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色怔怔看着桌上的幾百塊錢,想起大哥哥剛才離開時不悅的臉色。
他生氣了。
因爲她沒給他一個理由。
他對她的好,她知道。
可她不能要他的錢。
不是見外,而是本分。
他們到底不是真的兄妹,沒有血緣關系,憑什麽心安理得接受他給予的一切。
明妍心中歎了口氣,将錢放在枕頭底下,打算明早還給他。
次日,她等了一個上午,沒有見到熟悉的身影來接她。
12點要去上班,她平複落寞心情,往悅和飯店走去。
今日陽光耀眼,天氣很好。
是她十六歲的生日。
……
一連兩個月,黎墨再也沒有去找過她,就好像忘記她這個人,生命中從未出現過般。
他的生活,恢複到了從前。
每日無所事事,天天和圈内的人到處遊玩。
他已經大學畢業,黎家父母要求他無數次去公司實習,全被他無視拒絕。
一氣之下,黎家父母斷掉他資金方面的需求,逼他妥協。
黎墨不甚在意,從家裏般出來。
依舊和那些人混在一塊。
許長瑜往沙發上一躺,瞅着正幼稚玩着魔方的男人,随口問道:“你以後打算怎麽辦?”
黎墨将魔方扔給他,靠在椅背上,懶洋洋地道:“引蛇出洞,先将蛇打死後再說。”
許長瑜利落接過,把玩手中的魔方,“在所有人眼裏,黎家大少玩世不恭,與父母不合,黎氏集團繼承人的位置恐怕會落在黎澤軒頭上。”
“本該是他的。”黎墨淡聲陳述。
許長瑜頓住,“黎墨,你将黎澤軒保護的這麽好,以後的東西都給了他,你自己呢?”
黎墨笑,“我啊,隻有一條不歸路。”
在許長瑜的目光中,他以一種極爲輕松的語氣吐出四個字,“那就是死。”
空氣靜止幾秒。
半晌,許長瑜歎道:“你但凡想活,哪裏會死。”
黎墨說,“正因爲我不在乎生或者死,才敢和他們拼命,不管結局如何,我都不想活。”
“勸你都勸了幾年,還是沒改變心意,果然啊,一心求死的人,怎麽也勸不了回頭,随你吧,别玩崩了就好。”
“嗯。”
兩人一時無話,許長瑜像是想起了什麽,打趣道:“最近怎麽不去陪你家小姑娘了?”
黎墨臉上笑容淡了下去,“那姑娘和我不是一類人。”
許長瑜怪異道:“這個世界上,除了那個組織的外,誰都不是和你一類人,你遇到那個姑娘的第一眼,就該明白啊。”
黎墨笑容徹底消失,眸色暗沉,若有所思點頭,“是啊,第一眼就該明白的。”
“反正養着玩玩罷了,又不是澤軒,難不成還怕拖累她嗎?”
“……”
“瞧你前段時間,每次去見她都挺開心的,黎墨,你一向不是對不重要的東西,隻顧自己玩的開心就好了嘛,何必在意是不是一類人。”
靜止許久,黎墨低笑出聲,“許長瑜,你說的對,爺待悶了,要去找我家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