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如毛利小姐的大眼睛,貝爾摩德施展出的女性魅力,同樣具有男女通吃的效力。
鈴木園子已經被深深地俘獲了。
“請務必做我的老師!”
她嚷嚷着想當林新一的師妹,隻是學習的内容大相徑庭。
“老師就算了.”貝爾摩德莞爾一笑:“隻不過是一些小花招而已。”
“你想學我便教給你,就當是閑聊好了。”
“嗯嗯!”
鈴木小姐眼裏冒出了期待的小星星,把頭點得很是用力。
她甚至從口袋裏翻翻找找地摸出一隻圓珠筆,又把餐桌上的便簽紙拿來當筆記本,擺出了一副認真聽課的樣子。
相比之下,貝爾摩德倒是顯得随意多了。
她上上下下打量着鈴木園子的容貌,說道:
“我剛剛說了,小動作得配合着個人氣質,也就是角色的‘人設’設計。”
“你不太适合走我這種優雅性感的路線,倒是更适合嬌憨可愛的風格。”
“所以在設計小動作的時候,也得着重突出‘可愛’這一點。”
“比如說”
貝爾摩德又現身說法做起了示範。
而她這次還拉上了林新一,在場唯一一個适齡男性,做起了教學工具:
“新一,等等我喝飲料的時候,你試着喊一下我的名字。”
“哦”林新一點了點頭。
他也不禁有些好奇,這位貝爾摩德老師到底要祭出什麽招數。
就在衆人的期待目光下,隻見貝爾摩德拿起桌上的罐裝可樂,輕輕咬住吸管,一邊小口小口啜飲,一邊低頭看着桌面,像是在呆呆地想着什麽。
這時她看着也并沒有什麽出彩。
直到林新一按劇本随口喊了一聲:“克麗絲?”
“嗯?”貝爾摩德發出一聲猶如貓咪睜開睡眼時,那迷糊而慵懶的輕哼。
隻見她緩緩擡起螓首,張大了清泉般澄澈的眼睛,輕蹙着柳梢般細柔的眉頭,向呼喚她的林新一癡癡回望了過去。
那表情帶着一股純粹而天然的嬌憨,就連擡頭的角度都被把握得那麽恰到好處。
而她手裏還捧着那杯可樂。
吸管也仍舊被她含在嘴裏,像是忘了要吐出來。
她就這樣呆呆地咬着吸管,小口嘬着可樂,嘴巴伴随着嘬飲的動作自然而然嘟起,兩瓣抿着吸管的柔軟紅唇上,還始終泛着一抹水潤光澤。
貝爾摩德就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
不過是一個動作、一個表情、一個眼神,就讓人一點都看不出,她原本是一個走性格優雅風格的成熟女性。
現在的她,看着就像是一個在想事情時被突然喊到名字,還迷迷糊糊反應不過來的可愛小女生。
憑白地又年輕了幾歲。
而且還演出了一種天真懵懂的感覺。
如果不是身材有些過分,說她現在是十幾歲的高中生都會有人相信。
“.”
灰原哀和毛利蘭再度陷入沉默:
盡管她們都不擅長這樣的小手段,心底更是對這樣的小心機抱有一種天然的抵觸。
但她們也不得不承認,貝爾摩德表演時用的這些小動作,的的确确有俘獲男人的魔力。
至于這股魔力有多強?
看看她們那兩個不争氣的男朋友,現在的目光都放在哪兒.問題就自然有了答案。
“男人真是膚淺。”
“嘴裏咬根吸管,就能讓他們眼睛轉不開。”
灰原小小姐在心裏對林新一的淺薄表現大加批判。
但與此同時,她卻又按捺不住地悄悄捧起面前的大号茶杯,模仿着往裏面加了根吸管。
然後雙手捧到面前,小口小口地嘬飲起來。
和硬件配置超标的貝爾摩德不一樣,她那小小的嘴巴小小的手,都跟那個大号茶杯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這種反差感很萌。
都不用特意控制什麽表情,演什麽戲。
光是她那輕輕咬着吸管,唇瓣微微翕動,跟小貓一樣安靜喝水的乖巧模樣,就足以完美诠釋“可愛”這個詞彙。
可林新一還是在看貝爾摩德。
因爲灰原小小姐實在太小,凳子又有點矮。
她坐在林新一身邊,腦袋才勉強高出桌闆。
剛剛伸手拿吸管都有點困難,要是想吃稍微擺得遠一點的東西,那還得男朋友幫着夾菜。
所以,盡管灰原哀表現出了一種貝爾摩德演都演不出來的,純天然的可愛,她也依然搶不到什麽存在感。
林新一甚至都根本沒注意到,身邊還有個小家夥在賣力表演。
“.”
灰原哀沉默着冷下小臉。
她氣鼓鼓地咬癟了吸管,氣質從小貓喝水,變成了磨牙吮血。
而跟灰原小小姐一樣,看到貝爾摩德呈現出的完美效果,鈴木園子也不自覺地,想要模仿着學習起來。
隻見這位大小姐風風火火地拿起一罐可樂,扯開拉環,往裏面戳進去一根吸管。
她哇地一口咬住吸管,又模仿着捧着可樂、擡起腦袋,瞪大了眼睛看向了林新一——
作爲桌上唯一一個成年男性,林新一已然被求學心切的鈴木大小姐,當成了驗證實訓效果的裁判。
“額”林新一表情古怪:
說實話,好看,但一點也不驚豔。
尤其是他才剛剛欣賞了貝爾摩德奧斯卡影後級别的表演,這麽對比下來.
說東施效颦有些過了。
但怎麽也能評上一句,畫虎不成反類犬。
貝爾摩德演的是嬌憨。
鈴木園子演的是真憨。
“唉”貝爾摩德有些好笑地搖了搖頭。
她也看出了這位鈴木小姐的演技是有麽拙劣。
而作爲一個名演員,貝爾摩德演而優則導,很快就因材施教地換了指導思路:
“算了,言談舉止個人氣質,都不是一兩天就能練就的。”
“這方面你以後慢慢把控。”
“我現在還是來教你一些比較容易上手的知識。”
“比如說穿着打扮。”
“穿着打扮?”鈴木園子微微一愣:“克麗絲姐姐你一開始不是教過了麽?”
“哈哈.穿着打扮上的學問可深着呢,可不是那麽一句兩句就能講完的。”
“當然,具體怎麽化妝穿搭去咨詢造型師就能解決。”
“我要教你的是,怎麽利用自己的穿着釋放出超越穿着本身的異性吸引力。”
貝爾摩德一番高深莫測的講解,讓鈴木園子的眼睛越來越亮。
她期待地等着老師的演示。
而那位老師卻隻是神神秘秘地說道:
“你還記得我剛剛,脫外套、撩頭發的動作麽?”
“記得。”鈴木大小姐面露不解:“那兩個動作,難道還有什麽更深層次的學問?”
“當然有。”
“這兩個動作,其實才是捕獲異性目光的真正殺招。”
“因爲它們都幫助我變換了穿着打扮,在公共場合的有限條件下,實現了造型上的多變。”
說着,貝爾摩德把披散的銀發輕輕撩回到臉側,還将那件保守厚重的毛呢大衣給穿了回去。
一切都複原到了最初始的狀态。
那毛呢大衣遮掩住了姣好身材,瀑布般的銀發随意散落耳畔,搭配上那維納斯般精緻立體的五官,透露出一股莊重優雅的美感。
“穿着上的重點就是要‘變’。”
“就像現在,我一開始保持的是一個比較正式端莊的淑女造型。”
“但是,如果我在社交場合上遇到心儀的男性.”
貝爾摩德又将林新一當成了教材。
她作出一副室内暖氣太熱地樣子,很自然地随手脫下那件大衣,露出了裏面那件吊帶露肩長裙。
與此同時,她像是很随意地,主動到林新一身旁落座。
坐下後,她又輕輕将披散的銀發束攏,随手搭到了林新一看不到的,另一邊肩膀上。
整個過程中,貝爾摩德都沒有正眼去看林新一一眼。
但她那雪白的脖頸,精緻的鎖骨,勻稱的雙肩,卻都悄無聲息地,以最接近、最清晰的姿态,呈現在了林新一面前。
她把那美麗而脆弱的部位刻意展露出來,暗示自己對對方毫無防備。
林新一現在伸手就能點中她的頸動脈窦,将之一擊斃命。
這無形中就透露出了一種信賴,一種委婉的親近。
大片雪白肌膚随之裸露,卻又絲毫不顯輕浮。
就像是老虎躺着亮出軟乎乎的肚皮,讓人本能地想湊上去rua一下,卻又會理智地保持距離。
先前那個讓人穿着莊重大衣的,可望不可即的貴族淑女。
頓時變成了一位溫婉近人的都市女性。
“看到了嗎?”
“我不僅在穿着上做到了欲揚先抑、先聲奪人。”
“而且還在利用這适當裸露吸引男性目光、拉近雙方距離的同時,順便換了個發型。”
貝爾摩德輕輕把玩着那條披散到一側肩頭的發束,臉上露出玩味的笑:
“這種造型上的變換雖然微小,卻能給人眼前一亮的新鮮感。”
“看到這種新鮮的變化,男人就會像是聽到天上有UFO飛過一樣,不自覺地盯着你看。”
她說的一點都沒有誇張。
現在别說是在場那一大一小兩位男性,就連灰原哀和毛利蘭都不自覺地看了過來。
她們甚至都沒心思盯着男朋友看了。
因爲這兩位女士也在上課學習。
就算自己不好意思用出來,多學點茶藝,以後碰到心機女也能有本事迅速鑒别。
“克麗絲姐姐,好厲害!”鈴木大小姐眼裏冒出了星星。
“其實你也能做到的,園子。”貝爾摩德嫣然一笑。
她仔細打量一下鈴木園子那身臃腫的羽絨服大衣,還有頭上那帶着濃濃80年代氣息的土氣發箍,不禁無奈地歎了口氣:
“關于‘欲揚先抑’這一點,你現在就已經做得夠好了。”
“所以都不用特地做什麽準備。”
“隻要按我說的那樣臨場做些改變,你很快就能吸引來男人的眼睛。”
“真的嗎?”
鈴木園子有點缺乏自信:
她在閨蜜小蘭身邊當了整整13年的透明人,難道今天随便做些改變,就能醜小鴨變天鵝,翻身當女主角麽?
“當然,這是人性。”
貝爾摩德的語氣裏帶着鼓勵:
“你現在的造型額.”
“很有人間煙火氣。”
“所以在強烈對比之下,隻要用心稍作改變,就能令人耳目一新。”
“隻需要照搬我的做法,坐到'心儀的男人'身邊,把外面大衣脫掉,再臨場換個發型。”
“然後再看一看.”
貝爾摩德玩味地轉過頭去。
林新一再度成了這位茶藝老師的活教具:
“男人到底會有什麽反應。”
第二更晚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