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思雅幹脆承認道：“解藥我配不出，讓你過來是要裝備的。不過……我看你對舒望語那邊也不是順風順水，要麽幹脆你自己給她吧，她會感謝你的。”
不料顧承澤幹脆拒絕道：“你出面就好。”
葉思雅愣了愣，看着顧承澤的臉色，眼中泛着狡黠的光，“哥們兒，不會你又做了什麽事情唐突了佳人吧？這種順水人情都拒絕，不像你這個唯利是圖貪小便宜的商人本色啊？”
顧承澤警告性地瞥了他一眼，“我不介意和我姐打越洋電話談談近況。”
“行行行，我不說了，你知道顧非非是我的軟肋。”葉思雅攤手，“記得早點送解藥來。”
顧承澤點點頭，轉身想離開，又被葉思雅拉住，道：“既然來了，喝幾杯再走？”說着，人已經走到了吧台旁邊，手中拿了兩個玻璃酒杯。
“你和舒望語到底是怎麽回事？”葉思雅給顧承澤倒了一杯酒，道，“之前我和她相處，覺得她對你應該是有感情的。”
顧承澤喝了一口，想到舒望語今天對他的話，心裏一陣煩悶，對葉思雅道：“先管好你自己再說。”
葉思雅像是習慣了顧承澤的脾氣，笑了一聲，“之前我追你姐的時候你給我拿主意，這回我們調個兒。你不願意說也沒關系，追女人無非就是要懂得服軟。女人都是感性動物，你别老拿在公司對待下屬的那一套。”
“……”顧承澤一噎，葉思雅還說得真一針見血。
但是服軟？要他怎麽低頭？
“我知道，你的性格不太可能服軟。”葉思雅看穿了顧承澤的内心，道，“但追女人嘛，隻要她對你有感情，想追求她就逃不開死纏爛打四個字。你别以爲随便扔點什麽貴重東西人家就能感恩戴德，還是那句話，她不是你公司下屬。”
“……”顧承澤忍不住狐疑地看了一眼葉思雅，這人難不成安了間諜在他身邊？
葉思雅被顧承澤的反應逗笑，“别忘了我們一起長起來的，更何況我也是從你那裏過來的。不過泡妞的事情，我也隻能給你這些建議了，多了你得問問季雲轍，他可是老手。”
顧承澤“嗤”了一聲，“他的那套隻對easygirl有效。”
葉思雅聳聳肩，“舒望語要強，你記得好好尊重人家女孩子。我看她确實不錯，配你綽綽有餘了。對了，那個解藥，你自己送過去吧。”
顧承澤一口飲盡杯中啤酒，站起身冷淡道，“用你說。還有，少看我女人。”
“我走了。”顧承澤把酒杯放在吧台上，背着身擡手算是打了個招呼。
直到關上門的時候，才恍惚有一聲微不足道的“謝了”，還未捕捉到便被關在了門外。
葉思雅仍舊坐在高腳凳上，晃着酒杯看着客廳門口，笑了。
别看有些人在生意場上意氣風發，私下對感情的事情還真的挺幼稚。
他給自己滿上了一杯酒，飲盡後又覺得空虛——他還說别人，顧非非的事情他現在也是毫無對策。
……
第二天。
“你昨天怎麽了？怎麽不見你過來清霄這邊，他還說想見見你。”手機裏傳來尹書染的聲音，舒望語正在洗漱，将手機放在一旁開着揚聲器。
舒望語仔細地做完了一全套臉部清潔，回道：“沒什麽，隻是昨天有點累了，很早就睡了。”
“是嗎？我怎麽覺得你今天聲音也有點怪怪的，上火了？”尹書染在電話裏的聲音關切。
舒望語下意識清了清嗓子，她一點都不想告訴好友昨天和顧承澤發生的那些事情，更不想告訴别人她居然因爲他哭了一晚上。這種事情自己消化完畢就夠了，生活容不得一點矯情。
但見尹書染關心，又不好意思敷衍，舒望語随便找了個借口道：“可能吧。倒是你，現在都改口叫‘清霄’了？”
尹書染的重點果然很快就被轉移，“沒、沒有啊……這不是照顧了他幾天，大家也都挺熟的了。”從她的語氣中都能判斷出她現在肯定是雙頰通紅。
舒望語想到好友的小女兒情态，忍不住微笑，“行。這幾天也麻煩你了，我公司也正在上軌道，沒多少時間過去。”
“沒，你這說的哪裏話。”尹書染嗔怪道，“你忙你的就好了，椿哥放了我幾天假，我閑得很。”
“那就好，等哥的病好了我們一起吃飯。”舒望語笑道。
“好，那就這麽說定了。”尹書染那邊好像又發生了什麽，舒望語依稀能聽到幾聲男人的聲音，果然，就聽見尹書染倉促道，“清霄喊我，就先挂電話了啊。”
還沒等舒望語在說什麽，那邊就已經挂斷了，隻能聽到電話裏“嘟嘟嘟”的忙音。
舒望語無奈地将手機鎖屏——小染還是和原來一樣，遇到重要的人就會冒冒失失的。
不過這樣也好……哥哥确實很久沒有談戀愛了，如果是小染的話，一定會好好照顧他的。
舒望語看着鏡子裏有些憔悴的面容，破天荒地給自己上好了妝，這才出了門。
……
“舒總，您終于來了。”
一到公司，就看見曉琳拿着手機匆忙朝她走來。
舒望語皺眉道：“什麽事，這麽急急忙忙？”
曉琳苦笑：“舒總，我們的産品賣到脫銷……”
“這不是好事嗎？”舒望語挑眉。
“……”剛說完，曉琳的手機又開始響了。她苦笑道，“您之前留的這個工作電話，已經被打爆了。都是約您談合作的。”
舒望語微訝，點點頭，“有留下他們的聯系方式嗎？”
如果産品賣到脫銷，她确實要考慮多加投資和産品線的若幹問題。
曉琳應道：“留下了，不過……我們公司也有許多人等着見您……”
這邊話音未落，就見一個灰色西裝的男子提着文件包快步走來，動作熟練地拿出了名片，笑道，“您好，我是豐益集團的曹才，看您器宇不凡一定是舒總吧。”
舒望語客氣地應下，接過名片，“您好。”
豐益集團她略有耳聞，科技業的佼佼者，不過素聞他們公司的老總背信棄義，起家的手段并不十分磊落，因此舒望語當時在選擇合作夥伴的時候雖然眼紅他們的利潤還是把他從備選名單裏劃掉。
見舒望語并沒有他想象中的親切，曹才心中有點不舒服，然而現在他是來尋求合作的，因此耐下性子道：“我們總裁想同您談談合作，不知道舒總現在是否有時間？”
雖然語氣客氣，但是曹才是打着對方肯定能同意的想法。
舒望語顯然感覺到了對方語氣中的笃定，微微蹙眉，面上卻不表，隻是給了曉琳一個眼色。
曉琳會意道：“對不起，舒總今天的行程已經排滿，您可以預約一個時間。”
沒想到曹才竟然當場拉下臉來，“預約？你上外面打聽打聽，我豐益的人有需要預約的嗎？”
舒望語已經懶得和這種人多打交道，擡步打算走人。
對方看見了舒望語的态度更加氣惱：“不過就是一個被包養的情婦出身，倒還真把自己當個東西！沒有我們豐益，看你能笑到什麽時候！”
舒望語腳步未頓，隻對呆滞在原地的曉琳道：“愣着做什麽，我沒教過你應該怎麽應付這種情況？”
舒望語的聲音三分嚴厲，聽得曉琳一抖，連忙準備擡步去請保安，剛離開卻被男人狠狠抓住，“我說你别給臉不要臉，說破大天你也就是顧承澤穿過的破鞋，被何家不長眼的少爺撿走了！别以爲我不知道，你們公司明面是何越和你合資，其實根本就是何越千金買你一笑的禮物！”
他們說話的地方正是公司大廳，上班員工看舒總臉色鐵青，連忙避開，然而有些女生本就是看不起舒望語出身，一聽這樣的話，做恍然大悟狀，私下已經開始建群傳八卦了。
舒望語冷笑一聲，卻沒有回應曹才，而是轉頭看向門口的保安，厲聲：“我養你們是在大廳看白戲的嗎？！”
保安被總裁一點名，俱是吓了一跳，不再遲疑，連忙上前拿人。
曹才沒想到舒望語真能動手，一時之間說出來的話更加難聽，幾個在場看熱鬧的員工都不禁别過臉去不忍再聽。
“一嘴污言穢語。”舒望語看着被保安擒住的曹才，笑容冰冷，“貴公司如瘋狗咬人的風姿想必董事會一無所知。”
說着，轉頭對曉琳道，“進行輿論控制。”舒望語眯着雙眼，眼中閃爍着躍躍欲試的光，“我要這段視頻在網上曝光。”
曉琳驚訝道：“這不是會影響舒總您的形象嗎……”
“我舒望語站在這裏，我的業績就是我的證明。”舒望語笑了一聲，“現在不都在宣揚兩性平等嗎，正好走‘女人成功憑什麽就被認定是後台強硬和肮髒手段’的路線。”
說着，微笑地看着曹才：“曹先生，我正愁不知道怎麽把我的公司宣傳出去，感謝您和貴公司的奉獻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