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建華忍不住道：“别一口一個啞巴，我聽起來煩。”
啞巴兩個字，時時刻刻提醒他自己的女兒是個什麽樣的人。
更想起，以往的熟人鄰居們，沒錯因爲這個女兒，明裏暗裏嘲諷他，可憐他。
明建華皺着眉頭，“我們先去醫院，把一部分的錢交了，剩下的我看看能不能向誰借點。”
說着，便往樓下走。
明奶奶跟在他身後，念叨着，“這麽多錢，誰會借啊，借了遲早要還的。”
“不然怎麽辦！”
“真是倒了黴……哎，建華啊，那個從車上下來的丫頭怎麽那麽像妍妍那丫頭。”明奶奶突然詫異道。
明建華頓住腳步，順着視線望去。
果真如他媽所說。
前方不遠處的豪車旁，站着一個極爲眼熟的女孩，正在聽一個氣質不凡的男人說話。
還在觀看中，忽然聽到自家母親跑過去，拽着女孩的手腕，大聲道：“妍妍，你媽出事了，你還在這笑，你和這個男人是什麽關系？！”
他皺了皺眉，趕緊過去。
明妍看着情緒激動的親奶奶，反應很淡，不太在意她說了什麽。
她不在意，不代表黎墨不在意。
從明奶奶手中解救她，将她護在身後，淡聲道：“說話就說話，别給爺動手。”
他家小姑娘的手腕都被拽紅了。
“你誰啊，我是她奶奶！這是她爸爸！”明奶奶指着走近的明建華。
黎墨轉頭，懶懶問，“親的？”
明妍靜了兩秒，緩緩點頭。
“看見沒，她承認了，你給我讓開！”明奶奶的嗓音很大，底氣不足。
黎墨慢悠悠道：“那又怎樣？”
明奶奶：“什麽怎麽樣，我讓你……”
“媽，我來說。”明建華出聲打斷母親的話。
他可不像母親那般沒見識，單不說男人的長相衣服和氣場，就說那輛車，他曾經查過價格，幾百萬塊啊！
男人嘛，沒有車的，都夢想着有一天賺了錢買一輛，明建華對車這方面還是比較了解的。
他清了請嗓子，溫和道：“你好，我是妍妍的父親，不知道你和妍妍是什麽關系？”
什麽關系？
這個問題令黎墨有一瞬的茫然，随即道：“朋友。”
戀人都是從朋友開始發展的。
明建華笑道：“妍妍能交到你這樣的朋友，是她的福分，要不我們上去聊？”
黎墨沒說話，扭頭看着身後的女孩。
明建華立刻說，語氣親切，“妍妍，好久沒見了，想不想爸爸？”
明妍眼神漠然的回視他。
明建華不在乎她的坦度，何況知道她不能說話，沒覺得她的反應有哪裏不對，說道：“爸爸這次找你來是要事和你說，我們上去聊，别在外面幹站着。”
明妍牽着黎墨的手，往出租房走去。
明建華跟上幾步，随後轉頭，“媽，你先回家，别跟來了。”
明奶奶沒意見，隻是小聲囑咐，“你一定得問那丫頭要點錢回來啊。”
“行了行了，我心裏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