不敢看詹傑爾的眼睛。
詹傑爾向四周環顧着:“望語,還記得這裏嗎?”
舒望語點了點頭,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詹傑爾笑了笑,看着舒望語,眼睛漸漸的變得放松下來:“望語,從哪裏開始就從哪裏結束吧,我祝你和顧承澤幸福。”
舒望語擡着頭看她,半晌說不出話來,直到詹傑爾站起來走到了門口,舒望語也沒有開口。
“對了。”詹傑爾轉過身來看着舒望語的背影:“有件事情我考慮了許久,還是覺得要告訴你。”
舒望語回來時已經夜深了,詹傑爾開着車将她送到了門口,顧承澤就在門外等着。
舒望語卸下安全帶準備下車,詹傑爾突然叫住了她:“望語。”
舒望語回頭。
“再見。”
夜裏,在舒望語再一次翻身的時候,顧承澤緊緊的将她摟在了懷裏:“怎麽了,一晚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
舒望語歎了口氣:“顧承澤,今天詹傑爾告訴了我一件事情。”
顧承澤親了親她的額頭:“怎麽了?”
“一年前不是何茜綁架的我,是孫婷婷。”
“什麽?!”
“詹傑爾告訴我,當時我被綁架以後有一個人給他打了電話,那個人就是孫婷婷。”
“孫婷婷爲什麽會給詹傑爾打電話?”顧承澤壓抑着心裏的怒火,他沒想到那時把舒望語藏起來的人就在他的身邊。
“孫婷婷知道詹傑爾喜歡我,所以打電話和他做了場交易,顧氏集團當時出事也是因爲這件事情。”
清晨的陽光吞噬了黑夜,舒望語還在床上熟睡着,而顧承澤已經穿戴好,輕輕的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還不等顧承澤走出房門,舒望語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顧承澤拿起了電話:“喂?”
電話那頭的人愣了愣說道:“J出事了。”
顧承澤帶着舒望語趕到J的時候,公司已經亂做一團。
“曉琳,怎麽回事?”舒望語緊皺着眉頭,看着公司裏許多陌生的臉。
“不知道怎麽了,今天早上銀行突然打來電話,說要撤掉我們的貸款,我剛放下沒多久,不知道這些人哪來的消息,第一時間就過來代表他們公司要跟我們取消合作。”
顧承澤看着大廳裏那些所謂來取消合作的人,其實根本就是來鬧事的,這件事一看就是有人在背後策劃,而能做這件事的人就隻有孫婷婷了。
曉琳皺着眉頭,看起來比舒望語還要着急:“舒總,J剛剛起步,沒有銀行的那筆資金根本無法運轉啊。”
舒望語皺着眉,她也知道這一次孫婷婷想徹底的壓垮她。
“别擔心。”顧承澤拍了拍舒望語的肩膀:“這件事情既然是孫婷婷做的,那就不會太麻煩,你别忘了,孫婷婷的把柄還在我們手裏。”
布斯尼餐廳裏,顧承澤以他的名義約見了孫婷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