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普洱

何茜微微一笑,“沒有什麽别的意思,哎呀,你看我,說話都不經過腦子……”何茜故作驚訝地驚歎道,“我這句話說得太過分了,我隻是想說,張秘書心疼手下弟兄們,你看我這張嘴,真不會說話,還是要跟張秘書多學學才行。”

何茜面帶歉意地低頭說着,皺着眉頭,神情也變得難堪,仿佛是真的無意之間說錯了話,心懷愧疚一般。

張盛眯了眯眼睛,并不敢把憤怒表現在臉上,隻是默默咬緊牙關,用一種極爲平靜沉穩的聲音說道:“何小姐和我這種下人學什麽呢,何小姐身份那麽高,和我們這種替别人幹事的人可不一樣。”

何茜隻是微笑着,并不說話。

張盛也回之一笑,随後,轉身走人,“走!”

何茜對着張盛微微鞠了一躬,看着張盛帶着一衆人離開,面容仍然是柔和地笑着的,不帶半分愠怒。

張盛走在最前面,目光逐漸從柔和變得淩厲狠辣,跟在後面的人沒有誰看到他臉上的隐忍和不甘。張盛咬緊了後槽牙,把心中的怒火再一次重新壓回了肚子裏——他對這種事輕車熟路,壓制一次自己的怒火而已,這并不算什麽。

何茜看着所有人離開了何氏别墅,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收了起來,随後,重重地把門給關上了。随着最後一個人走出外面的大門,大門的智能感應器也把大門緩緩關上了。

何茜躲在窗簾後面看着張盛和他的人越走越遠,輕笑出聲,悠悠地走回了自己房間。

“一隻養了十幾年的狗,一輩子也改不了舔人的習慣。”

何茜從不畏懼這種情況,也不害怕誰威脅自己。一切都在往自己預期的方向慢慢推進,一切都很順利,她想要的結果,說不定非常快就會有了。

張盛坐在車上,咬牙握拳,前面開車的人是他的心腹,讨好道:“老大,您先消消氣,她也就一個女人,别跟女人一般見識……”

張盛抽出座位後面的一張報紙,狠狠甩了過去,“張垂呢!我弟弟還沒找到,輪得到你來說話!?要不是……要不是你們這麽窩囊,能被一個女人調走一百多人嗎!”

開車的人穩當當地接住了那一沓報紙,腳下一時沒踩好,車子向左邊偏移了許多,後面跟着的車輛被他們的動作一驚,趕忙讓開,随後整個隊伍都亂了陣腳。

一列車隊在路上偏移了十幾秒,才慢慢恢複正常。

“你是白癡嗎!開車都開不好!”張盛暴怒,但是手中已經沒有什麽可以扔出去讓他發洩怒火的東西了,前面開車的手下也不敢說話反駁,張盛靠在椅背上,大口喘着粗氣。

一行人回到周氏在B市停留的地方,張盛收了心中的怒氣,又變回溫順老實的模樣,露出一個敦厚的笑,快步走進了客廳。

周良正在落地窗前泡着龍井,龍井茶葉的清香連站在門口的張盛都能清楚地聞到。周良背對着大門看着院子裏的花花草草。客廳兩側分别站着兩排穿着黑色西裝的保镖,每一個都神情嚴肅,除了會眨眼,一動不動幾乎和雕像一模一樣。

“回來了?”周良大概是在笑着,聲音裏帶着一絲笑意,卻沒有回過身看張盛。

張盛敦厚地笑了一聲,慢慢走近周良身邊,“先生又在泡龍井了?”

“不是龍井。”周良在張盛在自己身邊定下的時候揭開了紫砂茶壺的壺蓋。

紫砂壺分了兩層,上面那一層放着被水蒸氣泡開的已經舒展的龍井,茶葉清香撲鼻。隻見周良拿出鑷子,把這一層紗網取了出來,第二層直通紫砂壺的壺底,放着被開水泡開的普洱茶葉,味道濃郁清甜。

張盛皺眉,“先生怎麽突然改喝了普洱?”周良一直喜歡龍井這一類的綠茶,清香沁脾,韻味無窮,向來不喜歡這種香濃微甜的紅茶,說是太甜了,容易讓人噬甜,磨弱人的心性。

周良三十才成家,結婚後對于生兒育女似乎也沒有什麽想法,現在有一兒一女,大的不過八歲,小的女兒也不過隻有三歲,周良也不常去看子女和妻子,一個人住在郊區的别墅裏,并不讓家人過去探望。

張盛心中明白周良是怎樣的一個意志堅定,說一不二的人。和血肉至親分開,張盛也絕對相信周良沒有任何愧疚和思念,就像他隻喝綠茶一樣,絕對沒有例外過。

周良把龍井放在一邊,把裝有普洱的茶壺灌了水,洗了一次茶後,放在自己的鼻子前聞了聞,似乎是頗爲滿意,随後遞給了張盛,“你聞聞。”

張盛還不知道周良的意思,因此鞠了一躬,恭順地接了過來,仔細聞了一聞,有些許驚訝,“全是龍井的味道。”

周良祥和地笑了笑,“醫生說我最近胃沒那麽好了,讓我把平時喝綠茶的習慣改一改,我才四十多呢,還想多活幾年。”周良似是開玩笑一般笑了笑,随後舉了舉紫砂壺,“紫砂壺隔兩層,上面放龍井,用水蒸氣蒸出龍井裏的精華,然後放進普洱,兩種茶葉磨合十分鍾,普洱就能染上龍井的清香。”

張盛恍然大悟,點點頭,“還是先生懂得多,是我太笨了些。”

“但是啊……”周良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長地笑了一笑,“老張,你說,我現在泡的這壺,是什麽茶?”

張盛看着周良從紫砂壺裏倒出來的鏽紅色的茶水,思考了一番,回答道:“是紅茶。”随後解釋道,“就算沾染了龍井的香氣,這壺茶還是壺普洱,本質上還是一壺紅茶。”

張盛把這句話說完,模模糊糊似乎知道了周良接下來想說什麽。

周良看着他,笑了笑,抿了一口茶,感歎道:“是啊,還是壺紅茶,味道上達到了,口感上還是比不過龍井。”

張盛微微彎了彎腰,周良輕笑道:“龍井再香,就算擋住了普洱的甜味,但普洱就是普洱,比不上龍井,比不上那些綠茶,隻不過是借着從龍井那裏沾染上來的氣味,就想當成是綠茶,也實在是太自欺欺人了些。”

“比不上就是比不上,這是從制作的時候就定下來的,就算我現在這樣把普洱的甜味掩蓋掉了,但它的本質上,就是一壺上不了台面的普洱。你說是吧,老張?”周良眯着眼睛看着窗外的花草樹木,品着茶,并不看張盛。

張盛皺着眉,輕輕拉了拉自己的衣袖,低下了頭,“是,先生。”

周良把茶杯放在桌面上,用手敲了敲木質桌面,張盛會意,忙幫他倒下一杯茶,整理好面部表情,仍然是露出了敦厚老實的笑,随後把茶遞給周良。

周良接過茶,瞥了一眼張盛,悠悠說道:“就和人一樣,這就是狐假虎威,老張,你說是吧?”

張盛心中一驚,忙點頭,硬着頭皮說道:“是,這種人隻不過是仗着有人護着自己,沾了一點點的光,就以爲自己天不怕地不怕了,可恥得很。”

周良點點頭,不再說話了。

張盛退後一步,垂着頭,心中卻是無可壓制的怒氣。

周良話中有話,無非就是在說今天他帶人去找何茜的事。周良在下屬面前表現得總是格外平靜,但一旦生氣了,也絕對不會表現出來,一出手就是絕殺,不給人留任何活路。周良大概是念着張盛在周家待了這麽多年的面子上,隻不過是通過這種方式來警告他不要多管閑事、橫插一腳。

想起今天在何茜那邊吃的虧和現在周良的警告,張盛垂下眼睑,縱然是極度氣憤,也隻是低着頭沉默着。

良久,張盛才小聲開口,“先生,我弟弟他……”

周良抿着茶,看着眼前的一片綠色,笑道:“你急什麽?你弟弟又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你還怕我的人對你弟弟做出什麽事來?”

“當然不是這個意思,我怎麽會這樣想呢。”張盛彎着腰和嘴角,恭敬地回答道,“我弟弟他突然就這樣接了任務,不聲不響的,也沒和我說一聲,我這不是擔心他被人利用了,做出對先生不好的事情嘛。”

周良瞥了張盛一眼,淡淡笑道:“你擔心那麽多幹什麽,這次的任務就是送到國境線上,比平時的任務輕松多了,你還怕他這麽簡單的任務都出事不成?”

“真的?”張盛喜出望外。

周良悠閑地說道:“是,總共貨物重量不超過五斤,送到國境線自然有人接應,這種任務,你還覺得他做不到?”

張盛隻覺得自己心中落下了一塊大石,剛才所有的不愉快都開始慢慢消散了,“謝謝先生!”

周良沒有回話,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張盛也後退一步,畢恭畢敬地站着。

“老張。”周良突然開口,“你來我這裏,幹了多久了?”

張盛神經立刻緊繃起來,仔細想了想,回答道:“快十三年了,先生。”

“十三年了啊……”周良閉着眼睛,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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