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周幼蘭幾乎天天都在加班,都是在忙着解決舒氏集團給顧氏制造的一些不痛不癢的事件。
周幼蘭有些不明白,如今舒氏集團已經和何氏集團聯姻了,雖說何氏集團的經濟實力不及顧氏,到在B市的排名也是數一數二的,舒氏就看在舒望語的管理下也是日複一日的輝煌,這兩大集團合作,完全與顧氏集團勢均力敵啊,如今卻隻制造了一些小問題。
難道舒望語對顧承澤還有情?
周幼蘭搖了搖腦袋:“算了,這些都不是我該想的事情,還是想着怎麽給老闆把這些事情解決好吧。”
自從那天季雲轍把顧承澤帶過來解決了顧氏的危機後,再後來,顧承澤出去了一趟,再見到他,整個人都變得沒有了精神。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顧承澤這樣的人也不例外。
“顧總?”小劉的聲音傳到耳朵裏,周幼蘭擡起頭,果然是他。
顧承澤看起來比前兩日更滄桑了,原本白淨的臉上此時布滿了青色的胡渣,看起來頗有些狼狽。
能看到他來公司真是不易,各個高層員工手裏恐怕都有着一大堆文件等着他簽呢。
周幼蘭抱着一堆文件率先沖到了顧承澤面前:“顧總,終于等到你了。”
實際上周幼蘭這幾日找遍了他所有的住所都沒能找到他,如今公司腹背受敵,舒氏集團明面上給顧氏施壓,何時又在背後作爲它的支撐,其實即便是顧承澤沒有過來,面對這些問題,以周幼蘭現在的能力她完全可以解決,隻是千言萬語還是一句。
舒望語是顧承澤的女人。
“顧總,這些文件都需要您的批閱,這兩天你都去哪裏了?”
周幼蘭也真是急了,放在以前,她絕不會質問顧承澤。
顧承澤随便翻了翻她手上的文件,不出所想,都是有關舒氏集團的一些事情。
這兩天他并非沒有關注,他也想通過這件事情知道舒望語到底有多恨他,當他調查到舒望語黑顧氏制造的拿着阻礙之後,她心裏卻升起了一絲絲确幸。
就如周幼蘭所言,以現在舒氏集團和何氏集團的關系,完全可以給顧氏集團一個重創,而舒望語卻沒有,這是否代表着她心裏還有他。
顧承澤沉默着上樓,那些文件放電影似的在腦子裏過了一遍,顧承澤忽然停下了腳步。
“幼蘭,把那些文件拿到我辦公室來。”
周幼蘭以爲他這是想通了,高興的答應。
顧承澤翻閱着被周幼蘭送來的文件,面部漸漸的僵硬,心裏那絲确幸也被打碎。
“原來,這就是你的計劃。”
望語,如果這樣能讓你不那麽恨我,那我自願跳入你爲我設的陷阱裏。
何越剛接手公司,忙的上氣不接下氣,好不容易才得出空開去舒氏集團看望舒望語。
“何總,舒總好幾天沒來上班了,您不知道嗎?”
此刻曉琳正坐在總裁辦公室,這是舒望語走之前交代的,在她不在的這段日子裏,由曉琳代替她實行總裁的權利,管理公司。
“沒來上班?她去哪了,你知道嗎?”
“應該在慧仁醫院吧,之前是我給她聯系的醫生,舒總預産期快到了,這幾天應該是在住院吧。”
何越點了點頭:“行,我知道了,你忙吧。”
一路上怎麽打舒望語的電話都是無法接通的狀态,何越的心越發緊張了。
一個小時的路程對他而言好像走了一個世紀一樣,好不容易在天黑之前才趕到了慧仁醫院。
這是B市一家高級的婦産醫院,凡是在這裏出生的孩子,他們的父母都是B市有頭有臉的人物。
幸好還有一位值班的護士,問了她才知道了舒望語的房間号。
何越輕輕的打開房門,本以爲她已經睡了,卻沒想到房間已經被收拾的幹幹淨淨了。
“小語?”何越皺着眉頭,這裏看上去不像是有人的樣子。
暖色的燈光應聲而開,桌上赫然出現了一張信封。
何越——
是舒望語的筆迹。
何越輕輕的将信封打開,舒望語娟秀的字迹赫然出現在眼前。
“何越,對不起,發明看到寫封信的時候我已經離開了,何越,你對我很好,我也很感激你,可是我已經沒有辦法再消費你對我的愛,何越請原諒我的不辭而别,我想找一個地方安安靜靜的把孩子生下來,這些日子我真的累了,假結婚的事情我已經錄了視頻,等顧氏集團的事情了了,視頻自然會發出來,我這樣的人不配做何家的媳婦,何越忘了我吧,你是個好男人,值得一個比我更好的女人,殘花敗柳,又怎值得你傾慕呢,何越,對不起。”
一滴淚掉到了信紙上,漸漸的将上面的字暈開,這是何越爲數不多的流淚,這一次确實爲了一個女人。
不管什麽時候,寫信永遠是最真摯的道歉方式,原來,你對我也隻有最真摯的道歉了。
可是你不知道,隻有在爲你做這些的時候,我才覺得你是需要我的。
一個月後,顧氏集團的新聞再次鋪天蓋地。
顧氏集團被聞風而來的記者堵的水洩不通。
顧承澤在員工的簇擁下走了出來。
記者像打了雞血一樣将一個又一個的問題抛給了顧承澤。
“顧總,請問顧氏集團造假的事情是真的嗎?”
“顧總,請問顧氏集團利用分合同欺騙舒氏集團資金的事情是真的嗎,顧總,您能解釋一下嗎?”
顧承澤一直沉默着。
這就是舒望語給他設的陷阱。
這幾天他一直留在公司裏忙碌,知道把公司從這件事情上完全剝離,而他把所有的責任都轉接在了自己頭上。
警笛聲越來越近,顧承澤卻越大的坦然。
舒望語,如果這是你想要的,那麽我就成全你。
第二天顧承澤入獄的消息鋪天蓋地而來。
“本市商業龍頭顧氏就看顧承澤于昨日被抓捕入獄,再次之前,他被匿名人士舉報利用分合同的方法,吸取了舒氏集團十幾億的資金,與此同時,舒氏集團已經終止了和顧氏集團的合作,而舒氏集團的新任總裁舒望語也一直聯系不到,此次顧氏集團涉及的是一筆巨額數目,聽聞昨日顧承澤已經認了罪,接下來他将面臨的是十幾年的牢獄之災。”
舒望語面無表情的關掉電視,看着顧承澤在自己的計劃下入獄,本應該高興的她卻絲毫高興不起來,不知覺的情況下早已淚流滿面。
她隻能一遍一遍的欺騙自己,這是懷孕帶來的情緒。
關掉了電視機,舒望語打開了電腦,點開早已準備好的錄音,點擊了發送。
明天所有的事情都将落下帷幕,而她卻絲毫沒有感受到大仇得報的快樂。
腹部漸漸傳來了明顯的痛感,一點一點的襲擊着她脆弱的神經。
何氏集團一大早幾個女員工就聚集到一起議論紛紛。
“唉,今天早上的新聞你們看了沒有?”
“那麽大的事,能不知道嗎,真沒想到咱們總裁居然是假結婚,不過想來也是,咱們董事長是什麽人,怎麽會看上舒氏集團那位聲名狼藉的女人。”
議論的聲音越來越大,殊不知何越已經站在了她們身後。
“你們不知道吧,董事長當時就因爲咱們總裁娶舒望語的事情被氣的住院了,就是因爲這個,董事長才把公司徹底的交給了何總打理,否則……”
“咳咳。”
站在何越身旁的秘書隻覺得周身的氣壓已經不能再低了,恐怕再任由她們說下去,總裁發起脾氣來,連她也會受到牽連。
幾個員工聞聲回頭,這才發現何越已經黑着一張臉,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她們身後。
秘書想替她們解圍:“幹嘛呢,一大早上的都沒事幹是吧?”
一堆人紛紛散去,何越的聲音不大,卻能讓所有人都聽到。
“凡是剛才在這裏議論的人,通通給我收拾東西走人。”
撂下話,何越轉身上了樓,一向溫文爾雅的他,這一句話鎮住了所有人。
辦公室内,何越打開了晨間新聞。
何氏集團總裁何越與舒氏集團總裁舒望語假結婚的标題赫然出現在眼前。
最終我們連假夫妻都做不了了,何越冷笑,真是一點兒機會都不給他啊。
另一邊顧承澤入獄的消息也把季雲轍氣的半死。
“你說說這個舒望語到底有什麽好,顧承澤他是不是瘋了,明知是個陷阱還跳下去,現在好了吧,沒個幾年是出不來了。”
元绮已經勸了半天了,也沒能讓他消停下來。
“我可算是見識到了,最毒婦人心啊,這個舒望語真是狠毒啊,想當時舒氏集團被沈聰惡意變賣,還不是因爲顧承澤給了她機會,她才能讓舒氏集團再次出現在B市,真是好人沒好報啊。”
元绮戳了戳他:“行了行了,你就别生氣了,明天我陪你去看看顧承澤,這件事情還有許多疑點,他隻是認罪了,但是警察還沒有定罪,我們明天去問問清楚,看看能不能幫到他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