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澤忍着劇痛,勉強的笑着:“我沒事。”
“怎麽辦,怎麽辦,都是我害了你。”
沈聰看着他們:“啧啧啧,好感動啊,不過你們有什麽話就趕緊說吧,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在沈聰沒有注意的時候,何越已經偷偷了走到了他身後,拿起棍子使勁的朝着他的後背掄了過去。
沈聰吃痛倒在了地上,何越趕緊替舒望語和顧承澤松了綁。
“快走。”顧承澤因失血過多,意識漸漸的開始渙散。
舒望語流着淚:“何越,謝謝你。”
“别說了,先離開這裏。”
何越将顧承澤扶了起來,兩人攙着顧承澤準備離開。
這個時候沈聰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拿起了被扔在一旁的棍子,站起來,朝着何越的頭部掄了下去。
“何越!”舒望語睜大了瞳孔,看着何越在自己面前緩緩倒了下去。
沈聰此時拿着一根棍子,像剛從地獄裏爬出來的魔鬼一樣:“想逃,今天你們一個也别想走。”
沈聰拿着棍子朝舒望語一步步的逼近,舒望語看着昏迷不醒的顧承澤,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顧承澤,隻要有你在身邊,我不怕死。
突然,随着一聲槍響,沈聰緩緩的倒了下去。
舒望語睜開眼睛,沈聰正捂着腿倒在地上掙紮,遠處季雲轍正跟在一堆警察後面跑了過來。看到這一切,舒望語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顧承澤,顧承澤!”
舒望語拼命的向顧承澤跑去,而他卻好像離她越來越遠。
“望語,望語?”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不斷的呼喚着她,舒望語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尹書染一張寫滿擔憂的臉出現在眼前。
“望語,你怎麽樣了?”
廢工廠發生的一切在腦海裏回放,舒望語猛地坐了起來,拉着尹書染的手問:“書染,顧承澤呢,何越呢,他們怎麽樣了?”
眼淚不自覺的從眼眶裏滑落。
尹書染溫柔的撫摸着她的後背:“你别擔心,他們都沒事,顧承澤剛做完手術,喝醉了不過是被砸暈了,還沒醒呢。”
想起顧承澤那隻鮮血直流的胳膊,舒望語眼淚流的更兇了:“他的手?”
“你放心,他胳膊沒事,醫生剛做完手術我就給你問過了,季雲轍和元绮正在那邊陪着呢。”
尹書染的話算是給舒望語打了一針安神劑:“他在哪兒,我要去看他。”
尹書染點頭:“我扶你過去。”
從昨天被救回來已經過了整整一夜了,此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舒望語再尹書染的攙扶下來到了顧承澤的病房。
白色的窗簾在微風的吹拂下泛着一層層波浪,顧承澤正安靜的躺在病床上,元绮正坐在一邊,季雲轍和以及何清霄也在一旁守着。
幾個人感受到了門外的動靜,紛紛看了過來,元绮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舒望語緩緩的走到病床前。
顧承澤臉色看起來還很蒼白,此時他躺在病床上,沒了往日的威風,但卻讓人覺得親近。
舒望語緩緩的在他旁邊坐下,看着他那隻被上了石膏的手,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顧承澤,你怎麽這麽傻。”
就在此時,顧承澤緊閉的雙眼忽然緩緩睜開了。
“我不傻又怎麽能救你呢。”
舒望語聽到聲音驚喜的擡起頭,眼淚流的更兇了:“顧承澤。”
顧承澤對着她無力的笑了笑,擡手輕輕的抹去了她臉上的淚水:“别哭了,我心疼。”
舒望語吸着鼻子努力的點頭。
一旁季雲轍看着這一幕酸溜溜的說:“老顧,看到你這樣我也心疼。”
元绮暗地裏使勁的擰了他一下,季雲轍吃痛交出聲來:“元绮,你怎麽能這麽對你老公呢,你看看人家,學着點行不行。”
“切,關鍵你也不是人家顧承澤啊。”
季雲轍癟嘴:“顧承澤,明明是我救了你們,怎麽反倒是你成了大英雄了。”
顧承澤看着這兩個打打鬧鬧的歡喜冤家,嘴角彎出一個好看的弧度:“謝謝你,雲轍。”
這一次要不是季雲轍,恐怕他再也看不到舒望語了。
季雲轍還是第一次聽到顧承澤這麽誠摯的道謝,尴尬的撓了撓頭:“客氣了,都是兄弟嘛。”
“對了,何越?”
“他也沒事,就是被打暈了,身子骨弱,還沒醒呢。”
顧承澤點了點頭:“那就好。”
這一次他真的希望能當着何越的面道一聲謝。
“對了,你們是怎麽救我們出來的?”顧承澤當時失血過多,隻知道何越被打暈了,後來便沒了意識。
季雲轍一副得意的樣子:“當時你走之後我仔細的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對勁,沈聰綁架了舒望語,又叫你一個人過去,我越想越覺得他可能是已經做好了要幹掉你的準備,然後就報警了。”
說着季雲轍還豎起了衣領:“幸虧我去的及時,不然你們三都成了沈聰刀下亡魂了,唉,這沈聰,真是瘋了。”
“他現在人呢?”
“還能在哪,警察局呗,你是不知道他當時那個兇狠勁,都被抓了,嘴裏還說着要治你于死地呢。”
季雲轍看着的眼神,都能結出冰來,此時他突然替沈聰覺得幸運,若不是被警察抓了,顧承澤指不定怎麽對他呢。
這時候護士突然走了進來:“你們誰是何越的家屬,病人已經醒了。”
舒望語看着顧承澤,顧承澤會意點了點頭。
病房裏何越正努力的坐起來,舒望語見狀趕緊小跑了過去,扶着他坐了起來。
何越看着舒望語,眼睛裏有着說不清道不明地情感。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着。
最終還是舒望語先開了口:“何越,謝謝你,謝謝你能不顧一切的來救我。”
何越笑了笑:“顧承澤不也不顧一切的去救你了嗎?”
“何越……”
看着她的樣子,何越苦笑:“你别誤會,這幾天我已經想通了,小語,我知道我沒有辦法取代顧承澤在你心裏的位置,但是我還是想保護你,小語,就讓我留在你身邊吧,以哥哥的身份,朋友的身份,好嗎?”
舒望語沒有理由拒絕,因爲他已經喂她做了這麽多,又怎麽再忍心拒絕他這樣小小的一個要求。
“好。”
一個禮拜後,顧承澤出院了,隻不過胳膊還是在打着石膏,顧承澤以此爲借口,一直要求舒望語待在她身邊寸步不離。
舒望語無奈,照顧着像小孩兒一樣的他。
此時顧承澤正悠閑的趴在沙發上看電視,孩子像隻猴子一樣趴在他身上,李嫂和舒望語正在廚房裏忙着做飯。
“太太啊,我發現這孩子跟先生可真像,對了,來了這麽久了,我還不知道孩子見什麽名字呢。”
舒望語搖了搖頭,看着在大廳裏的父子倆:“還沒取名字呢。”
“那怎麽成,孩子都快半歲了,改上戶口了。”
孩子生下來之後,她不是沒有想過給取個名字,隻不過心裏一直是希望能讓顧承澤親自爲孩子取名,後來耽擱着,耽擱着就到今日了。
舒望語擦了擦收,走到了大廳,将孩子從顧承澤身上抱了起來:“喂,顧承澤,孩子都半歲了,你有想過給孩子死什麽名字嗎?你要是沒想好的話,那我就讓孩子跟我姓了。”
顧承澤笑了笑,其實跟誰姓都一樣,隻要他們永遠在自己身邊,一家人永遠開開心心的就好。
看着顧承澤望着自己發呆,舒望語騰出一隻手,戳了戳他的腰:“喂,跟你說話呢,到底想好了沒有?”
“顧新宇。”
半晌之後,舒望語抱着孩子笑了。
新宇,心語,顧承澤放在心尖上的舒望語。
舒望語親了親孩子的額頭:“明天去帶着心語上戶口。”
突然門外傳來了一陣兒門鈴的聲音,舒望語将孩子放回顧承澤懷裏:“我去開門。”
“小語。”
何越正提着大包小包的東西站在門口。
舒望語有一瞬間的征愣,很快便緩過神來:“何越,快進來吧。”
沙發上顧承澤聽到聲音也坐了起來,何越進來之後便看到了顧承澤抱着孩子坐在沙發上,眼裏閃過一絲心痛。
舒望語走了進來,接着他手裏的東西:“何越,快做吧。”
何越看着顧承澤:“怎麽,不歡迎我嗎?”
“怎會。”
“這是你們的孩子?”
顧承澤點頭。
“叫什麽名字?”
“顧新宇,剛起得名。”
名字簡潔易懂,任誰都聽的出來。
何越苦笑:“顧總真是用情至深。”
舒望語走過去抱走了顧承澤懷裏的孩子:“你們先聊,孩子餓了。”她希望能給兩人單獨的時間好好談談。
“顧承澤,恭喜你,你終究還是赢了我。”
“不,我們之間從來沒有輸赢,望語心裏的人一直是我,所以你我之間沒有賭注,何來輸赢。”
何越苦笑:“那就祝你幸福。”
顧承澤雙眸清冷:“謝謝,不隻是因爲你的祝福,還有之前的所有,我都替望語謝謝你了。”
“顧總不用在我面前一直宣誓你的主權,這場争奪我已經敗了,也退出了,今天來隻是純粹的來看看你,也是來祝福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