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擡腿準備離開,舒望語不忘對曹才道:“如果你們公司還想找我談合作,記得讓你家總裁先鍛煉好身體,想想要怎麽讨好我,畢竟我對身材不好的男人床上本事不抱有期望。”
居然還諷刺他們老總是做特殊職業的!
曹才看着舒望語的背影冒火,被保安鉗制住的雙手生疼。
這事沒完,以爲羞辱豐益就行了嗎,豐益背後可是一整串産業鏈,以爲傍上何越就萬事大吉?!我看你這個娘們兒能強硬到何時!
舒望語對背後冒火的眼神置若未聞,招上曉琳,離開之時步伐輕快,雲淡風輕。
跟在身後的曉琳卻不想舒望語這樣輕松,她擔憂道:“豐益公司可是大公司,這麽得罪他們……”
二人正好進了電梯,舒望語聽着曉琳的擔心,不禁微笑道:“曉琳,你爲什麽會覺得不應該得罪他們?”
“因爲大公司背後的利益鏈很複雜,得罪他們就會幹擾到一系列的投資和品牌合作……”
舒望語好心情地提點道:“我們公司的合作方和持股份較多的股東是誰?”
曉琳這才醍醐灌頂:“是季氏和何氏!——季氏的地位自不用說,何氏也不是省油的燈!我們果然不用擔心豐益!”
舒望語點頭微笑道:“是的,所以你以後出去替我談判的時候可以适當強硬一點。”
曉琳眼中閃動的小小火焰:“老闆,我們這算不算狐假虎威了?”
“……”舒望語恨鐵不成鋼地敲了曉琳一記,“有這麽說自己的嗎?”
不過曉琳說得對,他們現在還沒有足夠的底氣和實力。不過舒望語不着急,她相信自己的實力,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
現在這條科技線上的銷量,就是她實力的證明。
曉琳張了張口,剛想說什麽,便聽見了手機一陣鈴聲。
“鈴——”
她的私人電話号碼知道的人寥寥,除了尹書染會在這時候打電話也沒有别人了。
害怕是何清霄出事,舒望語很快就掏出了手機,卻意外地發現是别人,“季雲轍?找我什麽事?”
那邊季雲轍輕笑一聲,“舒總是不是對合作方太不講禮貌了啊?”
舒望語知道是因爲她剛剛脫口而出她的全名,但也明白季雲轍隻是打趣,卻也沒多解釋,隻道:“季總這麽早,應該是有什麽事吧。”
“bingo。”季雲轍在那邊打了個清脆的響指,道,“我們這次的産品賣到脫銷你應該也得到消息了吧,我打算擴大生産,和你商量一些産業線的事情。”
舒望語應了一聲,“行,不過今天我應該會去一趟醫院,如果你着急的話我們到那裏再談。”
季雲轍答應之後,二人又寒暄幾句,挂了電話。
“你剛剛想說什麽?”舒望語看向曉琳,詢問道。
“何總說在辦公室等你。”曉琳回答道。
舒望語還沒來得及說什麽,電梯“叮”地一聲——到了。
電梯門緩緩打開,站在外面的,不是何越又是誰?
其實舒望語不是很想見到何越,他的愛情太沉重,又逼得太緊,讓她沒有時間喘息。然而這家公司不得不說也有他的一部分功勞,無論想不想見,舒望語終于還是露出了一個得體的微笑:“何越。”
“你怎麽這麽久才上來?”何越道,“是不是下面出了什麽事情?我好像聽到了樓下有點喧鬧?”
曉琳看見兩個人正在聊,朝何越與舒望語微微鞠了一躬便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雖然她很好奇兩個人的關系,但是她也知道,做好秘書一職首先就是不要有多餘的好奇心。
舒望語搖頭簡單道:“沒發生什麽,是我走得慢了點。”說着比了比手,領着他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她沒打算告訴何越這件事,畢竟還是小事,沒必要大聲嚷嚷出來博人同情。
“你今天過來應該不是特意祝賀我的吧?”舒望語同何越一起坐在了會客室的長沙發上,笑道。
“……望語,你一定要這麽公事公辦地對待我嗎?”何越的笑容有點苦澀。
舒望語愣了愣,倒不是說沒想到何越感覺敏銳,而是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正在用處理公事的态度對待何越。
她有點抱歉地笑了笑,道:“這幾天處理事情習慣了,一時角色沒有轉換過來。”
何越笑了笑,表示理解。
“不過你今天過來是怎麽了?”這時曉琳正好送上了兩杯咖啡,舒望語看了一眼,道,“給何總的咖啡裏加奶加糖了嗎?”
曉琳呆了呆,“我這就去加。”
何越看見舒望語還記得自己的喜好,心中一喜,極快地揮去了剛才的不滿。意識到的時候又有幾分無奈,幾分甜蜜——原來自己已經淪陷至斯。
舒望語不知道何越的内心起伏,見他面色緩和,稍稍松了口氣。
他畢竟對自己極好,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她也該好點。
“吃了早餐嗎?”舒望語早上沒有在家裏吃飯的習慣,基本上都是曉琳幫忙買回來。
何越其實已經吃過,但是他怎麽願意放棄和心上人一起吃飯的機會,于是搖頭說:“還沒有。”
舒望語點點頭,“想吃什麽?”
“随便吃一些就好。”
早餐隻是順帶,舒望語并沒有過多客氣,隻點頭,吩咐送咖啡進來的曉琳照往常的早餐準備兩份,多加點東西。
曉琳看着何越,明白自己老闆是什麽意思,點點頭離開了。
何越見曉琳離開,想到舒望語對自己的态度,覺得自己提的事情應該有幾分把握,這才開口:“公司正在走上正軌,最近尋求合作的人應該不少吧?”
舒望語點點頭,想到早上發生的事情,苦笑道:“确實不少。”
“小公司合作也沒用,像你現在對行情不是很熟悉,可能需要人帶着幫忙看看……”
話說到這裏,舒望語基本上明白何越是什麽意思了。何越這些話說得沒錯,但其實……他不知道的是,舒望語以前和顧承澤在一起的時候,他教會了自己很多東西。
但是這件事也沒必要說出來了,于是舒望語繼續聽何越說:“我這裏正好有元家爺爺過壽的請帖,不如你做我的女伴一起去看看,正好開拓一下人脈?”
何越說這些話的時候有點緊張,醉翁之意不在酒,他隻想聽舒望語點頭。
舒望語沉吟,“元家?就是那個能和季氏分庭抗禮的元家?”
何越點頭道:“沒錯。現在顧家一家獨大,下面的就是季家和元家,元家老爺子過壽,過來巴結的不計其數,但是能得到請帖的都是商界有頭有臉的人物。”他頓了頓,道,“望語,你過去百害而無一利。”
說到最後,何越的眼神已經幾近懇求。
舒望語低頭喝了一口咖啡,正好躲過了何越的眼神。
她其實不是特别願意以何越女伴的身份出席,況且何越對她有别的意思,答應了他隻會更加難以解釋。
于是舒望語道:“大概是什麽時候?”
“三天之後。”
“三天……可能不太行。”舒望語抱歉道,“我哥哥還沒等到解藥,這些天都是危險期,我想守在他身邊。”
事實上她在何越說出日期之後算是松了一口氣。
何越也知道舒望語身邊的何清霄出了事情——事實上,得知這件事情的時候,他的心頭有一種詭異的快感。
他知道這種想法不對,但是看見舒望語身邊終于能少一個惱人的男人,他就控制不住自己。
但是現在……舒望語也是因爲那個男人而婉拒了他的請求,何越已經說不上來自己是什麽心情了。
這時,曉琳正好在門旁敲了敲門,手裏拿着一些紙袋,正是二人的早點。
舒望語道:“先吃早點吧,我餓死啦。”說着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何越從沒見過舒望語這番女兒情态,不由失神,直到被曉琳将餐點送到手邊,他才恍惚回神,憋在心中勸說的話已經沒有機會再開口了。
他心中長歎一聲,也罷,現在隻能祈禱何清霄的病情早點好轉了。
曉琳放下東西就離開了,舒望語吃了口面包,看見何越遲遲沒動嘴,以爲是早點不合心意,歉然道:“我忘了囑咐曉琳給你買甜面包。”
何越愣了愣,“沒關系,我都可以。”看着舒望語關切的眼神,低頭看向自己的手中——一口沒動,難怪她會這麽猜測。
何越解釋道:“隻是一時走神。”
舒望語點點頭,她有點餓了,東西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看見何越還沒吃完,道:“我還有點事,你慢慢吃——”
剛想起身,就聽見何越道:“望語……你老實和我說,是不是其實你不想當我的女伴?”
舒望語呆了呆,張了張口,半晌才聽見自己的聲音道,“我現在隻想全身心投入到這個公司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