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腔的憤怒漸漸的将理智吞噬,在人來人往的街道,顧承澤像是被戲耍了一樣憤怒的朝着舒望語喊道:“舒望語,那你追出來又是什麽意思,看上了詹傑爾卻又舍棄不了舊愛?”
兩行清淚從眼眶裏流了出來,舒望語無力的搖着頭:“不是,不是這樣的。”
“那是怎麽樣。”顧承澤還是不肯相信,她真的會爲詹傑爾動心,可是她手上的戒指卻在無時無刻的提醒着自己。
舒望語拉着顧承澤的手:“顧承澤,你相信我,這個世界上我隻會愛你一個人,真的,你相信我。”
顧承澤反手将舒望語的手握在手裏,卻被她手上的戒指硌到,憤怒再次湧上了胸腔,顧承澤将她的手舉在了半空中:“你愛我,爲什麽還會接受他的戒指,舒望語,你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這枚戒指的含義!”
舒望語搖頭:“不是你看到的這樣,你相信我。”
顧承澤甩開了她的手:“你讓我相信你,卻一個字也不肯向我解釋,舒望語,你要讓我怎麽相信你?”
“顧承澤。”舒望語輕輕的拉着顧承澤的手,早已淚流滿面。
不管什麽時候,她的眼淚永遠能讓顧承澤心痛,此時顧承澤看着她,很想替她擦點臉上的淚水,然後緊緊的擁她入懷。
半晌之後,顧承澤冷靜了下來,聲音也恢複了以往的模樣:“你去把戒指送進去,我帶你回家。”
不管你有沒有對詹傑爾動心,不管這個戒指是怎麽戴到你手上的,隻要你還願意追着我出來,還願意爲我流淚,那就說明你心裏還有我,我就要永遠把你留在身邊。
可是舒望語的話卻好像将他打入了地獄一樣,讓顧承澤覺得他剛才的想法就是在自取其辱。
“不,現在不行。”舒望語搖着頭,眼淚不斷的往下掉。
顧承澤的心被緊緊的牽動着,你的眼淚到底是爲了誰,是因爲我讓你把戒指還給他嗎?
怒氣徹底的淹沒了他的理智:“舒望語,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我……”
舒望語不敢擡眼看顧承澤的眼睛,她害怕她會心軟,立馬将戒指還給詹傑爾,跟着顧承澤走掉,可是理智告訴她不行,隻要今天,今天一過,她會把這件事情解釋清楚。
顧承澤眼裏的光澤漸漸淡去,如果此時舒望語擡眼看他,便會知道他眼裏的落寞。
顧承澤漸漸的撥開了舒望語的手,轉身離去。
舒望語呆呆地站在他身後,看着他的背影,眼裏滿懷着愧疚。
“顧承澤,就一天,我會跟你解釋清楚。”
不知站在原地多久,直到夏日的暖陽風幹了眼淚,舒望語才轉身再次走進了咖啡廳。
此時,在舒望語的不遠處,何茜一直站在那裏暗中觀察着他們的情況,直到舒望語走進了咖啡廳,何茜才從暗處走了出來。
此時她的臉上帶着輕蔑得逞的笑容:“舒望語,這還隻是剛剛開始,承受這吧,接下來的日子才是你的噩夢。”
另一邊咖啡廳裏詹傑爾還坐在原地,舒望語遠遠的看着,深吸了口氣,緩緩走了過去。
“我還以爲你不會回來了。”
舒望語将手舉到他面前:“戒指我已經收了,希望你能遵守諾言。”
詹傑爾笑了笑:“還真是生意人,無時無刻都在想着交易。”
舒望語此時心中眼中全是顧承澤的影子,已經無心與他說别的話。
詹傑爾将杯中剩下的咖啡一飲而盡,站了起來:“走吧。”
舒望語擡頭看着他,語氣冰冷:“去哪兒?”
詹傑爾笑着:“今天是我妻子的生日,你忘了,我兒子還在等着。”
“你們一家爲什麽要讓我過去?”
“我兒子一直很喜歡你,昨天我剛把他接來中國,知道今天能見到你,他跟高興。”
舒望語皺眉:“你昨天就答應他了,你怎麽會知道我今天就能答應你?”
詹傑爾将外套拿了起來:“我剛才才給他打的電話。”詹傑爾走在前面,舒望語卻依舊站在原地,沒有動彈,詹傑爾回頭看着舒望語:“怎麽,後悔了?”
舒望語低着頭沒說話,她不是後悔,隻是不想與他一起去見他的家人。
“舒總,不要忘了你答應過我的。”
詹傑爾先帶着舒望語逛了商場,買了許多傑克喜歡的東西,從商場裏走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
舒望語一把将手上的東西丢進詹傑爾懷裏:“已經八點了,今天就算是過去了,你我的交易也算是結束了。”
舒望語拔腿便走,她現在隻想立馬回到顧承澤身邊,詹傑爾卻在身後叫住了她:“舒總,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你答應我的是一天的時間,我們六點才到的超市,所以時間應該從明天起才能算。”
“詹傑爾!”舒望語回頭,狠狠地瞪着他,頭一次想不顧形象的當街罵人。
“張恒。”張恒一直躲在一邊不敢說話,直到詹傑爾叫了他的名字,他才讪讪的走了過去。
“總裁。”張恒将詹傑爾手裏的東西接了過來。
“你去開車,送我和舒小姐過去。”
張恒點了點頭,随即消失在兩人的視野。
詹傑爾笑着走到舒望語的身邊:“望語,我們走吧。”
車子開了許久才到了詹傑爾的别墅,舒望語和傑克已經算是網友了,今天是她第一次與傑克見面。
詹傑爾剛将門打開,屋内立馬跑來了一個孩子,撲到了詹傑爾懷裏。
“爹地。”
詹傑爾摸了摸孩子的頭:“傑克,你看看爹地把誰帶來了。”
孩子将頭從詹傑爾懷裏擡了起來,眼睛在落到舒望語臉上時放出了光澤。
“望語姐姐。”
舒望語驚歎,這麽小的孩子,中文卻說的這麽好。
或許是因爲自己也是一個母親,舒望語看到孩子時,心情也變好了。
“你好,傑克。”
跟孩子玩耍時她總能發下所有的戒備和不開心,很快便過了十二點,傑克也已經睡了,舒望語輕輕的将戒指摘下來放到了桌上:“詹傑爾,今天已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詹傑爾的眼睛卻停留在戒指上。
舒望語解釋道:“你放心,答應你的我不會後悔,明天我自會過來找你。”
詹傑爾歎了口氣:“今天已經晚了,等過了明天再走吧。”
舒望語搖了搖頭轉身開門。
舒望語在路邊等了半天也沒等到一個出租過來,直到遠處的車燈打在了她的臉上。
舒望語被燈光照的眯上了眼睛,再次睜開時,張恒正透過車窗看着自己:“舒小姐,總裁讓我送你回家。”
一路上繁星點點,舒望語的心确實亂的。
“舒小姐,到了。”
舒望語回身,車子已經停在了她郊外的一處公寓,這是她媽媽留給她的,舒望語本想趕緊見到顧承澤,可是明天她還得陪詹傑爾,回去之後又不知道該怎麽跟顧承澤解釋,要是讓顧承澤知道,他肯定不會同意讓自己這麽做,那她今天的一切努力就白費了。
舒望語道了聲謝謝,下了車。
慢慢悠悠的剛走到公寓門口,電話卻突然響了起來,舒望語拿起來看了看,是尹書染的。
舒望語看了看時間接起電話:“書染,這麽晚了,你打電話過來有什麽事?”
舒望語的聲音有些着急:“小語,你現在在哪兒?”
舒望語皺眉:“怎麽了?”
“你是不是和顧承澤吵架了?”
“你怎麽知道的?”
“今天下午何清霄去南山酒館看見顧承澤了,他喝醉了,何清霄剛把他帶回了家裏。”
舒望語的聲音瞬間掩飾不住着急:“他怎麽了,沒事吧。”
“喝醉能有什麽事,已經睡着了,你們倆這是怎麽了,我剛剛聽顧承澤嘴裏一直嘟囔着你。”
聽到顧承澤沒事,舒望語才放下心來,鑰匙插進了鎖孔,輕輕的轉了轉,打開了大門。
舒望語搖了搖頭:“沒什麽,就是鬧了一些誤會,等明天一過,我會跟他解釋清楚的,你幫我這些哥。”
尹書染點了點頭:“沒什麽就好,時間不早了,你趕緊睡吧,懷着孕呢。”
舒望語笑了笑挂斷了電話,今天一天她是真的累了,來不及洗漱便直接躺在床上睡了。
不知不覺間天已經亮了,陽光透過窗子照在了舒望語的臉上,舒望語掙紮的睜開雙眼。
床頭櫃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舒望語揉了揉眼睛,拿起了電話:“喂。”
那邊傳來詹傑爾熟悉的聲音:“望語,早上好。”
舒望語剛想挂斷電話,那邊好像意識到了似的,急忙說出了打電話的意圖:“一會兒我在你第一次帶我去的那個公園等你,不見不散哦。”
“知道了。”舒望語沒好氣的挂斷電話,深吸了一口氣,起身收拾東西。
照鏡子的時候,舒望語看着鏡中的自己努力笑了笑:“最後一天了,再忍忍吧。”
舒望語放下牙缸,剛準備拿放在一邊的毛巾時,腳下一個打滑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