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張掖郡李祥傳令,讓他在一個月内對吐蕃人發兵,具體什麽時候發兵,由他們自己定,糧草他們自己籌集,可以就糧于敵。”
“給李玄霸傳令,讓他即刻帶領暴熊營出海,前往安南國,盡快對高句麗發兵,糧草由安南國負責,也可以就糧于敵。”
“給陝北蘇長青傳令,讓他即刻發兵北上,去突厥人的底盤上轉一轉,糧草同樣沒有,讓他就糧于敵。”
“最後再給羅藝傳令,随時做好出兵的準備,李玄霸那邊若是打得順利,讓他帶人直接發兵,和李玄霸一起将高句麗滅了,将整個高句麗半島拿下。”
幾乎在李世民精心挑選出使者前往大安國周邊各個國度或者勢力的同期,大安中皇宮大政殿中,小朝會上,王君臨卻已經開始向這幾個國度和勢力發兵。
這并不是安全府已經打探到了李世民要聯合這些國度對大安國不利,而這本來就是王君臨帶領杜如晦、房玄齡、沈果兒、李靖、秦瓊、劉子明等朝廷重臣商議出的對唐國戰争的第一步戰略。
這是一種防患于未然的決策,與這些勢力或者國度在大安國和唐國開戰的時候會不會插手沒有關系。
這就跟一頭老虎要吃一隻豹子,但周邊還有幾匹狼環伺,肯定是要先将這幾匹狼解決了再說,最起碼也要将這些狼驅趕離開,或者威懾的讓他們不敢插手。
當然,這個過程中老虎但凡是有機會将這幾匹狼給吃了,決不會有半點的猶豫和口下留情。
換句話說,大安國在與唐國決戰之前,敢做出這樣狂妄而大膽的戰略決策,是因爲他們有狂妄的資本和實力,自始至終都是以一種完全俯視着這些周邊各國的姿态定下這個決策的。
說白了,如今的大安國十大軍團已經和高句麗、突厥、吐蕃的軍隊等國不是一個時代,也不是一個層次了。
這其中不光是體現在武器裝備方面已經有了很大的差距,更體現在大安國十大軍團職業軍隊體制機制的強大優勢。
這從大安國用了兩三個月便滅了擁有七十萬大軍的梁國便可以看出來,也是同一個道理。
也就是唐國因爲有李世民這等天之驕子和真命天子的存在,再加上突然也能夠生産出火藥武器的原因,才勉強和大安國的十大軍團算是一個時代。
但其實唐國即使有一号傀儡這等可以媲美聶小雨的非人存在的全力支持,甚至将大安國的火藥武器、鋼闆甲、鋼槍、巨型抛石機等等,以及職業化的體制機制都能夠全盤複制出來,卻也來不及了。
沒辦法,大安國十大軍團擁有如今這樣的強大戰力,是從十一年前王君臨在範陽郡建立遠東軍的時候便已經開始發展準備,足足用了十一年的時間才有如今的戰力,而唐國才準備了兩年多時間,怎麽可能追得上大安國的步伐。
一号傀儡和李世民顯然也認識到了這一點,知道他們的軍隊與大安國軍隊的差距在短時間内很難
拉近,所以才想辦法合縱連橫,派使者妄圖說動大安國周邊幾個國度和勢力。
李世民和一号傀儡的這個策略其實也沒有任何錯,甚至是眼下他們唯一能夠想到戰勝大安國大軍的辦法。
但是,問題是這些國度和勢力已經遠遠的被大安國抛到時代後面,王君臨搶在對唐國開戰前先打這些勢力,甚至都不會耗費多少國力,因爲他們有信心能夠就糧于敵,而且絕不會耗時太久。
這便是王君臨的底氣所在。
…………
…………
與曆史上淵蓋蘇文謀反成功,殺了高藏,最終獲得了唐朝冊封,成爲高句麗王不同。
如今淵蓋蘇文因爲與王君臨已經結下血海深仇,在三年前便已經直接稱帝,自稱高句麗皇帝,也算是因爲王君臨而改變了高句麗從來沒有皇帝的曆史。
而爲了時時刻刻都不忘記自己的滅族仇人王君臨,淵蓋蘇文在京都平壤隻住了半年,便來到高句麗往幽州方向的大城遼東城坐鎮。
而且,淵蓋蘇文每天都親自主持練兵之事,甚至效仿卧薪嘗膽的典故,每天住草屋、舔苦膽、卧薪草,幾乎是天天都做夢要打回華夏,滅了王君臨,報仇雪恨。
而在高句麗京都坐鎮的是高句麗國的太子,淵蓋蘇方的長子淵男生。
這也是淵蓋蘇文如今僅存唯一的兒子。
淵蓋蘇文其他子女都被當年王君臨帶大軍殺入平壤時給滅殺了,當時淵男生因爲跟在父親身邊,反而幸免于難。
淵男生長的一表人才,身形魁梧,能文能武,做事非常勤勉,甚得淵蓋蘇文看重。
這一日,淵男生如往常一樣,親自在平壤城巡視一圈,開始向城下走。
城樓下面,有一匹馬在等着,旁邊,還有數百名護衛。
淵男生和其父親淵蓋蘇文一樣,從不坐馬車,平日裏都是騎馬趕路。
當淵男生上馬後,旁邊侍衛頭領主動走上前,開口請示道:“殿下,今晚還是住皇宮裏面吧。”
“不了,還是住祖宅吧,父皇卧薪嘗膽,本宮這個當兒子的也要時刻牢記滅族的仇恨。”淵男生一臉堅毅,昂然說道,旁邊的一衆護衛一臉敬仰。。
“是,殿下。”
侍衛統領話音落下,隊伍便開始前行,很快就來到了淵家原本的府邸,也就是祖宅大門前。
門口的護衛們主動打開了祖宅大門,恭敬行禮之中将馬牽走,将淵男生一行迎進了祖宅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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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淵家祖宅對面一家酒樓的包廂中,一名老者和一名青年隐藏着自己的身體,在窗簾後面偷偷的目睹淵男生進了淵氏祖宅,二人一臉的激動和期待。
“少主,你親自來高句麗,又是平壤城,這實在是太冒險了。”那老者白發白須,但卻臉色紅潤,眼神明亮,背着一個藥箱,一副江湖郎中的打扮。此時站在青年身後,低聲埋怨。
“藥老,我現在是安全府藥器司的副司使,隻有從六品,而你是咱們大安國最大醫院的院長,正四品,你的官品比我足足高了四級,可不能再喊少主了。”青年面色微微有些發白,眼睛中隐隐有些發綠,看起來有些虛弱,但整體面貌倒也不錯。
被稱爲藥老的老者歎了一口氣,說道:“少主,老朽隻是谷主身邊的老仆,如今咱們藥王谷雖然已經被拆分成幾部分,各有其職,但少主永遠是老朽的少主人。”
青年揮了揮手,道:“算了,不說這事了,藥老,你說這次我們能不能立下大功,墨門的門主孫子田老四在那格物研究院整出不少的好東西,如今都已經有了縣伯的爵位,可是我堂堂藥王谷谷主唯一的兒子木皮皮,而且還是我老爹老來得子的那種,竟然在我大安國沒有任何爵位,這讓我的臉往哪擱。”
“不行,這一次我一定要立下大功,隻要在李玄霸大将軍攻打這平壤城之前,将高句麗國的太子、宰相和大将軍給弄死,然後讓他們城内大亂,便算是立下大功。”
“這樣的話……怎麽着在兩個月後國慶大朝會上,都能夠被陛下賜封爵位吧!”名叫木皮皮的青年說這句話時,一臉的渴望。
藥老歎了口氣,道:“少主放心,這次我們帶來了門主親自煉制的迷幻香,這是門主耗費半年時間,用毒裸蓋菇爲主藥,又添加十七種緻幻藥材煉制而成,能夠放大人們心中的恐懼,讓人眼前産生嚴重幻覺,而這淵氏祖宅當年陛下攻下平壤城的時候,被人殺光了這宅子裏面的數百人,雖然過去了十年了,但肯定會讓那高句麗的太子、大将軍和宰相産生一些恐懼的聯想,從而豐富他們眼前的幻覺。”
木皮皮還是有些擔心的說道:“就怕他們最後沒有死?”
藥老笑道:“若是沒有那個姓樸的大将軍,隻是三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官,那可能還不會死人,最多讓他們變成瘋子。但這個樸将軍武功高強,心志堅定,肯定會用他手中刀去對付眼中出現的恐怖事物,三個人又在一起,難免不會沒有死傷。”
木皮皮想了一下,微微颔首道:“藥老言之有理,現在我們就等着看好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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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是晚上,但淵家祖宅内燈火通明,一些磚瓦角落或者是柱子縫隙處,甚至還能找尋到殘留發黑的血漬。
這不是沒有打掃清理幹淨,而是淵蓋蘇文當年特意吩咐不讓人清理,以警示他和兒子淵男生不要忘記血海深仇。
十年前,楊廣統領百萬大軍攻打高句麗,結果兵敗遼東城,死傷慘重之際,爲了讓楊廣能夠帶領主力人馬順利撤退,也爲了讓淵太祚帶領人馬不要殺入大隋幽州境内,王君臨便帶領大軍從高句麗半島南邊乘船登陸,以圍魏救趙之計。
當是,三天時間,打了三場惡戰,跨越三百多裏,王君臨帶領大軍一度攻破高句麗京都平壤城,讓淵太祚不得不帶兵急急趕回,也給楊廣解了圍。